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找到。”叹了一声后,牧梓澄从一旁的架子上取来一张图样。她早就发现了它,想着待先找出与凶手有关的线索,再将它给雪湘若瞧也不迟。可最终,她唯一的收获仅有这一张图纸。
“这是什么?欧师傅绘的图样?”
“没错。这图纸有些年头了,你仔细看看,可曾见过这图样中的实物?”
听她这样问,雪湘若有些疑惑,他接过图纸,仔细看了看,摇头道:“从未见过......这角上标注了一个雪字,意思是给雪家之人铸的?”
“正是。根据历年来的图样,我发现这是欧师傅的习惯。奇怪的是,唯有这张图与众不同,并未被他收存在已成之器的册子里,我还在想这图上画的,该不会就是你现在背的这杆长枪呢,既然连你都没见过,看来他的确是没有完成它。”
“我手头这杆枪的确也是欧师傅所铸,不过它是我爹的遗物......只可惜不能再请欧师傅为我也铸一杆称手的用了。”
听雪湘若说起遗物二字来满是惆怅,牧梓澄这才明白他为何每日都会盯着这杆枪出神,怕他提起旧事难过,于是安慰道:“说不定他画下的这个,就是要为你铸的呢。”
“给我的?”
雪湘若暗自琢磨起来,这么多年前的图样了,恐怕不会是要为他铸的。习武之人年少时身形还未长成,日后的身长与气力都难以估量,若是过早铸成兵器,成人后大抵不会匹配。可是,有这张图样为证,那定是说明爹爹曾委托过欧师傅出手铸枪,可爹爹已有他手上这杆枪,当年应还未用旧,为又要铸一杆新的呢?
雪湘若忽然想起方才被他揣入怀中的几封书信来。本想是要晚些时候交给牧梓澄留个念想的,此时他又重新翻看了起来,边看边招呼牧梓澄一同来理理思绪。
“澄儿,我在那边发现了几封你爹爹写给欧师傅的信,你来瞧瞧......”
“咦?这......”
“他在信中已与欧师傅约好,要来鸣丰叨扰。你再看这封,他提到了图样之事,还询问过欧师傅何日可将它绘出来,应当就是你发现的这张吧?”
“你是觉得,我爹当年是打算前来欧师傅家,商讨铸枪一事?”
“没错,与他们一同约好的,应当还有我爹娘。你想想看,这张图纸是要为雪家某人铸枪,却是牧叔叔在与欧师傅沟通这图纸之事。”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个猜想,欧师傅与雪家关系密切,我爹他定是借雪伯伯之便请欧师傅出面铸枪,他可在旁观摩讨教。看这最后一封信的日期,正是他与我娘失踪前的日子。”
“这日子,比起我爹娘离家的时间早了一些,但也相差不远。若是那年的事,欧师傅已然退隐,他确是不愿再出山为人铸器了,但牧叔叔潜心求学,从不肯轻言放弃,找爹代为假托,或可习下一些铸枪要诀,倒也说得过去。”
“湘若哥哥觉得这猜想说得通,对不对?”
“嗯,我想事情应当就是这样!”在通往当年之事的迷途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抹曙光,雪湘若感到十分振奋,这令他激动得已是顾不上眼下的要务了。
这些推测对牧梓澄来说,却忙不上什么忙。她只能得知爹爹前来鸣丰的打算,可爹娘究竟是在何处失踪的,他们又可曾与雪家伯父伯母见上了面?光凭这些,还是无法得知,她爹娘到底是从哪一日不见了踪影的,更是无从追查后续之事。
牧梓澄陷入在思索之中,忽地胳膊肘被人一拽,还未反应过来已被雪湘若拖到了书架背侧。
“有人来了。”他悄声说着,在她身旁隐匿好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