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错了就好。”我叹了口气,任由他抱着,“下次疼了就告诉我,别自己憋着,也别咬我……换个方式,比如拉我的手,或者……嗯,轻轻咬一下胳膊也行,别这么狠。”
他在我怀里点了点头,然后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我胳膊上的伤口边缘,动作笨拙又认真,像在给我“疗伤”。
“别舔,脏。”我笑着推开他的头,“走,去处理伤口,你的膝盖,还有我的胳膊,都得缝针。”
给他处理膝盖时,他很乖,只是盯着我胳膊上的纱布,眼神里满是愧疚。我给他缝合完,自己处理伤口时,他突然伸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纱布,然后又飞快地缩回去,像在确认我是不是还在疼。
“已经不疼了。”我对他笑了笑,虽然说谎时嘴角还在抽痛,“过几天就好了,就像你的膝盖一样。”
他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旁边,看着我收拾器械。等我都弄完了,他忽然站起身,走到窗台边,拿起那个青花瓷瓶,笨拙地把里面的花换了新的——是我昨天买的雏菊,据说能让人心情变好。
然后,他捧着花瓶走过来,放在我手边,灰绿色的眼睛里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我看着那瓶雏菊,又看了看他脸上未干的泪痕,忽然觉得,这点疼好像也没那么难忍受了。
他在用他的方式道歉,在用他的方式表达在意。
这就够了。
我拿起一朵雏菊,别在他耳边。白色的花瓣衬得他皮肤更白,灰绿色的眼睛亮闪闪的,像藏着星星。
“真好看。”我说。
他笑了,虽然很淡,却足够照亮整个实验室。
胳膊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这点疼,会像那些旧的齿痕一样,慢慢结痂,慢慢变成我们之间又一个隐秘的印记。
没关系。
只要是他留下的,疼也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