淑芬大姐一脸正色:“这就是我想和你们商议的,我虽然也希望每个月多几次……但是他现在公务繁忙,照顾到他的身体,以后让我监督通宵背书,还是按原来每个月一次就好。”
我:“??通宵背书??”
淑芬大姐:“我要准备指定书目、按照一晚上四个时辰的量准备习题集也需要时间,所以和他通宵太多次我身体也吃不消的。”
说完看向我:“这一个月他自己在书房过夜的时间比以前少了许多,但要做的功课我还是给他以前的量,你有没有提醒他要完成?他参与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活动我都不管,但是一定不能耽误了读书!”
没等我回话,淑芬大姐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所以我建议,各位与我一起绣一幅十二尺长的字画———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来警醒他!”
因为绣花功夫不符合淑芬大姐的标准,我只分到了一个图样完全画好了的“勤”字。
原来反思会并不像我想的是要说传承子嗣,而是强调传承周家苦读的家风。
看她们一个个清澈的眼,我捧着手里的勤字,有苦说不出。
……
估计都没想到,刘媛柔这次是认真的。
来接她的轿子大有来头。
一队护送的人马,领头的府卫举着的令旗上有很显眼的两个字:卫王。
周宁义下了朝回来就被拦在正厅,身上官服还没来得及换。
我好奇极了。
本以为他们要上演一出一个哭着闹着要走,一个马上服软认错求和解,然后欢喜重归于好的戏码。或者是伉俪情深,却被无故杀出来的卫王横刀夺爱的无奈与悲戚?
没想到周宁义只接过媛柔递过的玉佩扫了眼就还给她,淡然道:“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有卫王信物为证,足见媛柔你意已决,那我自然是祝福为上。和离书我已签了,其他的你也不用担心,我都会处理好。”
什么最受宠,难不成真就都是她自作多情?
刘媛柔看着他,似乎很生气:“周宁义,这么久以来,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说实话,我一直想不通,我堂堂尚书嫡女,嫁给你做个妾室,你到底是有什么了不起,凭什么不把我放在眼里!”
周宁义起身打开丫鬟呈上的木箱的锁,取出锦盒交给她:“原物奉还,刘小姐切勿妄自菲薄。是周府给不了你你想要的,宁义惭愧。若你觉得这一年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开口,我一定加倍补偿。”
他的态度十分疏离,我不禁替刘媛柔有些唏嘘。
她能有什么坏心眼呢,还不是想让他多关注自己而已。
媛柔劈手拿过锦盒打开,盒中白衣胜雪,是出嫁时贴身所穿。
她扫视树桩子一样栋在周围的我们几个,说:“周宁义,我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我也努力过了想和你培养感情来着,是你毫不领情!既然是这样,多说无益,从今往后,一别两宽!我以后肯定会过的比你们好!”
她的眼中有挑衅的意味,周宁义却笑的很有风度:“那自然好。”接着对淑芬大姐说:“有劳长姐还有几位夫人代我相送了。”
我本以为他要留下我们这些女人话别,自己一个人躲开消化下整件事。结果他伸手拉着我就一路出了正厅回到书房。
他没事人一样擡手等着我给他宽衣,见我不动,歪着头问我:“诺诺,为何你从刚才就一脸看戏的表情?”
我挠头:“啊?有吗?没有啊。”
他拉着我的手放到领口,低头看着我说:“刘小姐一向任性,做事从不考虑后果。她这么一走,必然会引起一番议论,我希望不要对你影响太大。”
我后知后觉:“完了,全京城都要说是我把她逼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