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窥幽第十一章死地复生（二）
两人忽地止住了拌嘴，一齐朝他看来。
“不论怎么说，多谢老前辈费心相救。”
怪老头听见道谢喜笑颜开，朝闻人达骄傲地扬起了下巴。闻人达哪里甘心，急道：“小雪公子！你谢他做什么，救你命的可是小姑姑，是她炼成了灵药！等小姑姑送药来的这些天，也是我给你传真气续命，这老怪物他不过动动嘴皮子，劳他费什么心了！”
“哼，老小子你这话说得实乃偏颇！不过这小子都谢我了我也不与你一般见识了。”怪老头朝雪湘若问道，“小子，你可觉得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雪湘若摸摸自己，浑身上下除了手腿许久不活动有些酸胀外，未见其余外伤，摇了摇头。
“那便调息试试。”
雪湘若这才留意到，呼吸一来一回，比较从前清朗了许多，当即盘腿调息，气沉丹田，一股平和的气劲运转起来，脉动中那层狂躁之意显得毫无斗志，他根本无需持心决来强意压迫它。
舒缓活动了身体后，雪湘若暗自惊奇，魔性怎会老老实实蛰伏在丹田里，而不是同往常那样在它寄居的人体内耀武扬威？
他迟迟不语，怪老头催道：“如何？可是比从前有不同？”
雪湘若方才相告：“不似从前。魔性暂且安分得出奇，调息之间不见它有任何异动。”他心存怀疑，想这魔性并未驱除，如此老实定有原因，“前辈这样问，可是知道什么？”
怪老头歪着嘴一笑，又摇了摇头：“奇事......我料想你是活不成的。救你回来时你已精元耗尽，人就吊着最后一口气。这世上没有令人起死回生的仙术，就凭你剩下这口气、哪怕意志再坚定，顶多撑上个把月也就到头了。只是可怜我乖徒儿为求我救你都给我跪下了，才给她出了一个铤而走险的主意，这主意是我临时所想，实则并无把握亦无前例，莫不如说，只为在当下安抚住她让她生出盼头好好养病，有了念想......”
“老怪物！你你你、你居然骗了我小姑姑！你太不厚道了！”
“嘿，你这老小子，我不都是为了她好哇？你自己长了双眼睛难道看不出来吗，她都那般病恹恹了，人才刚醒就急着来看这小子死没死，你能撵她回去休息吗？连大小子都说她没得出个结论定是不甘心乖乖养身子的，我若不这样说，我看她自己都活不成！他们两个要都死了你开心？”
怪老头几句辩驳，急得闻人达一脸哭相。
“胡说、我，我怎么会高兴他们都死了，我当然是要他们都好好地活着！小雪公子多年轻，我小姑姑才多大点啊，我还要看着她成亲、生娃娃呢！你怎么能说我会高兴她死！”
闻人达情急不比平常，怪老头心感不妙，怕是踩中了这老小子的雷池，他要一闹腾起来可是最让人头疼。怪老头意图缓和，闻人达就是不依不饶，纠缠他理论，定要对这冤枉人的随意之言论个明白，到最后他无力缓和局面不耐烦，只得一声长叹，朝病人求救：“小子，你管管他，这多大个人了，连个如果都听不明白，简直愚蠢至极！我是搞不懂他，交给你了。”
雪湘若听得晕乎，正愁插不上嘴，赶忙趁机安抚闻人达：“阿达莫急，老前辈胡说冤枉了你，是他不对，这个公道我自会帮你讨。现在大家都好着呢，这是不是你盼望的样子？”
闻人达噙着一串眼泪珠子，拼命点头：“是是是！我只要你们都好！”
“这不就安心了。你先告诉我，老前辈口中的徒儿，可是说的澄儿？”
“不错，是小姑姑，她认了这老怪物做师父，真够冤枉的！”
雪湘若吃了一惊，这时想来，方才想通了为何那一日，牧梓澄还能回到阵中救他。这老前辈嘴上功夫不比身手差，分明不安好意，如何就被她说服，放他们一马？可这还不是他最好奇的一事。
“阿达不想知道，澄儿到底做了什么才救得我一命？”
闻人达被他一语勾住了心神，转了念，不再上心怪老头的胡说八道，转而帮腔催促起来：“老怪物，你快些说实话，你说你骗了我小姑姑，那她又是如何能救回我小雪公子的？”
“嘿，分明是你个混账打岔！要说我是有意安慰她，也不是胡诌呀，老头子我从不编造谎话，非有根有据绝不胡言乱语，从根本上来讲这法子就是可行的，也不难，只需将医武两道结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