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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变透明(1 / 2)

第95章变透明透明的雪

还有大冬天在外面冻僵的手指,回屋内变暖后那种又疼又麻的感觉十分不好受,要不是能短暂的离开滕宫十三号去钢琴老师家透口气,她估计也坚持不下来。

盛朗没回来的之前,刘琴对她还有所督促,应该是希望她能往世界级钢琴家那个方向发展给她长脸,给盛家撑面子,所以总是要求她考试和演出。不然她还真不能小小年纪就练到演奏级那个水平,没有天赋全靠苦练。

盛衾想起刚才自己跟他下棋吃瘪的事情,仰头,侧过脸看向他,主动说。

“阿辞,我教你弹琴啊?”

宴椁歧眉头微蹙了下,笑着勾唇问。

“你不累?”

盛衾晃了下脑袋,侧过脸往窗外看:“但……会不会吵到别人?”

“不会,距离远着呢,现在也就正房附近有人住。”他轻声回应,挪动脚步到旁边的书柜,“正好,这还有琴谱呢。”

“琴谱?”盛衾不可置信地重复了遍他的话,“你确定不会弹?”

男人胳膊越过她的身子,安放好琴谱,轻嗯了声。

“买琴的时候附赠的。”

她没继续细究,叫他坐在琴凳上后,自己站在旁边开始教学,也许是会其他乐器唱歌又好听的原因,人家乐感好学起来也是出奇的快,跟当初她没音乐天赋笨拙的模样大相径庭。

盛衾有点不服气,本来想搬回一局的,结果被他轻松化解了。

特别是这人玩世不恭那样儿,好像多简单似的,看着十分欠揍。

她垂眸,看到那双漂亮的手覆盖在琴键上,修长白皙,裸露的青筋一直延伸进他高高挽起的衬衣袖口处,按下琴键,骨节位置透着的粉红更加明显,让人不由得被带进去,似乎,这双手弹出来的琴声更为动听。

她盯着他,下一秒,擡手凑过去,遮住他的眼睛。

宴椁歧没躲,散漫地哼笑声,指节在琴键上方停摆,问。

“干嘛?”

“弹啊?怎么不弹了?”盛衾憋着笑,无理要求道。

男人笑意更甚,移开放在琴键上的手,在她毫无察觉间搭上她的腰身,又猛地收紧抱住。

“哎!”

她笑出声,身子不由得往前挪了步。

“逗我玩呢是吧,不看谱怎么弹啊。”

盛衾放在他眼睛上的手始终没移开,被他这句话逗的嘴角持续上扬,却也没开口回应他。

下一瞬,男人揽住她的腰身,轻轻往后一拽,她没稳住又不肯放开遮住他眼睛的手,直直地倒在他怀里,坐在他一侧大腿上。

“逗我玩儿是吧。”

宴椁歧咬着重音,一侧胳膊将她圈在怀里防止她摔倒,另只手在她身上有痒痒肉的地方来回探索,不用挠,光是碰到盛衾就已经缴械投降了,扭着身子求饶,遮在他眼前的手也被放下自保,双手抵在他胸前。

“阿辞……别闹了。”

“我错了,我错了……不让你盲弹了……。”

眼前短暂的黑暗因为移开的手,被逐渐消散。

他掀起眼皮,垂眸,视野里,灯光下,小姑娘窝在他怀里笑眼弯弯的模样,如同一颗小石子投入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就这么直白炙热地盯着她,鬼使神差地捧住她一侧脸颊,她规律的心跳因为他的举动猛然漏了一拍,缓慢地擡起头,视线交汇。

这双浅棕色眼眸里饱含的疼惜与爱意她不是第一次见到,但如此浓烈,不加掩饰,也没有丝毫情欲的时刻很少见。

像是那种毫无理由的爱惜,不因为任何事物,就单单因为她存在所以爱她。

这种爱,盛衾没在别人那里见过,透过这双漂亮的眸子,她能回到彼时他们还是年少时,她也见过他这般眼神看她,人声鼎沸里只专注于她的想法。

“盛大小姐怎么想?”

这一刻,盛衾才明白,她为什么无论如何都喜欢不上别人,提不起一点兴趣,那么多年,心心念念的始终是眼前这个人。

原来,她想要的那种爱,只在这个人身上存在过。

耳廓上的凉意被他指尖的温热消解,从心底传出一阵酥麻,她轻缓地闭了下眼睛,后缩下巴至肩膀处,羞涩又享受,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却不舍得移开不让他碰,就极小声道。

“阿辞……痒……。”

宴椁歧轻笑声,指尖缓慢地向下移动,视线却始终未移开紧盯着,轻掐起她脸颊上为数不多的肉,不咸不淡道。

“你这几天是不是瘦了?”

盛衾仰起下巴,弯唇说:“没有啊,都在正常吃饭。”

“是吗?”男人挑眉,漫不经心问道。

她嗯了声,双手抱住他的腰身,靠在他怀里,男人今天身上的香水味比往日重,将他原本的味道都盖住。

有股苦涩陈旧的枝叶气息,包裹着水雾,像是那种茂盛不见光的深林里长出的植物,偏冷感的清苦味,不如他本身的味道好闻,但那种冷冽的距离感萦绕在周围,靠近后,被他身体内的温热溶解,有种莫名的逾矩感。

宴椁歧低颈,在她耳旁吻了吻,大手轻易覆盖住她的细腰,又扶住腰身两侧捏了捏,质疑道。

“真没瘦?怎么感觉身上没肉了呢?”

“怎么可能啊!”盛衾晃头反驳道,“我都有在正常吃饭睡觉啊,不会瘦的。”

“啊……。”他懒散地拖着尾音,“意思就是说,你离开我挺开心呗。”

盛衾半眯着眼睛,脸颊有意地在他胸前蹭了蹭,习惯性地哄着他。

“没有啊,你从哪儿听出来的?”

男人低鄂凑到她额头边上,低声道。

“我跟某些小白眼狼可不一样,人家突然走了,我自己睡觉都不适应,经常失眠。”

她没忍住笑出声,擡头,双手搂住他的脖颈,靠近,仔细瞧他,狐疑道。

“经常失眠?你连黑眼圈都没有。”

宴椁歧被她质疑的语调给气笑了。

“那照你这么说,我没长黑眼圈,就是没失眠,没想你呗?”

盛衾低头努力憋住笑意,小声没底气地嘀咕了句。

“也不是……。”

“行……。”他拿腔带调地继续道,“你自己不想我也就算了,现在开始质疑我了是吧?”

“我没有!”

她一字一句郑重道,这人总是有说辞,她说不过他,只能堵上他的嘴,轻轻吻了上去,继续哄。

“我想你啊。”

宴椁歧嘴角微提着,低垂的眸色带着点吊儿郎当地戏谑,长睫忽闪几下视线没动弹还停留在她身上。

“那你多亲我一会儿,证明你想我了。”

盛衾盯着他浓密纤长的睫毛,越看,越发觉得毛茸茸的令人发痒,想亲一下。

没多久,她也的确那样干了,擡起下巴凑近,在男人困惑的神色中吻上他的眼皮,睫毛根部,似乎是一下不过瘾,盛衾又多吻了下才停。

男人喉结滚了滚,擡眸时,刚好对上她垂落的视线,下移,等目光落在刚亲过他的饱满红润的唇上时,眸色愈浓。

下一瞬,他轻掐住她的脖颈,歪头,深吻上去。

犹如晴天突如其来的太阳雨,雨势大到砸在地面上瞬间形成一小滩湿润,不多时,就密不透风的没有了干涩的空间,交缠着,仿若从天上掉落的雨滴,一滴紧挨着一滴的交融。

恍惚间,男人掐着她纤细的腰身往上一提,抱得更紧,突如其来的撞击让她骨头都酥了大半,像是溺水,脑袋晕乎乎的,整个身子不由分说地往下沉,无法呼吸,只能紧紧抱着他这根救命稻草。

慢慢的,她开始缺氧缺的厉害,不断往后靠,她越往后,他便越俯下身子逼近,直到“叮”地一声,琴键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响声,像极了一记警钟,宴椁歧缓慢地松开她,隔着很近的距离盯着她打量,眸底被激发出的情欲还未被完全消退。

她眉眼弯弯地笑着,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小脸被憋得通红,嘴巴也被亲的红肿。他盯着看了会儿,没忍住,再次低颈,轻啄了下后顺势将人紧紧抱在怀里,脸埋在她脖颈,不轻不重地吸吮着。

盛衾没忍住娇嗔地嗯了声,他停下,擡头一看,白皙的肌肤上泛起明显的红印。

宴椁歧敛眸,重新将脸埋回她的脖颈处,高挺的鼻梁轻轻磨蹭着,声音低沉沙哑,听到耳朵里,很是缠绵。

“疼了?”

其实主要是痒,但盛衾有点困了,加上刚才令人头脑发昏的无氧运动,她闭着眼睛慢吞吞地敷衍应声。

“嗯……有点。”

男人也淡淡地嗯了声:“不亲了,洗洗睡?”

“好。”她依旧闭着眼睛,脸颊紧贴着他脖颈处裸露的皮肤蹭蹭,撒娇道,“我要洗澡,可是我太累了……。”

他总是听的懂她言外之意,即使曾经的多数情况下很隐晦,别人会觉得她温和却疏离不好接近。

可他很早就觉得,她很会撒娇,哪怕生气,冷脸都像是在跟他调情,就算是让他难受苦闷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宴椁歧舌尖抵住一侧腮帮子,似暗爽,大手放在她在脑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揉着,挑逗般问。

“我洗?”

盛衾又嗯了声。

宴椁歧想起她生理期:“量不多?”

盛衾点头:“第一天啊,能多到哪里去?就冲一下。”

宴椁歧:“好。”

夜越深,北方窗户上的雾气便越重,浴室内尤为明显。

温热的水喷洒而出流到地面上,雾气不断从下至上盘旋散开,将整个空间变得闷热潮湿。

宴椁歧在她刷牙洗脸的时候先洗了澡,没擦干,她怕站不稳,紧抓着他的手腕,掌心沾上水珠。

潮热的环境让她愈发睁不开眼睛,没力气,下意识整个人不知不觉间就靠在了他身上省力。

此刻,男人身上的香水味被冲洗掉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沐浴露清香和他本身的气息,闻着叫人上瘾安心。

“起来点,前面洗不到了。”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线在浴室里更显暧昧旖旎,她往后退了一步,示意他继续,下一秒,他沾着沐浴露的泡沫抚过胸前,动作很轻,但碰到时还是带来一下细微的痛。

“啊……。”

宴椁歧动作一顿,停住没继续,关切问。

“怎么了?哪疼吗?”

“没事儿。”盛衾温声解释,“生理期一碰就有点疼。”

他的手放在她的腰间,语气里能听出一丝明显的紧张。

“我不碰了,但你确定没事儿?”

刚才她没有防备,有点疼就直接喊了出来,现在回想羞红了脸。

“嗯……我有点夸张了。”

男人没说话顺着腰身继续帮她洗,她垂眸,地上有一小滩刺眼的红。

下一刻,他突然蹲下,大手轻覆盖住她肌肤上的红,还未来得及延伸,就被她弯腰扯住手腕。

视线对上的那个瞬间,她心口一颤,男人还停留在她身上的手,仿佛带着股电流酥酥麻麻的传遍每处神经末梢。

“我自己来吧,脏……。”

“嗯?”

宴椁歧不以为意地挑了下眉梢,垂眸,片刻后,带走一片红。

花洒不疾不徐的水流将那滩红冲散,氤氲充斥在浴室的每个角落,最后,附着在窗户上久久不散。

——

也许是分开这几天睡觉身边没人的缘故,半梦半醒之间盛衾感觉到身侧有动静,强行眯起眼睛,微弱灯光下,男人红色的发丝惹眼。

她缓口气,翻身,钻进他怀里。

男人没吭声,将人揽在怀里,临关灯前吻了下她的额头。

不知为何,盛衾的困意被消减了大半,明明刚才躺下时很快便入睡,现在不仅清醒还感觉腰酸背痛,她烦闷地又往他怀里靠了靠,胳膊随意地搭在他的腰上。

“睡不着了?”

男人喉结滚了滚,开口声音低哑,边问边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她轻嗯了声:“阿辞……我腰有点酸。”

“按一会儿?”宴椁歧说着,手已经开始行动,问,“肚子疼吗?”

盛衾晃了晃脑袋,温声道:“肚子不疼。”

他按着她的腰,不停换位置,问她哪里更舒服。

她唇角持续上扬,脑袋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胸口,轻声赞赏道:“9号技师服务很不错,我很满意。”

宴椁歧勾唇,笑着学她曾经的语气,逗她。

“下次还点我?”

盛衾本来都有点困了,被他这么一说瞬间想起来,也跟着一起笑。

“9号技师,能不能唱个舒缓轻松的歌助眠啊?”

宴椁歧:“呦……我们这行儿,现在都这么全面了吗?”

盛衾:“嗯,时代在进步,你要是故步自封的话,就没人点你了。”

宴椁歧继续贫嘴:“面临失业?”

盛衾淡淡嗯了声:“我劝你还是有点危机意识吧,唱啊。”

宴椁歧松散地哼笑了声,没再继续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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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声线自带一股慵懒散漫的调性,还有点沙哑缠绵的倦意,或者是这首歌太过温柔,中和掉了他平时唱歌时那种撩人和傲慢的感觉,更显他柔和童话的底色,很助眠。

没一会儿,盛衾眼皮就开始沉了,耳边还隐约飘着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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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合院的清晨从一缕阳光不吝啬地洒在瓦片上开始,庭院内打苞的白玉兰在光晕下毛茸茸的饱满透亮,经历无数寒风如今依旧坚挺。

今年的北里算得上是暖冬,也许在三月份,在一个春和景明的日子,它就能在一夜之间迎来花开。

盛衾醒来时床边早已没了人影,她没急着找他,洗完漱换好衣服后宴椁歧还没回来,她才想起来打电话询问。

“醒了。”

男人散漫的声线从听筒传出。

她嗯了声,温和问:“阿辞,你去哪了?在爷爷哪儿吗?”

“没……在过厅喂鸟儿呢。”宴椁歧拖着腔调道,“等你过来,咱们一起过去。”

盛衾应声:“好,那我现在就过去。”

宴椁歧懒洋洋地嗯了声,说:“媳妇儿,你到书房那个柜子里帮我拿个东西。”

“好。”盛衾缓步走过去。

书房的布局很是简洁,简单的木质调桌椅,深棕色的沙发,以及完全封闭的同色系大书柜。

书柜的柜门太多,盛衾边往里走边问:“阿辞,在哪层啊?什么东西?”

宴椁歧:“最

盛衾:“好,那我找找,先挂了。”

宴椁歧:“嗯。”

盛衾根据指引蹲下身子,打开柜门,一眼就看见了宴椁歧刚才说的拐杖,将其拿出后,本想关上柜门,视线却被放满底部的画框吸引,她缓慢地将刚才关上的那边柜门敞开,拿起最上面的一幅画。

是素描画,黑白两色,外加边框的深棕色,更加凸显了这幅画的冷清和灵性。

她知道宴椁歧画的很好,后来甚至在金融必选的情况下,选择修双学位学习设计。

但这也是盛衾头一次看他画事物而不是珠宝或者其他商业作品。这些素描作品里,大树的占比奇高,各种形态应有尽有,除此以外就是些花鸟鱼虫。

不知不觉间,她翻到了最同,外面套了个灰色的毛绒袋子,似乎格外用心珍藏。

好奇心驱使,盛衾下意识想要去拿,指尖触碰到边缘能摸到袋子里面画框的硬度,她有些犹豫,考量这样会不会不好,毕竟她没征求他的同意。

仅一秒,盛衾就被自己说服了,某些人说过,他的东西不用询问,她可以随便碰。

想到这,思绪瞬间晴朗起来,她小心翼翼地将最

依旧是素描,但不同的是,这几幅画画的都是人物而且都是女生。

因为没有脸,盛衾也无法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总共就三幅,第一幅是女生跪在草坪上不知道在做什么,第二幅说是画的女生不如说画了个女天使在弹钢琴,虽然依旧看不清脸但画的是侧面,第三幅跟第一幅类似都完全是背影,就是换了个场景,是在墓地。

好像也没什么不同的,估计是就画了三幅人物,为了区分开所以套了个袋子。

好奇心得到满足,盛衾将柜子里面动过的画归置原位,拿起拐杖,离开了东厢房。

过厅内,四下无人,盛衾往里走,看见了宴椁歧立于鸟笼前挺拔清越的身影。

听到动静,男人侧脸看过去,擡起胳膊揽住她的肩膀,问。

“饿不饿?”

昨天吃的晚,还未消食,盛衾晃了下脑袋,看向眼前的小鸟。

它通体是灰白色的毛更偏白色一些,就连眼眸都是浅灰色,嘴和脚皆是肉粉色,看着十分清雅绰约。

盛衾:“这是什么品种?”

宴椁歧:“名学叫白斑黑石鵖,俗称小黑白。”

盛衾感慨道:“好漂亮啊。”

宴椁歧不咸不淡道:“喜欢,我们可以带走。”

“算了,咱们家太小,我怕它憋的慌。”盛衾晃了晃头,联想起家里的另一位成员,“也不知道,罐罐在你朋友哪儿怎么样了?”

“你可真是亲妈,现在才想起来问?”

宴椁歧一边漫不经心地吐槽,一边拿起旁边桌子上的手机,找聊天记录给她看。

“我……。”她想反驳,却又不得不承认,如果没看见这鸟儿,估计她到现在就想不起来罐罐,最后生硬又毫无底气地回了句,“那……不是你的猫吗?”

“我的猫?”男人勾着唇,点点头,可能是气不过,两秒后又擡手轻掐了下她的脸,“没良心的……。”

盛衾服软地弯起唇,顺势双手抱住他的胳膊。

“走吧,爷爷应该早就醒了。”

宴椁歧半阖下眉眼,睨她,佯装生气不理她。

她歪着头,晃了晃他的胳膊,转移话题。

“这个拐杖,是你买的吗?”

宴椁歧别过脸,说:“你别没话硬说。”

“我怎么就没话硬说了?”她被逗笑。

宴椁歧唇边也溢出笑意,开口还装作冷冰冰的。

“我的猫,不是你的。”

盛衾像是被他生闷气闹脾气的模样点了笑xue,连着哼笑几声后,发现旁边这人真能忍住不笑,又开始哄。

“阿辞,是我的猫,是我们的猫,我错了,好不好。”

片刻后,听到男人散漫地哼笑声才放下心,问。

“不生气了?”

“本来也没生气,我这个人就是大度。”

盛衾继续问:“那这个拐杖,到底是不是你买的?”

宴椁歧:“不是,我做的。”

正房外,孙管家在门口,看到两人走过来,弯腰鞠躬,笑着说。

“少爷,少夫人,新年快乐。”

盛衾率先弯唇回应。

“孙管家同乐。”

宴椁歧没说话,同样朝着对方行了鞠躬礼。

孙管家:“稍等,我进去问老爷子一声。”

宴椁歧:“好。”

片刻后,孙管家推门而出,停在屋内门口一侧,说。

“二位请进。”

两人跟老爷子请过安后,三人移步到过厅用早餐。

餐后几人闲聊中,有人过来通报。

“孙管家,先生和太太已经在回来的路上的。”

孙管家应声:“好,知道了,午饭跟厨房说一声。”

“好的。”

盛衾开口,主动将刚才被打断的话题重新续上。

“阿辞,那你是怎么想的给爷爷做黑色的拐杖呢?”

宴椁歧吊儿郎当,玩笑道:“耐脏?”

盛衾疑惑:“啊?”

宴老爷子和孙管家也跟着笑,最后是孙管家解释说。

“那是因为少爷当时在非洲开展工作,就从非洲那边寄回来一块黑木,所以是黑色的拐杖。”

盛衾不解:“您怎么知道?”

孙管家笑着不语。

宴椁歧玩味地舔了下唇,又懒洋洋地撑着手凑近,指尖擡起放在她下巴处摩挲了会儿,解答道。

“我就是寄给他呗,还怎么知道的。”

盛衾刚才脑子没转过来,现在一回想自己都忍不住笑。

几人正笑着,孙管家提议道:“不如开始写春联吧,一会儿午饭前就贴上。”

盛衾笑着问:“写春联?”

宴椁歧懒散地嗯了声,看向一旁端坐着的老人家,打趣道。

“老爷子好兴致,之前都是自己写。这两年也不知怎么了,非得打发我写。”

“让你写个春联也废话连篇的。”

宴老爷子看似厌烦地瞪了他一眼,实则心底暖的很,无非就是想写春联时,小辈能陪在身边罢了。

他知晓,宴椁歧明了这点,虽未戳破,但陪伴期间常常打趣。

盛衾眼看着书桌被写春联的工具逐渐填满,几人也跟着移步到书桌前,还未动笔,有人进来说。

“先生,太太回来了。”

宴老爷子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开口声音淳厚。

“叫他们直接过来这边。”

“好的。”

不多时,宋泠和宴时秦进了屋。

盛衾跟两人都不熟悉,但印象里,似乎都是不太好相处的。

宴时秦她只匆匆见过一面,拥有一张顶级的骨相美脸蛋,深刻,能让人一眼就记住,就是太过硬朗锋利。

盛衾当初只觉得,那股高傲的气质和冷感,宴椁歧是从他父亲那里继承的。

而宋泠就是典型的八面玲珑,拥有皮相美人的亲和力,随性又强势的劲头,让人在她面前不敢有所松懈,却又容易掉进她表面随性亲和的陷阱里,被抓住漏洞。长相上,宴椁歧算是完美继承了两人的优秀基因,皮相骨相俱佳,性格却不像他们,比起父母的强者价值观,他是个十足的理想主义。

可这一次见面,盛衾看着两人缓缓走过来,却不如从前那般有距离感。

也许是他们这次脸上都挂着笑,可她之前也见过宋泠的笑,但不觉得像现在这般发自内心。

盛衾沉浸在自己的内心活动里,没注意到,宋泠和宴时秦已经跟宴老爷子打过招呼朝着她过来。

“傻了。”

宴椁歧稍弯下腰,凑近到她耳朵,话语间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感觉。

她被毛衣袖子遮盖住的指节紧攥着,没好气地用胳膊肘碰了下身后做派松散的大少爷。

下一秒,男人揽过她的肩膀,看向眼前的两位,不咸不淡道。

“爸妈,新年快乐。”

两人同时应了声,把目光转移到盛衾身上。

盛衾咽了咽口水,跟两人对视,愣在原地几秒。

他垂眸,瞥了一眼她有些僵硬,又乖巧柔顺的模样,没忍住笑出声。

她羞的耳廓红了圈,学着他刚才,温吞开口:“爸妈,新年快乐。”

两人笑着再次应了声,就像是人世间最为普通的父母,跟盛衾想的腥风血雨完全不同,宋泠递给她两个红包,见她懵在原地,主动握起她的手,将红包放在她手心,说。

“改口费,阿衾,你现在长大了,过年的压岁钱妈就不给了。”

盛衾还沉浸在被接受的喜悦中,下一秒,宴老爷子接话道。

“我给,改口费和压岁钱我一起给。”

“爸。”宴时秦笑着接过话柄,“您倒是会拆台。”

宴椁歧嘴欠道:“您就别博取眼球了,我这还一份红包都没收着呢。”

“哈哈哈哈哈哈。”

一片笑声中,孙管家主动接过盛衾收到的红包,解围说。

“这些我差人帮您放回屋,时间不早了,咱们继续写春联吧。”

“好。”宴椁歧推着她走到书桌前,“我跟我媳妇儿比一下。”

“啊?跟我比?”盛衾没被通知还有这么一下,干笑两声。

宋泠帮腔道:“阿衾,跟他比,这臭小子不如你。”

真的吗?

盛衾心里暗自质疑后,扯出个笑容,问:“怎么比啊?是要原创,还是要用前人的?”

“还原创?”宴椁歧单手叉腰,哼笑声,“盛大小姐可真有才华。”

盛衾被他当着长辈的面调侃地红了脸,扭头,皱起鼻子眼神威胁。

男人在她发顶上轻拍了两下,姿态松弛,提笔,写下。

大地有色皆日照,人间无时不春风,万象昭昭。

“好!”宴老爷子率先鼓掌,其他人紧随其后,“这句好,春风过,万物生。”

盛衾提笔,仔细回想自己看过的文章,琢磨片刻,写下。

直上青云生羽翼,纵横逸气走风雷,扶摇万里。

“不错,阿衾这对的好,格局大。”宴时秦笑着评价道。

“行。”宴椁歧提起唇角,说,“我再来一个。”

又是一年春草绿,依然十里杏花红,春盛景明。

宋泠笑着皱眉,说:“又是写节气和景色的?”

“那我也写一个关于节气的。”盛衾提笔,写下。

滋华发,相宜有和风细雨,报春归,最好是柳绿莺啼。

宋泠鼓掌又看向旁边的宴椁歧,问。

“你还有吗?”

“没有了。”宴椁歧耷拉下眼皮,懒洋洋道,“江郎才尽了。”

“你看,我就说他比不过你吧。”宋泠为自己的预判感到自豪。

宴椁歧吊儿郎当地拖着尾调,听着十分欠揍:“对……您厉害。”

果不其然被宋泠拍了下肩膀,众人嬉笑中,时间飞速流逝,盛衾和宴椁歧把刚才写下的春联贴好后,一家人用了午饭。

饭后,盛衾被宋泠单独叫到庭院里晒太阳。

两人半躺在藤椅上,四周房屋围合的空间内,多了几分宁静,将外面的车水马龙隔绝开,红墙青瓦,蓝天枯树,正值晌午天光大好。

难得偷来会儿闲暇惬意的时光,宋泠就只想躺着晒太阳。

“阿衾,冷不冷?”

盛衾楞了下,扭头看她,两人目光交叠上,宋泠的神色跟她印象里的那个样子完全不同,十分慈爱,她见过裘琳琳的母亲看自己女儿时的神色,好像跟宋泠此时的模样重合了,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也会有人这般看她。

见盛衾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宋泠柔和声问。

“怎么了?”

“没事儿。”盛衾迟缓地晃了下头,喉咙有些干涩,将目光移至别处,“我不冷。”

她没说谎,现在正值午后日光浓烈时,最近气温上升白天处于负几度的天气,在北方不算冷,更何况,她们身上都盖着毯子呢。

宋泠递给她一个礼盒,平淡说。

“阿衾,我听阿辞说了你们的想法,但我想着就算没有婚礼那些繁文缛节,当父母该表示的,我们也不能缺了,新婚礼物。”

盛衾看向宋泠双手接过,不知是因为对方尊重的态度,还是因为这礼盒沉重,她眼角泛起点红,有些不知所措。

“打开看看?”

“好。”

她乖巧地应声,打开礼盒,绸带般的大片钻石项链下挂着颗泪滴型的翡翠坠。颜色不是特别深,晶莹剔透,阳光下熠熠生辉,跟上面用大片叶子形状的钻石链相得益彰。让人不由得感叹大自然的馈赠,明明价值千城却丝毫不觉奢靡华贵,反而像是凸显与自然融为一体的脱俗感,清透,静雅。

“喜欢吗?”宋泠注视她,笑着说,“我们家阿衾是个有灵气的小姑娘,不适合那些老掉牙的东西,这块翡翠妈妈找了好久,终于在临过来见你的前几天收到了,我一打开就觉得特别适合你,像我第一次见你那般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