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戒指
晨光透过工作室百叶窗时,雾玉墨正在给新设计的鹿形戒指上色。铂金戒圈内侧刻着细小的法文Foret(森林),在台灯下闪着微光。助理敲门进来时,恰好瞥见他无名指上的戒指,眼睛倏地亮了:总监,这是新系列吗?纹样好特别!
嗯。雾玉墨头也不擡,指尖在鹿眼处点了颗黑钻,还在打样。
戒指内侧刻的是...森林?助理凑近,雾玉墨慌忙蜷起手指,却被眼尖的年轻人看见那行小字。对方猛地捂住嘴,眼睛在镜片后亮晶晶的,退出门时差点撞翻画架。
午后的咖啡厅飘着焦糖香,林硕之擦着杯子,手机忽然弹出雾玉墨的消息:今晚应酬,晚归。他望着消息叹气,忽然想起今早替对方整理西装时,看见的那枚戒指——明明是成对的龙形戒,却被某人藏在抽屉最深处。
夜幕降临时,雾玉墨坐在米其林餐厅的包间里,面前的红酒杯已经空了三轮。对面的法国设计师拍着他肩膀,用带着香水味的法语说:雾,再干一杯,就签合同!他咬牙举杯,却在酒液滑入喉咙时,看见手机屏幕亮起——林硕之发来的可颂照片,柯基爪子上踩着他的拖鞋,配文爸爸什么时候回家。
助理扶着他冲进洗手间时,雾玉墨已经辨不清方向。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皱眉,银发乱得像鸟窝,领带歪在脖子上,戒指在水光中晃出细碎的光。掏出手机解锁,通讯录里的老公图标跳了又跳,他毫不犹豫地拨过去,听见林硕之带着睡意的喂时,忽然鼻子发酸。
林硕之...来接我...他嘟囔着,手机被助理接过,听见对方震惊的总监居然结婚了,接着是林硕之急促的地址发我。
凌晨一点的香榭丽舍大街飘着细雨,林硕之抱着外套冲进餐厅,看见雾玉墨瘫在沙发上,领带松到胸口,衬衫纽扣崩开两颗,露出锁骨处的红痕——那是今早他留下的吻痕。
喝成这样?他皱眉,替对方披上外套,却被雾玉墨抓住手腕,指尖在他掌心画圈。助理在旁尴尬咳嗽,递来湿巾:林先生,总监平时不这样的...
知道了,你先回去。林硕之叹气,半抱半拖地将人带出餐厅。雾玉墨靠在他肩头,忽然指着橱窗里的婚纱店笑:Foret...是你的名字...
是,是我的名字。林硕之无奈,却在对方说出好看时,忽然心软,低头吻了吻他发顶。
出租车里,雾玉墨忽然挣扎着要下车,被林硕之按住:再闹明天就把你绑在咖啡机上醒酒!对方却在看见窗外的埃菲尔铁塔时,忽然笑出声,尾巴似的晃着腿,不小心踢翻了前排的矿泉水瓶。
公寓门口,林硕之单手抱着雾玉墨,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摸钥匙,却听见怀里的人含糊地说:想洗澡...他叹气,终于摸到钥匙开门,却在进屋瞬间被雾玉墨猛地推到墙上,带着酒气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舌尖撬开他牙关,像只饿极的小兽。
墨墨...林硕之喘息着按住他腰,感觉到对方的炽热,忽然想起姐姐的警告。雾玉墨却不管这些,指尖扯着他衬衫纽扣,眼神炽热得像火,直到踉跄着走到浴室门口,忽然被冷水龙头的银光刺醒。
等等...他按住额头,冲进浴室打开花洒,冷水浇在脸上时,终于找回一丝理智。林硕之靠在门框上看他,只见雾气漫过他苍白的肩线,衬衫渐渐透湿,勾勒出纤细的腰线,却在他伸手脱裤子时,忽然转身按住他手:先睡觉,明天再洗。
雾玉墨擡头看他,眼神已经清明了些,却在看见对方眼底的情欲时,忽然轻笑,指尖划过他喉结:林硕之,你忍得很辛苦嘛...
再闹就真的忍不住了。林硕之咬牙,拽着他往客房走,却在路过镜子时,看见自己颈间的咬痕——这人就算喝醉了,也像小兽般喜欢标记领地。
客房的床塌陷时,雾玉墨已经睡着了,脸埋在枕头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林硕之替他盖好被子,指尖拂过他泛红的脸颊,忽然轻笑出声。可颂不知何时蹲在门口,用爪子扒拉他裤腿,擡头看他的眼神像在质问:我爹地怎么了?
没事,只是喝多了。他揉了揉柯基的耳朵,掏出手机拍下雾玉墨的睡颜,发给Echoide:你弟弟醉了,很乖。
秒回的消息带着火焰eoji:林硕之!管好你的下半身,敢趁人之危老子阉了你!
他望着消息摇头,却在看见雾玉墨无意识地蜷成一团时,忽然伸手替他脱掉湿袜子。月光漫过床头,可颂跳上床,趴在雾玉墨脚边,尾巴扫过他脚踝。林硕之躺在床尾,听着两人的呼吸声,忽然觉得这混乱的凌晨,竟比任何时候都要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