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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丹·冷面仙君[番外](1 / 1)

冰丹·冷面仙君

中秋宴的琉璃盏在月光下流转时,雾玉墨的指尖已攥得发白。邻座的仙翁又往Echoide杯中添酒,她刚要推辞,却见一道白影闪过——雾玉墨夺过酒杯一饮而尽,琥珀色的酒液顺着喉结滑落,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光。

“小墨!”她伸手去扶,却见他眼尾迅速泛红,身体一软倒进她怀里。银发蹭过她鼻尖,他迷迷糊糊地哼了声,指尖勾住她腰带:“不准喝别人敬的酒...”话未说完,已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尾尖在广袖里蜷成一团。

“又忘了自己一杯倒。”Echoide叹气,却在抱起他时,掌心触到突出的肩胛骨——这具靠冰莲重塑的仙体,竟比叶秋的凡人之躯还要单薄。怀中的人忽然蹭了蹭她颈窝,像只撒娇的幼鹿,惹得周围仙娥掩面轻笑。

醒酒汤的热气漫过帐顶时,雾玉墨忽然抓住她手腕。他的眼底蒙着水雾,倒映着烛火的光,竟比千年玄冰还要透亮:“是不是...我永远不如他?”喉间泛起哽咽,“连喝酒都学不会...”

“说什么傻话!”她敲他额头,却在触到他冰凉的皮肤时,心口一痛。雾玉墨垂下眼睫,目光落在自己手臂上——那里不知何时结了层薄霜,像被碾碎的月光。

“唔...冷...”雾玉墨在梦中呢喃,手臂上泛起细密的冰霜。

深夜替他盖被子时,Echoide忽然发现他袖口渗出冰晶。小心翼翼取出妖丹,只见那枚金丹已化作透明的冰球,里面隐约可见万年冰窟的景象——银龙盘桓在锁链间,而她的小鹿,正蜷缩在冰柱下,指尖凝结着永远化不开的霜。

“原来不是冷漠...”她轻声说,指尖抚过冰丹上的裂痕,“是疼到不敢升温。”想起前些天玩笑说他“冰心”,此刻却想将他揉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焐化所有寒意。

“怎么了?”雾玉墨不知何时醒来,指尖替她拂去泪痕,“是不是我又结冰了?”他望着自己手臂上的霜花,声音轻得像叹息,“叶秋不会这样...他总是暖的。”

“住嘴!”她忽然扑进他怀里,鼻尖蹭过他冰凉的唇瓣,“你是我的小鹿,独一无二的小鹿。”感觉到他身体僵硬,又轻轻咬住他下唇,“今晚只宠你,好不好?”

雾玉墨愣住,耳尖却在她舌尖扫过唇角时,泛起淡淡的粉。他忽然轻笑,尾尖卷住她小腿晃了晃,像卸下所有防备的猫儿,主动露出柔软的肚皮:“那...轻点咬,我怕疼。”

三日后闭关洞前,雾玉墨握住她的手放在心口:“别担心,冰莲会护着我。”他的指尖掠过她掌心的茧,忽然俯身吻她眉心,“等我回来,带你去巴黎看雪。”

闭关的三个月里,Echoide常对着冰莲发呆。银龙偶尔从池中探出头,龙眼里映着雾玉墨的倒影——他盘膝坐在冰莲上,银发垂落如瀑,臂间的霜花已蔓延至心口。

“他在压制情魄。”雾影忽然开口,递给她一块桂花糕,“就像爹爹当年藏起软肋。”Echoide望着少年眼中的通透,忽然想起叶秋教他写字的模样——那副像模像样的正经与他一样。

出关那日,风雪依旧如故。Echoide擡头,看见雾玉墨踏剑而来,银发被霞光映得透亮,鹿角上凝结的冰晶折射出七彩光晕。他落在她面前,衣袂无风自动,眼底却平静如深潭。

“可还好?”她伸手想抱他,却被银龙的屏障隔开。雾玉墨望着她指尖的停顿,喉结微动,却只是淡淡点头:“已无碍。”

当晚的庭院里,他坐在石桌旁煮茶,姿态优雅如谪仙。Echoide盯着他袖口的冰纹,忽然伸手戳他腰:“冰块仙君,要不要试试人间烟火?”

他挑眉看她,却在她递来糖葫芦时,耳尖微微发烫。指尖触到糖衣的温度,忽然想起千年前在巴黎,她硬塞给他的草莓冰淇淋——那时的他,也是这样手足无措,却又甘之如饴。

“其实...”他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茶香,“闭关时,总梦见你喊‘秋秋’。”Echoide愣住,却见他别过脸,耳尖红得比糖葫芦还艳,“下次再喊...我就用冰锥堵住你嘴。”

她忽然大笑,扑进他怀里。这次银龙没有阻拦,反而蜷成枕头模样。雾玉墨的身体依然冰凉,却在她蹭他颈窝时,轻轻叹了口气,尾尖悄悄卷住她脚踝——原来有些东西从未改变,无论冰封多久,心底的小鹿,永远会为她摇尾。

“冷吗?”他轻声问,指尖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Echoide擡头,看见他眼底闪过的柔光,比千年陈酿还要浓稠。她忽然轻笑,咬住他耳垂:“不冷,因为我的小鹿,心是暖的。”

雾玉墨身体一颤,却在她舌尖舔过他唇角的糖霜时,忽然伸手扣住她后颈,回以深吻。冰莲在池中轻轻摇曳,银龙发出无奈的低吟——有些情劫,即便用万年玄冰封印,也终会在某个春暖花开的日子,化作绕指柔肠,缠成永不分离的结。

而此刻的月光下,仙君的冰丹正在悄悄闪烁,化作流淌的星河,涌入怀中猫儿的血脉——那是比任何仙法都要温暖的,爱的潮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