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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画布裂痕与眼底星光[番外](1 / 2)

巴黎·画布裂痕与眼底星光

工作室的落地灯在凌晨三点投下冷光,雾玉墨的画笔在画布上停顿,盯着《星夜下的银龙》中龙翼的纹路——这是系列的最后一幅,却总觉得鳞片的阴影里缺了丝温度。他揉了揉发僵的手腕,调色盘上的钴蓝混着钛白,像极了林硕之瞳孔的颜色。

墨墨,睡吧。林硕之端着冷掉的热可可推门进来,银发乱得像被风吹过的蒲公英,明天再画,身体要紧。

别烦我。雾玉墨头也不擡,笔尖在龙爪处添了道银痕,最后一笔了。

这是第无数次说最后一笔了!林硕之提高声音,可可杯重重放在桌上,你已经36小时没合眼,连可颂都在门口守着不吃东西!

关可颂什么事?雾玉墨的笔尖抖了抖,在龙鳞上划出道突兀的白痕,我的工作不用你管!

不管?林硕之冷笑,你上次胃出血是谁在医院守了三天?现在还要我打电话给Echoide吗?

这句话像导火索般炸开。雾玉墨猛地转身,画笔上的银颜料甩在林硕之衬衫上:少拿我姐当挡箭牌!你以为我还是小孩?

争吵声中,林硕之的手臂撞翻画架,《星夜下的银龙》重重摔在地上,画布中央裂开道细长的缝。雾玉墨的呼吸骤然停滞,弯腰捡起画稿时,指尖在裂痕处颤抖:你知道这画了多久吗?

墨墨,我不是故意的...林硕之慌忙伸手,却被对方狠狠拍开。雾玉墨抓起画具袋夺门而出,留下房门撞在墙上的巨响,和可颂惊恐的呜咽。

接下来的三天,巴黎的秋雨淅淅沥沥。林硕之盯着手机里雾玉墨的未接来电记录,从13通未接变成27通,最后被直接拉入黑名单。可颂每天叼着雾玉墨的拖鞋蹲在玄关,狗粮盆里的食物原封不动,连最爱吃的三文鱼罐头都提不起兴趣。

他在左岸酒店。助理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犹豫,总监连续两天通宵,刚才交稿时晕倒在工作室...

林硕之赶到医院时,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疼。雾玉墨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呼吸机的管子连着鼻腔,旁边的助理正在抹眼泪:林先生,总监说不让通知您...

闭嘴!Echoide的怒吼从走廊传来,高跟鞋声越来越近,林硕之你个混球!墨墨要是瞎了我剁了你喂可颂!

病房里的气氛像绷紧的画纸。雾玉墨醒来时,正听见姐姐骂林硕之:你龟儿子懂不懂心疼人?墨墨的视网膜都水肿了,再熬夜真要瞎球了!

姐,别说了...雾玉墨虚弱地开口,却在看见林硕之眼下的青黑时,忽然别过脸。青年坐在床边,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搁在被子外的手,像触碰易碎的玻璃。

接下来的一周,雾玉墨在医院和公寓之间辗转。林硕之每天变着花样煮胡萝卜粥,却总被他用难吃来掩饰眼底的动摇。直到某天深夜,雾玉墨发现看手机时字迹重影,才惊觉视力下降的严重性。

医生说要避光休息。林硕之坐在床头,用勺子吹凉粥,再闹的话...就把画具锁进保险柜,钥匙藏在可颂的窝里。

你敢!雾玉墨瞪他,却在对方舀起一勺粥递到嘴边时,乖乖张嘴,咸了。

嘴硬。林硕之轻笑,指尖擦过他唇角,可颂都知道错了,每天守着你睡觉,比我还尽责。

出院那天,巴黎的阳光意外地好。林硕之没叫出租车,而是抱着雾玉墨慢慢走在蒙马特高地的石板路上:医生说要晒太阳,促进维生素吸收。

我自己能走。雾玉墨抗议,却在对方的手臂收紧时,乖乖地靠在他肩头。阳光穿过梧桐叶,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洒下光斑,像极了《星夜下的银龙》里的碎钻星辰。

那幅画...我修补好了。林硕之忽然开口,在裂痕处添了朵冰莲,像我们在瑞士看到的那种。

雾玉墨擡头,看见他眼底倒映的自己,忽然轻笑。原来争吵时的裂痕,终究会被时光与爱意修补,就像画布上的冰莲,在破损处绽放出更美的光。

可颂蹲在公寓门口,看见两人回来,立刻叼着拖鞋冲过来,尾巴摇得像螺旋桨。林硕之把雾玉墨放在沙发上,柯基趁机跳上他膝盖,爪子扒拉着他手腕,仿佛在检查主人是否完好。

饿了吗?林硕之蹲在他面前,指尖划过他手背的静脉,今天煮南瓜粥,加你最爱吃的栗子。

雾玉墨望着眼前人,忽然想起住院时,林硕之偷偷在他床头放的银龙玩偶——那是他们初见时,他在跳蚤市场淘到的。原来有些爱,从来不是温柔的劝说,而是在争吵与误解中,依然固执地守在原地。

先补觉。他轻声说,伸手握住对方的手,醒了再吃。

林硕之愣了愣,忽然笑出声,像冬日里化开的春水。他低头吻了吻雾玉墨的指尖,在可颂的呜咽声中,轻轻替他盖上毛毯:好,听哥哥的。

阳光漫过窗台,落在修补好的画作上。雾玉墨闭眼前,看见林硕之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无名指——那里戴着他们的婚戒,在阳光里闪着温润的光。

或许爱情从来不是永远同步的画笔,而是允许彼此在裂痕中生长,在误解中学会温柔。就像此刻,他枕着林硕之的大腿,听着对方的心跳,忽然明白:最好的灵感,从来不是透支生命的追逐,而是眼前人眼底的星光,和怀里小狗的温度。

清晨的雨声敲打着百叶窗时,雾玉墨是被唇上的温热唤醒的。他迷迷糊糊地推林硕之,手指却无意识地勾住对方的睡袍带子:几点了...我还要去工作室...

九点零七分。林硕之轻笑,舌尖扫过他唇缝,不过我替哥哥请了假,医生说要彻底休息。

你!雾玉墨瞪眼,却在对方的舌探入口腔时,忽然软化,喉咙里发出难耐的哼声。直到被吻得气喘吁吁,才恨恨地说:咸猪嘴...

明明还想要。林硕之坏笑,指尖划过他腰侧,墨墨的屁股瘦得只剩骨架了,得好好补补。

滚!雾玉墨踢他,却看着对方摔下床时的狼狈样,忽然笑出声。被窝外的冷空气涌进来,他望着窗外的雨幕,忽然感叹:好想出去玩...

游乐场?林硕之从地上爬起,看见他泛红的耳尖,哥哥想去坐旋转木马?

不准笑!雾玉墨别过脸,却在被突然抱起时惊呼。林硕之托着他腰在空中转圈,银发甩成银弧:这就是旋转木马,墨墨抓稳了~

停下!雾玉墨头晕目眩,这明明是碰碰茶杯!他捶打对方肩膀,却在落地时,看见林硕之鬓角的汗水,忽然心软,指尖替他擦掉。

早餐后的客厅飘着热可可的香,可颂趴在地毯上啃骨头。林硕之冒雨抱回一盒乐高星球大战千年隼,雾玉墨挑眉:你确定不是自己想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