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第142章 跟着大反派 晋江文学城(1 / 2)

第142章跟着大反派

修罗拿起桌面上的紫符,看向一旁系统介绍,心里有了谱。

这东西只有当使用者自愿滴入血液时,方能被其吸收,其后半个时辰禁制使用者无法说谎,即便对方是飞升了的上神,也无法反抗它的禁锢。

身为稀少昂贵的高阶紫符,可以说鸡肋又霸道,也不知道是谁研究出来的。

“你这紫符的费用,算谁的?”修罗晃了晃符纸,挑眉问道。

男子轻笑一声,指了指自己。

“好,那我们开始吧。”修罗点点头,将符纸放到男人面前,示意他开始。

男子无需借助道具,拇指在食指指肚上轻轻一划,一滴鲜红的血液便滴在了符纸上,符纸震荡从实化虚,成一道半透明的光印悬浮在半空中,无数灵线延伸而出,钻入了男子体内。

修罗拄着桌子撑起下巴,沉吟片刻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阿树。”

修罗歪头:“姓呢?”

“没有姓。”

阿树,还真是朴素又平常的名字,与他的三十万血条一点也不搭。

“你是做什么的?”

“剑修。”

嘶……回答了,又好像没完全回答。

阿树回答完这个问题后,也学着修罗的样子拄着桌边,身子前倾,笑问道:“仙子怎么问的消息都是关于我的?这是想白送我几块静心石吗?”

修罗呵呵一笑:“先试试这真言符好不好用而已。”话落,轻咳一声,又问,“东州都有哪些势力?”

“蓬莱十二仙门,擎苍七十二煞,浮华六国以及……”阿树顿了顿,下一秒轻声道,“遍布九州的覆坤。”

“遍布九州?覆坤当真如此厉害?”修罗有些吃惊,没想到覆坤组织不仅踪迹难寻,规模还遍布九州。

阿树点点头,身子微微后靠,一副惬意模样:“嗯,起码九州帝君没有一人能将其剿灭。”

“覆坤之主厉害吗?”

“厉害。”

“你见过他?”

“嗯,算是见过吧。”

“你打得过他吗?”

“没打过。”

“你上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一月前。”

“在哪里?”

“就在太云城。”

修罗眯眼皱眉,大脑飞速转动。

阿树再次为她倒了一杯茶,同时将桌面上的鹅卵石一颗一颗挪到自己这边:“仙子对覆坤之主如此感兴趣,呵,是想杀他吗?”

修罗点了点头,随即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后,连忙坐直了身子,随意挥了挥手:“杀他做什么,我不过是对这些神秘的大人物好奇而已。”

阿树了然哦了一声,“仙子可以继续发问。”

“你觉得九州之内,最厉害的修者,是谁?”

“沧州,九冥。”

修罗勾起嘴角,随意夸赞了一句:“没想到你消息这么灵通,什么都知道啊。”

“恰巧知道而已。”

“嗯,其实也没别的想问了,那就最后一个问题吧。”修罗指尖按住一块石头,慢慢推到阿树面前,“你知道覆坤为什么要颠覆坤天石吗?”

阿树双眼半阖,擡手将那块石头再次推了回去。

不能说假话,此时又不开口,看来是知道却不能说了。

要么他本就是覆坤的人,要么便是怕说了之后惹上麻烦。

修罗也不再强求,将剩下的鹅卵石收了起来:“交易愉快。”

“多谢,告辞。”阿树说完,掏出一些碎灵石放在了桌面上,而后拿起自己的剑和买来的静心石,离开了茶楼。

修罗靠近窗子,垂眸看着阿树的身影没入人群之中,心中决定等入夜之后,跟上此人。

红名、血厚,还独来独往,这样的人必然有故事,说不定此人便是仙门做梦都想抓住的覆坤之主,只要跟着他,自己就能自然又曲折地出现在仙门眼前。

想要八卦传得快,内容必须够硬核。

修罗魔女配上覆坤之主,哦天,想想就很炸裂!

就算对方不是覆坤之主,冲着血条怎么也是个有名有姓的大反派。

他人栽树我乘凉,站在恶人肩头当霸王!

夜色无声降临,繁华的太云城依旧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修罗换了一身利落的黑色罗裙,蒙着面纱隐藏气息,远远地跟在阿树身后,随他进入了一处似是废弃许久的宅院之中。

月色之下,宅院依旧黑乎乎的一片,地面上尽是枯草碎石,宅子中心还有一片干涸的池塘以及断裂的木桥。

她无声地蹦蹦跳跳,避开所有陷阱,偷偷摸摸地贴到了主屋大门边。

内有火光,还伴着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响。

修罗顺着门缝向内看去,便见阿树正坐在火堆旁歪着身子低头雕木头。

这场景有些眼熟,可修罗又说不上来哪里眼熟。

紧接着她便被屋内的状态给吸引了注意力,简直比破庙还要破,梁柱褪色,地面积灰,掀翻的桌椅上还挂着一层层蛛网,就连棚顶都漏了两个大洞。

可再看唯一还算干净的角落铺着稻草放着软枕,又不难辨认这里便是阿树住的地方。

好惨一红名,都三十万血了,怎么还过得这么穷,这就是无门无派的剑修吗?

今日还让他请吃茶点消耗紫符,弄得修罗都忍不住内心泛起愧疚之情了。

修罗捂着心口,无声开口:哦,我的良心啊。

修罗自我反思了一会儿后,又再次扒拉着门缝向里看去。

嘿,这阿树还真是顽固啊,怎么黑灯瞎火掉木头还要戴着面具啊,那张脸是有多见不得人。

“夜深露重,仙子既然来了,不如进来烤烤火。”阿树擡起头,刻刀在手指间一转一掷,如风一般怼开无门后再次回到主人的手中。

修罗被发现了也不再隐藏,背着手从门口走了出来:“阿树,好巧。”

阿树嗯了一声,一手耍弄着刻刀一手托着下巴,眸色似笑非笑,带着几分看戏的味道。

修罗脚趾抠地,挺着背脊擡腿迈入屋中,脚下的细沙枯草随着她的走动发出吱吱声响,听起来十分牙疼。

“我初到太云城,居无定所的,本想着寻一处破庙凑合凑合,没想到竟与阿树想到了一块,呵呵呵呵。”

阿树耍弄刻刀的手一停,笑道:“我在这里住了一年多了,地契就在我怀里,仙子可要看看?”

修罗脸上的微笑险些维系不住了,擡手摆了摆:“不必不必。”

阿树浅笑一声,也不再逗弄修罗,低头继续雕刻着手中的人像,同时开口问道:“仙子寻到此处,是觉得长夜无趣找点乐子,还是依然对我好奇,想再问一些我不可能说的情报?”

修罗拿出剧本,抛出引子:“其实是这样的,我失忆了,四处晃悠了好多天,也没看见一点熟悉的人或物。我见你认识我包里的石头,还是个万事通,就想着,要是跟在你身边,说不定能想起来自己是谁。”

阿树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你真的失忆了?”

修罗信念感极强地点了点头,“什么都不记得了,连名字都忘了。”

阿树眨了眨眼,从怀中掏出一张紫符,递到修罗面前。

修罗:“……”

阿树:“试试看,说不定能引出你记忆深处的答案。”

修罗笑着擡手推开紫符:“此物珍贵,这般浪费大可不必。”

阿树嗤笑一声,倒也没强求:“也罢,你若想跟便跟着,我无所谓。只不过,这宅子我虽买了,却没什么心思收回,招呼不了你。”

修罗见他同意了,心下松了一口气:“没事,我有记忆以来也是风餐露宿,这里起码有个顶……”

话音降落,天上一声雷,下一秒大雨倾盆而下。

而修罗好巧不巧的,就坐在屋顶的大洞下,被淋了个透心凉。

阿树一个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靠着身后的梁柱,笑得肩膀颤抖。

修罗从大洞地下跳开,顺势一甩湿淋淋的衣摆,水珠溅了阿树一身,同时也渐入火堆中,激起一道道水汽。

阿树擡手指了指地面上:“看见这个圈了嘛,是结界,可当风雨。”

修罗闻言低头看去,果然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发现了一道圈状剑痕,将火堆和阿树围在其中,而她方才所坐的地方,正是圈外。

修罗抿嘴深深吸了一口气,抖了抖衣服,蹲在火堆旁,侧后方便是阿树。

她倒是不怕这人偷袭,一个三十万血条的高手或许能在九州横着走,但想偷袭一百多万血的她,估计一击之下连防御都破不开。

阿树擡眼看向修罗的背影,看着她低头掐诀,不禁无奈一笑,眸光一转,又随着眼皮落下,遮住了光彩。

雨声哗啦啦地响着,敲打着砖瓦,砸着地面,不多时便将圈外续起了水,也将远处那干枯的稻草床吞掉了。

但身为屋主的阿树,却一点反应没有,似乎这般糟糕的环境对于他来说,都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远不如他手中的木头重要。

修罗抱着膝盖挪了下位置,余光一瞥,就能看见阿树专注的模样,她看着看着,终于想起这情景为何熟悉了。

年轻时候的阿昊也有这个爱好,成天拿着捡来的木头雕刻各种东西。

但区别是,阿昊很有生活的仪式感,断不会让自己居住的地方这般残破。

就算是无人踏足的山洞,也会被他收拾得地面无尘,四处鲜花就连睡觉的石头床也会铺上柔软的皮毛,阳光洒入洞中时,温馨又舒适。

修罗想得出神,心口闷闷绞痛,那是琉璃那边的情绪,她在回忆,而她在痛。

神游中,眼前黑影闪过,修罗立即瞪大双眼看向突然出现在脸前的面具人。

“你的手已经架在火上了,不觉得疼?”阿树冷笑着,说话间握着修罗的手腕将她的手递到眼前。

修罗歪头看向自己白皙修长的手指,五指分开合上,没有一丝异样。

“这自愈能力倒是很强,怪不得你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看来是疼习惯了。”阿树说着,细长的手指一松,自嘲一般笑了笑,转身继续靠着梁柱坐下,曲起一条腿,转动着刻刀,“据我所知,普天之下拥有这般自愈之力的,只有两种人。”

修罗甩了甩手掌,故作好奇道:“哪两种?”

阿树低下头,嗓音不冷不热道:“飞升了的,以及死掉了的,呵。”

修罗眼珠一转:“那你觉得我是哪种?”

阿树模棱两可地回答着:“都是假人,没区别。”

修罗哼了一声,脚趾挪动,让自己离火堆又远了几寸,越发靠近阿树。

“你在雕刻什么?”

阿树没有隐瞒,直言道:“执念。”

“啊?是你喜欢的女子?雕出来日日看着,缓解思念?”

阿树笑了笑,道:“是我此生不可再见的人,雕出来,捏碎,便算是泄了一次执念。”

修罗:“……嘶,好暴力。”

阿树看向修罗,歪头道:“我是个疯子,杀人如麻,仇家无数。所以你要跟着我,可得好好考虑清楚。”

修罗要的就是这样的人设,听到这话敷衍地点头,眸色充斥着掩盖不住的兴奋。

阿树见此哈哈笑着,评价道:“看来你也是个疯子。”

两个小疯子就这般在狂风暴雨中度过了一夜,修罗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当她再次睁眼,面前是早已熄灭的焦炭,而那些焦炭中央还洒落着一堆被残破碎裂的木雕。

修罗转身四处看了看,阿树不知道去哪里了,梁柱前堆放着两块巴掌大的新木和一把刻刀。

“一晚上雕好了,立马就毁掉了吗?”修罗自言自语着,伸手将那些碎掉的木雕从火堆里扒拉了出来,“这脸毁得够彻底的,啧啧啧,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死敌呢……”

“醒了?”

闷闷的嗓音从屋外传来,修罗擡头看去,便见阿树握着剑缓步迈入屋中。

修罗连忙站起身,趁着伸懒腰的动作鞋子一动,将木雕重新踹回火堆中:“坐着睡一夜,骨头都快散架了。”

阿树没有戳破她这拙劣的借口,握着剑敲了敲门框,开口道:“我要离开三日,这屋子随你使用。”

“你要去哪儿?我不能跟你一起吗?”修罗快步走到门边,眸光闪烁,满是期待。

阿树有片刻愣神,没有先回答修罗的问题,而是伸手冲着虚空一抓,那条不知何时掉落的面纱出现在他手中,“你没戴面纱。”

修罗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就是没有知觉的弊端,连面纱掉了都发现不了。

“还有,你的腰带松了,发钗也偏了。”大直男阿树逐一点出。

修罗擡手去摸发钗,然而没有触感的后果就是摸来摸去,反倒将发钗彻底弄掉,头发跟着炸开,不用照镜子修罗都能想到此时的自己定然像个智商不高的疯子。

阿树看了半天,冷声开口:“你不是不怕疼,而是,没有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