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死现场
雾玉墨34岁生日那天,林硕之在咖啡馆后厨偷偷给小周发消息:“送什么礼物能让墨墨惊喜?”对话框里跳出一长串eoji,最后是“海底捞!上次见他盯着视频里的番茄锅流口水”。他一拍大腿,差点撞翻咖啡机——墨墨这种常年低调行事的人,去海底捞过生日,想想就刺激。
傍晚的香榭丽舍大道华灯初上,雾玉墨被林硕之蒙着眼塞进车里。“去哪?”他扯下眼罩,看见窗外闪过海底捞的红招牌时,指尖差点戳破真皮座椅。“林硕之!”他想拉开车门,却被某人笑眯眯地按住:“墨墨乖,今天听我的。”
海底捞的门童递上红色围裙时,雾玉墨感觉自己的社恐DNA在燃烧。刚坐下没多久,一群服务员举着灯牌唱着“对所有的烦恼说拜拜”涌过来,彩带喷得他西装上都是。他下意识往林硕之身后躲,耳朵红得像番茄锅底,而身边这人正跟着节奏拍手,嗓门比服务员还大:“墨墨许愿!快许愿!”
“我许愿你闭嘴。”雾玉墨咬牙切齿,在众人“哇”的起哄声中,硬着头皮吹灭蛋糕上的蜡烛。林硕之趁机往他嘴里塞了块草莓蛋糕,奶油沾在唇角:“墨墨脸红起来像可颂偷吃了草莓酱。”
“别闹,”雾玉墨用纸巾擦嘴,看着林硕之熟练地涮毛肚,“西装沾到油怎么办?”“我洗,”林硕之夹起一片肥牛塞进他碗里,“墨墨负责吃,我负责善后。”蒸汽氤氲中,他突然想起五年前在成都,雾玉墨也是这样被家人围着夹菜,只是那时他还不敢光明正大地递上剥好的虾。
回到家时,沙发上蹲着只跟可颂一模一样的柯基玩偶,眼睛是两颗黑纽扣。可颂冲过去想叼走,被林硕之拎起后颈:“这是给你爹的生日礼物,想抢?”小狗委屈地呜咽,雾玉墨蹲下来揉它耳朵:“就让它玩会儿嘛,你看它眼睛都红了。”
“偏心眼!”林硕之把玩偶塞进雾玉墨怀里,却在对方笑起来时,偷偷拍了张照——墨墨抱着柯基玩偶,狼尾发梢垂在脸颊,像个被抢了糖的高中生。
浴室的水汽散尽后,两人在床上玩枕头大战。可颂叼着玩偶蹲在床边加油,尾巴扫得地毯沙沙响。雾玉墨挥着枕头砸向林硕之,却在转身时“嘶”了声——后腰猛地一疼,是刚才闪到了。
“怎么了?”林硕之立刻扔掉枕头,伸手揉他腰侧,“是不是用力太猛了?”“没事,”雾玉墨趴在床上,声音闷闷的,“到底是34了……”
“胡说!”林硕之掐他屁股,“34岁的墨墨比28岁还可爱,”他突然凑近耳语,“摸起来比可颂的肚皮还软。”
“滚!”雾玉墨踢他腿,却被搂进怀里。林硕之吻着他后颈,声音温柔:“在我眼里,墨墨永远十八岁,是我最宝贝的小朋友。”
雾玉墨没说话,只是把脸埋进他肚子,指尖蹭过他腹肌。这人的体温总是很暖,像个移动的热水袋。“周末去领养个孩子吧,”他突然开口,“你以前不是总说想要吗?”
林硕之愣了一下,低头看他。雾玉墨的头发蹭着他胸口,像只撒娇的猫。“不了,”他收紧手臂,把人抱得更紧,“有墨墨一个小朋友就够了,可颂也是我们的孩子,家里有你们就够热闹了。”
可颂似乎听懂了,跳上床把脑袋搁在两人中间,吐着舌头傻笑。雾玉墨看着小狗圆溜溜的眼睛,又看看林硕之宠溺的眼神,突然笑了。他想,或许不需要孩子,眼前这人,这条狗,这个永远飘着咖啡香和雪松味的家,就已经是他生命里最圆满的礼物。
夜风吹过玛黑区的窗台,把窗帘掀起一角。林硕之替雾玉墨盖好被子,指尖划过他腰侧的旧伤——那是疫情留下的印记,现在已经淡得像道浅色的月牙。“生日快乐,我的墨墨,”他在对方额上印下晚安吻,“以后每个生日,都让我带你去海底捞‘社死’一次,好不好?”
雾玉墨在睡梦中哼唧了一声,往他怀里蹭了蹭。可颂打了个响鼻,尾巴扫过林硕之的脚踝。月光落在床头柜的柯基玩偶上,纽扣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像在见证这个夜晚,关于爱、关于家、关于两个灵魂在人间烟火里,把平凡日子过成童话的温柔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