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我妈面前提这些。\"
桑晚晚忽然转身，托盘边缘险些撞上西乐的腰。
她压低声音，瞳孔里映着厨房白炽灯的冷光。
\"她心脏不好，经不起刺激。\"
说完，她端起两碗面往外走。
袖口扫过西乐手背时，带起一丝若有若无的风。
餐桌就在客厅几步之外，桑晚晚将面碗轻轻放在餐桌上。
走过去将母亲搀扶到餐桌前面坐下。
桑母用筷子尖拨拨弄着面条，吃了几口后。
忽然抬头看向西乐。
眼神里带着温和与些许探究。
“孩子，怎么称呼啊？”
她记得女儿在国时总说忙，电话里鲜少提起朋友。
此刻突然冒出个西乐，倒像平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西乐正吸溜着面条，葱油顺着嘴角滴在衣服角上。
她是真饿了。
从守在酒店门口到现在，粒米未进。
桑晚晚这碗面煮得刚好，面条劲道，葱油香得勾人。
连她这种常年吃冷三明治的人都忍不住多吞两口。
在国可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咳咳……”
桑母的问题让西乐猝不及防，半根面条卡在喉咙里。
她慌忙捶胸。
桑晚晚眼疾手快递过去一杯水，指尖在桌下狠狠戳了戳西乐的膝盖。
这人，怎么比她还像个冒失鬼？
“阿姨好，我叫西乐。”
用着带着不太标准的华语说着。
西乐好不容易顺过气，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常年板着脸，肌肉早忘了笑的弧度。
嘴角一抽一抽的，倒像在做面部抽搐康复训练。
桑晚晚眼皮一跳，默默别过脸去。
早知道该叫她先把嘴里的面咽干净再说话。
“那晚晚在国…过得怎么样？”
桑母的汤匙在碗里转了两圈，面条卷了又散，像她此刻纷乱的心思。
西乐的筷子“当啷”一声撞在碗沿上。
“挺好的。”
西乐脱口而出，声音干得像块旧抹布。
桑晚晚朝母亲挤眉弄眼，示意别追问太多。
“妈，你看人家还在用餐呢，我在真的过得很好，别担心。”
桑晚晚偏过头，刻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母亲，直接就露了馅。
母亲的目光正紧紧盯着她眼下的青黑。
“阿姨，晚晚…过得挺好的。”
西乐接着开口，声音低得像是掺了温水。
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
这个念起来有些绕舌的名字从她嘴里滑出时，她差点咬到舌尖。
此刻她盯着碗里的面条，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若真把那些事说出来，眼前这位母亲怕是要当场昏厥。
桑母半信半疑地点点头，“那…那行。”
她还想再问些什么，桑晚晚却已经站起身，轻轻扶住她的肩膀。
“妈，时候不早了，快去休息吧。”
桑晚晚一边说，一边将母亲面前的面碗往餐桌内侧推了推。
碗里的面也吃得差不多了。
瓷盘与桌面摩擦发出细碎的声响。
扶着桑母朝着房间走去。
在耳边刻意放重了语气。
“况且明天还要一起送外婆，您得养足精神。”
这话果然转移了桑母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