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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被她手里的动作分了神(2 / 2)

煜王虽能沉得住气,其身边的人却并不好过,每日战战兢兢,生怕魏璟又突然抓住了他们什么把柄,将他们砍了头。

实则近日都是太子在处理那些事,魏璟反倒得了闲,早早便能回王府。

他唤来江淮之问鹤老的事,从得知到现在也有十日的时间了,竟然一无所获。

江淮之回道:“赵愈提供的线索,我都已经找过了,并没有鹤老的踪迹。”

煜王行事向来谨慎,加上他对赵愈一早有了提防,故而提供的线索,有些广泛,查起来有些耗费时间。

但能确定的一件事是,煜王当真见过了鹤老。

江淮之拿出赵愈给的药瓶:“此药丸是鹤老所制,舒姑娘已经确认过了。舒姑娘还说,这与当初高姑娘给殿下的是一样的。”

魏璟想起当初高柔确实给过一瓶,还说是高震去泽州寻的。

他皱眉道:“莫不是真在五皇叔手里。”

江淮之也有此担忧,但还是尽量往好的地方想:“赵愈给的线索是煜王在泽州便找到了人,可鹤老去岁中秋之后还去了江陵,时间想错,兴许未被煜王的人找到。极有可能如同殿下一样,只是私底下派人送过药。”

“既然送过药,五皇叔岂会轻易放过?”

必然早已派了不少人去抓,甚至有可能已经得逞,以至于他让人找了几个月都没有一点消息。

魏璟捏了捏眉心,略显烦躁。

江淮之理解文瑶的忧心,但魏璟这般情急的模样,他倒有些不理解了,“殿下如今身边有舒姑娘,寻鹤老一事不必太过着急了。”

着急?

魏璟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因为一个女人如此急不可耐。

江淮之有多日未出现,今日若非是魏璟找,兴许根本忙不开脚。

他从魏璟书房出来后,文瑶已经在等着他了。

“抱歉,近来家中有些事耽搁了,未曾及时告诉舒姑娘。不过你说的那些地方,这几日我也都让人去看过了,暂时没有发现。”

文瑶早预料到会如此,倒不气馁,“无妨,可再等等。”

她见江淮之面色不同以往,不由得问:“江大人近日似乎很疲累,可要紧?”

总不能是自己嘱咐的那些事,把人累到了。

江淮之道:“不妨事,只是家母病了,这些时日侍奉在侧。”

“江夫人病得严重吗?”

“是些旧疾,时下正逢发作。”

文瑶想着江淮之帮了自己不少,便主动询问道:“虽然我的医术不算厉害,但若江大人不嫌弃的话,我可以给江夫人瞧瞧。”

江淮之原就有此想法,但逢魏璟受伤便不曾开口,如今见她主动提出来,没有推辞,连忙扶手道:“那便有劳舒姑娘了。”

文瑶少见他有紧张的时候,也不敢耽误,当即便要和江淮之离开。

但今日魏璟就在书房,想了想,还是去说了一声。

他正忙着江淮之送来的折子,听见她说要去给江夫人看看旧疾,倒也没有拒绝,只是擡头看了她一眼,吩咐道:“酉时回来。”

文瑶疑惑:“殿下是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他如今都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伤口涂药的事,没有非要她不可,为何就要酉时回来?

魏璟并不答她,只道:“眼下正午刚过,三个时辰足够你来回。”文瑶微微皱眉,有必要连时间都控制吗?

她也不应下,回道:“若无事,我会早些回来。”

刚转过身,便听得魏璟幽冷一句:“晚了便该罚。”

-

文瑶随江淮之来到了江府。

江家如今是太子的近臣,再追长远点,祖上还是前朝的世家大族,几百年的积蕴,整个江府由外到内皆华贵显赫。

及至江夫人院子里方才见花开繁茂,绿意盎然,不似适才经过那些院落奢华,多了几分雅致。

文瑶走到廊下,已然听见了里面有阵阵咳嗽声传来。

江淮之领着文瑶进了房。江夫人这两日身子不爽利,一直在榻上倚着,整个人略有些憔悴。

嬷嬷在旁边侍药,却无论如何吞服不下,眼下已经换了第三碗药了

“母亲,这是舒姑娘,来给您诊脉。”

文瑶上前行礼。

江夫人是知晓面前人是谁的,当初在温贵妃生辰宴上匆匆看过一眼。

只是当初未曾细看,如今近瞧,竟觉得有几分眼熟。

她怔怔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有劳舒姑娘了。”

文瑶把手搭在脉搏上,随后又仔细观察了江夫人的容色及咳嗽规律,再向近身伺候的嬷嬷问了药方以及病症的情况。

江夫人则一直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看了许久,有些恍然:“这姑娘瞧来有些眼熟。”

江淮之知道母亲的意思,解释道:“舒姑娘是鹤老的徒弟,自小在泽州长大,与母亲所想之人确有些相似。”

江夫人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应该不可能,那丫头人在江陵,不会自小在泽州,更不会出现在京城。

文瑶问完,又陪着江夫人说好些话,才了解完情况。

又恰好她在的时间里,江夫人有一阵咳嗽得厉害,以至于吃的东西都吐出来,文瑶便留下施针,又重新开了些药,煎熬着喝了,到了傍晚才终于缓解了些。

等要回去时,发现酉时都快过了。

回到王府时,魏璟书房与寝房都暗着,文瑶以为人兴许进宫去了,又或是已经歇下了。

她放缓脚步,绕过廊下,回了自己的房间。

门刚合上,便听见身后漫不经心地一问:“几时了?”

文瑶一瞬僵在原地,回头一看,魏璟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那儿。

屋内没点烛火,瞧不清他的脸色,却知道那双眸子正紧盯着自己。

文瑶解释道:“我今日给江夫人施针所以晚了一些。”

她出门时压根就没把魏璟的话听进去,故而根本就没在意有多晚。

但这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文瑶要去点烛火,一边道:“殿下若无事......”

话未说完,魏璟起身走向了她,视线靠近时,文瑶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忽地没动,也没继续说。

魏璟见她如此镇定,反问:“怎么没事?”

“说好的三个时辰,你回来了晚了。”

他还在计较。

文瑶沉沉吐气:“殿下时常不讲理。我半日都在给江夫人诊治,并没有故意拖延时间。何况殿下与江大人的关系,就连医治也不能吗?”

“是吗?”魏璟盯着她问,“那你不妨先坦白一下,你与江淮之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倒不是他怀疑两人之间有什么,只是她这几日分明是在等着江淮之,他瞧见了,不过是懒得当回事。

文瑶表情凝滞了一瞬。

江淮之知道她是因担心才找师父,可她偷偷瞒着找师父,魏璟定然会怀疑自己想要离开。

但她转念一想,江淮之的为人答应了她便不会说出来,多半只是魏璟不过是猜测而已。

说到底,还是酸了。

文瑶上前一步,牵起了他的手。

柔柔的几根指头根本握不全他的手掌,她低头帮他擦了擦手上残留的墨汁。

大概能猜到,是在书房看折子不耐烦了,跑来的找她的不痛快。

指腹没蹭掉墨汁,反倒糊了自己一手,文瑶满不在乎道:“殿下既然不相信我,应该直接问江大人的。”

魏璟知道她在回避问题,但不可避免地被她手里的动作分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