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但很快又调整好表情，微笑地看着海照月，“美女，这是你的猫吗？卖不卖？多少钱？飞信付款可以吧？”
说着，他掏出手机。
这回，不等海照月张嘴，王思懿就挡在她们面前，回怼道，“你有孩子吗？你卖不卖？多少钱？想必飞信付款也行吧？”
男人顿时缩回了手，一脸尴尬。
他小声劝慰海瑶，“……你看，人家当孩子养的宠物，不要了，好不好？先乖乖跟我回去完成演出？”
海瑶一听，顿时噘着嘴，一脸不高兴地看着他，“可你不是说过我想要什么都会弄给我的吗？”
男人闭着眼，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耐心地哄道，“她这个就是只普通的缅因而已，你之前从小地方来，没见过，觉得稀奇很正常。但这猫也不是什么很贵的东西，到处都有卖。今天商演结束，我就带你去买一只，怎样？”
“真的？”
“你想想，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比这只缅因还漂亮？”
“当然。”
海瑶马上又开心了。
“那好吧！”
男人见她终于答应了，轻呼一口气。“那我们走？”
“嗯~”海瑶点点头，挽住了男人递来的胳膊。
走之前，她还回头狠狠瞪了海照月一眼。
周围的人见没热闹看了，渐渐散去。
王思懿也松了一口气，垮着脸吐槽，“我去，什么素质啊！亏我之前还觉得她唱歌好听，到处安利她。真是白瞎了一张这么好看的脸。”
说着，她回头用胳膊肘戳了戳海照月，“她以前是不是也是这个德行？”
海照月一愣，“……喵喵，你不生我气吗？”
“生气？生什么气？”王思懿莫名其妙。
“我明明认识她，你上次问的时候我却撒谎了。”
海照月低下头，刚盘算着要怎么坦白，就见王思懿豪迈地挥挥手，“你说那个啊！刚开始知道你们竟然认识的时候，我确实气了一下。”
“不过我看她这做派就彻底明白了你为什么说不认识她——难搞。”
王思懿凑上来，小声地问，“她是不是以前霸凌过你？”
“霸凌？”
“对啊。看起来就像是会霸凌别人的人。”
海照月失笑着摇摇头。
看着海瑶远去的背影，她叹了口气，“……不，海瑶……其实很好。只是我很羡慕她罢了。”
羡慕到一看到就会觉得自卑。
“唔……确实长得很好看，声音也好听。”王思懿拍拍海照月的肩膀。
“不过你听一句话吗？‘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有人光万丈，有人一身锈；世人万千种，浮云莫去求；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世界上的人这么多，长相什么的都是皮囊而已，没什么好羡慕的，一辈子这么长，灵魂才最重要。”
“斯人若彩虹？”海照月看着王思懿。
“夸张啦！是一部电影里的台词，我看了几百遍了~指的是有的人你一看他就觉得他的灵魂像彩虹一样闪闪发光。主要是说内在美啦~内在美~因为里面的女主就是这样的人。”
大概不习惯这么认真地说这种话，王思懿忽然有些害羞。她转过身去一会摆摆易拉宝，一会整理宣传海报，留海照月站在原地，看着手腕上温润的龙鱼目若有所思。
今天发生的事再一次打乱了她的推断。
一开始，她以为想让龙鱼目珠变亮，只要足够出名就行，但海瑶的出现，明晃晃地告诉她，这个猜测是错的。
论赚钱能力，海瑶一场商演就能轻松赚到她辛苦小半年才能赚到的钱；论出名，海瑶全平台的粉丝量更是秒杀她。
她实在想不通，自己的龙鱼目到底为什么会比海瑶还要亮。
就在这时，不知去哪溜达的李一亮又慢悠悠地转回了展位前。
王思懿一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上前揪住他耳朵，气不打一处来，“你到底去哪了？一转眼就不见人影！”
“哎！疼！疼！群主，轻点！”他捂着自己的耳朵跳脚。
“我刚刚看到其他展位的展品，还挺有趣的，我就去看了，一回头才发现你不见了……”
王思懿这才撒了手。
“诶？我刚刚，是不是看到海瑶了？”见王思懿消气了，他试探道。
“你也认识海瑶啊？”
“同个圈子的嘛，见过一两次。”他讪笑两声。
半晌后，他走到海照月身边，欲言又止。
海照月已经坐在织布机前。
保安已经放人陆续进场，她要准备开始织布了。
见李一亮似乎有话要说，她擡头看他。
“月月，海瑶是你老乡是吧？你让她小心那个男人，叫吴有生的。”
李一亮趁四下没人注意，凑到海照月的耳边，悄声叮嘱。
这时，“当”地一声响，表演拉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