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厄运之地的仪式
“逝去的爱情,古老的传说,伟大吟游诗人的叹息,在灰烬上洒下的泪水,是永不回返的希望。”
“平原上依然回荡着,战马沉重的蹄声,它们奔向遥远的土地……”
“那里,人人皆可为王。”
远处又是女人和男人混杂着的飘扬歌声,歌声掠过平原时,远山正褪去云朵的阴影。
层层叠叠的冷杉林嵌在山腰,草原上,一枝矢车菊迎着阳光,顶开碎石,在风里轻轻摇晃,浪漫地绽放着。
“吁!——”
白马踏过浅泊,蹄花溅起晨间的碎光,水珠尽数落在矢车菊的白瓣上。
远处瞭望塔的乌鸦被惊飞,衔着粒穗掠过麦田。风拂过新抽的麦穗,暖橙色的光中,那匹白马终于踩踩踏踏地停下来。
“到了?”赛冷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问道。
车夫戴着破毡帽冲她点头,他的声音从外头传来:“是的,前面就是您要去的地方了。”
那是伦蒂亚中洲最西边的小镇。
“好,谢谢您了,就把我送到这里吧。”赛冷特探出头来,将硬币塞到车夫手里,提起自己不多的行囊,在车停好之后跳了下去。
目送那匹白马驾车离去后,赛冷特哼着歌朝城里走去。
这座名为‘贝里镇’的城镇,并不算繁华,甚至可以称得上有些贫困,作为毗邻厄运之地的小镇,这里人口稀少,商业凋敝,仅有几间小小的酒馆。
天色还早,几间木屋的烟囱冒起细烟,飘来混着麦麸的面包香,酒馆并没有开门,但是伙计们已经在干活了。
一位身穿绿色麻衣的中年女人将酒桶搬起来,木桶磕在石阶上发出‘咚咚’声,她一边搬一边对着身边人道:“说起来,我感觉西边的瘴气这几天好像浓了点。”
在屋顶上正要跃迁消散的火影,又因为这句话骤然凝聚。
“是吗?”她身边的伙计擦了擦汗道,“我怎么没感觉出来?”
“骗你做啥?”女人哼了一声,拔高了声线,“要不你去西边瞧瞧?我看最近连乌鸦都不往那边飞了……”
“本来也没什么活物能过得去吧?”那个伙计一边将澄澈明黄的酒液装进桶里,一边擡头瞥她道,“西边那种瘴林,看着就可怕。”
“以前还是有乌鸦飞进去的。”女人顺手摆好木桶,又拍了拍,“你是没好好观察过……”
两人的声音小了下去,女人话音一拐,又聊到别的话题上去了:麦子的颜色,最近的天气,隔壁街角老太太的第二个儿子究竟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赛冷特将兜帽重新带起来,遮住自己的眉眼,下一刻身形骤然消失。
她拐过街角,街边两侧的房屋越来越少,直至路边终于只剩下荒地时,看见镇尾立着块字迹歪歪扭扭的木牌。
褪色的漆写着“伦蒂亚王国西边界线”。
牌子旁边堆着几具焦黑的尸体,腐肉上爬着蓝绿色的甲虫,显然是试图越境的冒险者。
她蹲下身,戴好手套,指尖触上一具尸体,他腕间是一圈银质配饰,金属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纹和坑坑洞洞,看起来和被某种强酸腐蚀过差不多。
“瘴气啊……”她盯着那圈手环,低声呢喃道。
远处的歌声又飘来几句,这次她听清了末尾的音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