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酒与鹿的夏夜(1990s)
仲夏夜的巴黎飘着草莓冰淇淋的甜香,雾玉墨站在厨房吧台前,正对着脆皮甜筒发愁——巧克力酱滴在指尖,黏糊糊的像融化的夕阳。他慌忙舔掉,却在听见身后传来沙哑的“小墨”时,舌头猛地僵住。
Echoide倚在门框上,吊带裙滑到一边肩膀,露出苍白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她眼神迷离,指尖转着空了的威士忌杯,金瞳里映着他手足无措的模样,像盯着块会移动的草莓蛋糕。
“转过来。”她的尾音带着醉意的颤,雾玉墨却在回头瞬间,耳尖“腾”地烧起来——月光穿过蕾丝窗帘,在她锁骨处织出蛛网般的阴影,而他的目光,正不受控地落在那道若隐若现的曲线上。
“吃雪糕...”他慌忙低头,甜筒却在掌心化成糊状物。忽然间,后腰贴上温热的身躯,Echoide的手臂像藤蔓般缠上来,鼻尖蹭过他耳后:“小鹿身上好凉,像块薄荷冰淇淋。”
酒气混着茉莉香扑面而来,雾玉墨浑身一颤,感觉她的唇落在自己脖颈,轻轻啃咬。那不是吻,倒像是猫儿在标记领地,痛意混着痒意窜上脊椎,害得他手中的甜筒“啪嗒”落地,在瓷砖上绽开深褐色的花。
“疼...”他眼眶发红,伸手想推开她,却被攥住手腕按在吧台上。Echoide的指尖划过他腰线,在他颤抖时,忽然咬住他肩膀——这次是真的用力,齿尖几乎要刺穿皮肤。雾玉墨闷哼出声,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却听见她在耳边嘟囔:“草莓味的小鹿...”
“你喝多了...”他抽着气,艰难地转身扶住她摇晃的肩膀。她却忽然笑起来,指尖捏他泛红的耳垂:“小墨最好了...比威士忌还甜...”话音未落,整个人软塌塌地倒进他怀里,发间的金粉蹭在他衬衫上,像撒了把碎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搬到沙发上,雾玉墨已是满头大汗。沾着冰淇淋的手指划过她脸颊,擦去泪痕时,忽然想起白天路过的甜品店——橱窗里的草莓蛋糕,也是这样红通通、软乎乎的。
“以后不许喝这么多...”他小声埋怨,却在触到她攥紧自己衣角的手时,声音软下来。Echoide忽然睁开眼,金瞳里的醉意退去几分,指尖轻轻抚过他唇瓣:“小墨...别离开我。”
这话让他呼吸一滞,尾尖在身后卷成紧张的螺旋。月光漫过她泛红的眼角,他忽然想起初次见面时,她也是这样拽着他的围巾,用醉醺醺的眼神说“跟我回家”。原来有些东西从未改变,比如她指尖的温度,比如自己加速的心跳。
“我在。”他轻声回答,低头吻她眉心。沙发缝隙里露出半截甜筒,巧克力酱已凝固成深褐色,像极了她眼尾的那颗红痣。雾玉墨叹了口气,扯过毯子盖住两人,听着她在怀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忽然觉得,这个被甜筒和威士忌弄脏的夜晚,竟比任何星空下的约会都要真实。
后来的清晨,当Echoide揉着太阳xue醒来,看见垃圾桶里的甜筒残骸和雾玉墨肩头的齿印时,耳尖猛地发烫。而某个被啃红了肩膀的小鹿,正躲在厨房煮咖啡,尾巴尖卷着她昨晚扯掉的纽扣,像在守护什么珍贵的秘密。
有些醉话注定会被晨光晒干,有些痕迹却会在皮肤上停留很久。就像雾玉墨望着镜子里的齿印,忽然轻笑出声——比起草莓味的雪糕,或许,他早已甘心地成为了某只老猫的专属甜品,在每个微醺的夜晚,任她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