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硕之趴在他旁边,鼻尖几乎碰到一起:“那我是藤井树,墨墨是女藤井树。”“你才是树,还是歪脖子树。”
林硕之看着他侧脸与电影里的场景重叠,突然觉得,千年的等待与轮回,或许就是为了此刻——在富士山的雪地里,看爱人成为自己生命里,最动人的那封“情书”。
雪粒子砸在木格窗上的声响渐密时,和室里的地炉正煨着热茶。雾玉墨翻身时,膝盖精准地踹上林硕之的胃,惹来一声闷哼。他兀自蜷成虾米,睫毛上还凝着睡前落的雪籽,全然不知枕边人正捂着肚子,哭笑不得地看他撅着屁股趴睡,浴衣下摆滑到腰际,露出道流畅的脊椎线。
林硕之挪开他作乱的脚,榻榻米在膝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厨房的冰箱里只剩半袋乌冬面和两枚温泉蛋,他点火煮面时,蒸汽氤氲了眼镜片,想起雾玉墨总说他煮面像拆炸弹——上次在巴黎,电磁炉差点被他调成烧烤模式。
面碗端进和室时,雾玉墨正用脚尖勾着被子往脸上盖,像只缩壳的蜗牛。“墨墨,”林硕之戳了戳他露在外面的脚踝,“再睡下去,泡面要变成浆糊了。”
“唔……”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应答,脚尖却猛地踹向他手腕。林硕之笑着抓住那只作乱的脚,指尖蹭过他脚心的软肉,惹来一声惊呼。雾玉墨揉着睡眼坐起,黑发乱得像鸟窝,浴衣领口大开,露出锁骨下方那颗银杏叶痣。
电视里正放着黑泽明的《梦》,雪国的场景在屏幕上流淌。两人盘腿坐在矮桌前,雾玉墨用筷子卷着乌冬面,突然指着屏幕:“那片向日葵田,像你上次在普罗旺斯拍的照片。”林硕之往他碗里夹了颗温泉蛋,看蛋液顺着面条滑落,像极了他此刻想吻下去的弧度。
“晚上还睡吗?”雾玉墨舔着筷子上的汤汁,眼尾因热气泛着红。林硕之擦着他嘴角的面汤,指腹划过唇线:“某人下午睡成小猪,现在怕是要精力过剩。”话音未落,就被雾玉墨压在榻榻米上,对方单膝跪在他腰侧,浴衣散开露出的腰线,像雪地里被月光照亮的山脊。
“谁说我要睡了?”雾玉墨的指尖划过他喉结,突然直起右腿抵在他肩头——这个姿势让林硕之想起美术馆里的希腊雕塑,只是眼前人腰肢柔软得能折出优雅的弧度,浴衣下摆垂落,遮住了更惑人的风景。
“大学街舞社教的?”林硕之咽了咽口水,看着他轻易将脚踝勾过头顶。雾玉墨撑着他胸口坐起,黑发垂落遮住眉眼:“还有更难的,要看吗?”他说着,身体向后弯成弓,指尖触到榻榻米,雪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腹部,映出几不可见的肌肉线条。
林硕之看得呆住,直到雾玉墨笑着跌进他怀里,才惊觉自己呼吸发紧。“不闹了,”雾玉墨蹭着他胸口,“还是林硕之怀里最软和。”他戴着黑框眼镜看手机,睫毛在镜片下投出扇形的影,全然不知自己塌腰的姿势,让浴衣下的臀线显得格外挺翘。
林硕之的手掌滑到他腰侧,那里的皮肤比雪还凉。雾玉墨翻着相册的手指顿了顿,却没阻止,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到他锁骨:“明天雪停了,去看树冰吧?”
“好,”林硕之吻着他发顶,听着窗外越来越密的雪声,“但现在,”他捏了捏那片挺翘的弧度,“先让我摸摸这比雪还滑的曲线。”
雾玉墨用手机敲他额头,镜片后的眼睛却弯成了月牙。和室里的地炉火星轻爆,屏幕上的雪国梦境仍在延续,而榻榻米上相拥的两人,将窗外的风雪关在木格之外,在彼此的体温里,筑造了一座比雪更柔软、比炉火更温热的,只属于他们的雪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