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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三关(二)(1 / 2)

过三关(二)

很顺利地赢下了射箭比赛之后。

廖皖和公子都松了口气。

比赛是三局两胜,只要再赢下一场,

公子就可以得偿所愿,名正言顺地继承父亲护国大将军的位置。

压力减轻了很多,于是暂时放轻松和廖皖聊起天儿来。

“可以啊!真行啊!早知道你这么厉害,我练习射箭的时候就不找付恩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下一次可要早点儿告诉我哦!”景篥摆出一副假装生气了的样子想要逗逗她,想要看起来好像还是很紧张的她稍微轻松点,这么和廖皖说道。

“重要的事情?这也不算重要吧……”

“重要的,关于你的事情,我觉得,我都得好好知道一下才行,都很重要的!”

景篥这么说着,廖皖的脸上也慢慢泛起红晕来。

公子想要更多地了解她哎……关于她的事情也变得都很重要哎……

嗯……

“刚刚还是全靠公子!奴婢,只是尽奴婢的本分努力辅佐好公子。”

廖皖很谦虚也很诚实地这么说着。

“你这本分也太厉害了点吧!有你在我身边,何其幸也!说实话,付恩在都没你在管用,接下来也拜托你啦!”

也确实,廖皖这个出乎意料的人的出现,确实给了对面两位一记重击。

就连一向最是冷静最爱筹谋的二哥景笙,也因为她不俗的身份和表现,心里开始紧张,

之前的一局就没有表现好,下一局再丢了,可就已经输了。

这场怎么盘算都是必赢的战争怎么能输。

“大哥,下一局,我们可不能在再懈怠了。那宫女是个变数。我钻研棋艺多年,最近又得名师指点,很有信心,那宫女就算会下棋应该也厉害不到哪里去!前段时间我打听过这个宫女,

她在宫中的身份在救景篥之前都是特别卑微的那一种,在浣衣局待了好多年,听说还被主子嫌弃厌恶,应当没什么机会认真学下棋的,我战胜她是没问题,你也别掉链子了……”

景笙这么提醒景箫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宫女真的“有点儿东西”。

“啰嗦,知道了!管好你自己吧,上一局,要不是你射偏了一箭,我们不见得会输!”

景箫这么说道,说完还狠狠推了景笙一把,

之后两人就陷入争吵之中。

而另一边。

廖皖则和公子一起和和气气高高兴兴地走向下一个比试场地。

“你知道下一场是比什么吗?”

“奴婢知道,是围棋!”

廖皖是个习惯于提前做准备的人,虽然要参赛和能参赛都是临时起意的,

但是因为很关心公子的情况准备好随时待命,所以关于比试的流程她已经提前摸了个清楚,

公子练习的时候也有悄悄旁观。

虽然也没想过他有用得上自己的时候,但是有备无患嘛……

她总觉得自己得时时刻刻都守在他身边才好。

“真不错,所以……你会……”

“还是不太会!但比之前好多了!”

廖皖对于下围棋并没有什么隐藏实力,

之前能够接触到的机会也少,本身兴趣也不太大。

先前的章节里也已经展示过了,就是个下五子棋的高手,

至于围棋是什么,到底是怎么个规则,

也是前段时间才刚刚弄明白的。

至于什么名家棋谱,这些似乎要想掌握好围棋,就要熟记吃透的东西,

廖皖根本都没见过。

加上公子平时对这个也不是特别喜爱,

因为实在是劳心伤神,

他病得太久,虽然现在几乎已经无碍,

但用功久了,思考久了,还是会头晕脑胀,很不舒服,

为了他的健康考虑,围棋这项最是“烧脑”的活动,

在景府也就很少人开展了。

但之所以还是要考围棋,

是因为围棋之道,

表面就是下围棋,

但其实考验的是头脑也是心。

棋盘和战场还是差不多的。

想要在战场上取胜,主要靠的其实并非战力,

而是策略战法和大局观,

和下棋取胜的至道很是相似。

因为上一场出人意料的她的出色发挥,

景篥开始对于廖皖的“柔弱”变得十分怀疑起来,

于是在去棋场之前的那一路上,都反反复复问她是不是也其实很会,只是没说。

“不,公子,下围棋的话,奴婢是真的不太会的,所以公子可别对奴婢抱有太大的希望……”

“没事没事,有我在呢,而且上一局已经赢了呀,这一局输了也没关系,还是那句话你随意就好!”

看到廖皖低下头去,摆弄着手指,一副已然漏了怯的样子,

全没了刚刚弯弓搭箭时的笃定和神气。

景篥心里………却……还是觉得很轻松。

他其实也不希望廖皖太厉害了……

总觉得,这样的话,自己在她身边似乎就没有什么要存在的必要了。

“你随便下下就好!只要别下成五子棋就行了!”

“是,公子!奴婢会尽力的。虽然奴婢能力有限,但也绝不会让公子失望的!”

廖皖攥了攥拳头,总觉得接下来的这一场,

即便没什么准备也没什么信心,

她也一定要赢下来,可不能现在就放弃。

好在虽然棋艺不佳,但是运气还是不错的。

廖皖抽到的对手是大哥景箫,出了名的武夫,

一身蛮劲儿,头脑相对简单,也确实对于围棋并不精通。

廖皖着实松了口气,自己对上他估计还是有那么一分胜算的。

而公子对上的自然就是二哥景笙。

眼下情形,姑且也能算得上是下等马对下等马。

上等马对上等马了吧!

因为射箭场上的出色表现,大哥景箫对于廖皖也有些刮目相看了。

知道她确实如传闻中一样很不一般,甚至好像哪里都不太一般,

于是决定这一次绝不掉以轻心,要好好会会她。

虽然自己不太懂棋艺,下得很糟糕,和亲弟弟笙儿对弈总是输得很惨,

但毕竟他出身名家,之前也得过颇多名师指点,

而且笙儿的围棋上一向都最有天赋的,输给他也几乎是全京城的人都会得到的结果。

所以,他也并不怕眼前这一位,虽然现在很不凡,但之前也只是一直最卑微,

一直只在最深的泥泞之间挣扎茍活的廖皖。

总归是位没什么见识的宫女。

应该也没什么好怕的!

抽签完毕,两对就开始下棋了,

各在一个庭院的两侧,

同时进行,旁边有名师做裁判。

廖皖的落子和她的这一个人一般,

看似温柔但也子子暗藏着杀意。

廖皖虽然身份卑微,

但是说实话话,迄今为止,

她做的每一件事情也都不是随随便便的,

一举一动都是用足了心力的,

要不是余雪瑶刻意刁难,她做的事情其实也是哪里都挑不出错处的。

说起来,其实这也是多亏了余雪瑶。

如果宫里也有一个“奴婢评选”大赛的话,

廖皖绝对年年都是冠军。

所以,如今的棋局也是,

廖皖落下的每一字,都无比小心谨慎,

是在饱览全局之后,做出的最慎重的决定,

像伺候主子时候一样,考虑到了所有应当考虑的一切。

廖皖最大的优点当然也是最大的缺点,就是思虑太周全了,太谨小慎微了。

如今,倒是派上了大用处,让她没有下错过一步。

当然了,每一步也不是什么”妙手”就是了。

就是中规中矩,很稳妥的,保证一时之间不会被拿下的走法罢了。

陛下稍懂棋艺,也在旁边连连称赞,

只知道廖皖身怀异能,人也不错,是宫女中的楷模,

未曾想对于着高雅之事也是有所通晓。

“景篥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对他如此死心塌地的?在我看来,他比我们兄弟俩优的,最多也只有皮相,你身份卑微,他这皮相好,估计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你何必为了他如此拼命呢……”景箫见廖皖占了上风,一时之间有些慌乱,于是便用上了亲弟弟的那个主意,用话语干扰对手,毕竟也没有一条不给说话的规矩。

他唠唠叨叨说了许多景篥的坏话,

说他不成才不成器尽给家里添麻烦之类,

说廖皖跟着他不会什么好前途的等等。

廖皖心里虽然很不舒服,心想着你算个什么,有知道什么,

怎么能如此置评,明面上却依然目光炯炯地盯着棋盘,

似乎完全都没有被他干扰到的样子,

即便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公子那么好的一个人永远都不会看上她,

她的极限也就到此为止了,这一点也确实挺让她难过的。

但她依然不为所动,继续下棋。

廖皖知道,自己已经很幸福了,

生活啊,已经够诚心如意的了。

她转过头,看了看在庭院的另一边正在下棋的公子,

浅笑了一下。

“大公子可能不知道,公子救过奴婢的命,奴婢为了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廖皖说完,轻轻放下手中的那颗黑子,

眉头却突然紧皱起来,

还大喊一声:“糟糕,晚了!”

“什么晚了?”

“奴婢说公子您晚了,奴婢已经赢了。”

”胡说!你还没赢呢,你这哪里算赢?”

听廖皖这么说,景箫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

双手撑着桌子,盯着棋盘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都没看出任何问题,手上拿着的那颗白子,也就疏忽间就随意被落在了一处。

廖皖见机会来了,赶紧落了关键一子,几乎定了胜局。

加上景箫脑子不算灵光,未寻到解法,

之后棋布也因为这一步错棋大乱了。

因为这一招,廖皖这里很快就赢了。

虽然很不光彩就是了。

但为了公子,即便不算光彩,她也都做得出来。

“奴婢赢了,现在真的赢了。公子慢走。”

“你……耍诈?你骗我?你这是违规,我要重赛!”

景箫怒吼着,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又把棋盘上的棋子通通扫到地上,

廖皖这奴婢看起来敦厚老实,未曾想也是如此阴险狡诈的!

廖皖转头望向“裁判”,

“奴婢只是说话而已,比试没规定不可以说话吧?况且景箫公子之前也说话了,各一次,最多算扯平。”

“可你说的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