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扫除！\"唐糖接过塑料袋，\"顾先生有洁癖，我得把这里变成五星级酒店！\"
她故意说得夸张，余光瞥见轮椅上的顾承砚嘴角微微抽动。
这细微的表情像一针强心剂，唐糖干得更起劲了。
她跪在地上擦洗地板，爬上窗台清理玻璃，甚至修好了那个漏水的水龙头。
\"糖糖，休息会儿吧。\"林万万递来一杯水。
唐糖摇摇头，转向顾承砚：\"老公，你觉得窗帘用什么颜色好？淡蓝色还是米黄色？\"
顾承砚怔了怔，似乎没想到会被征求意见。
半晌，他低声道：\"...蓝色。\"
唐糖眼睛一亮：\"和我想的一样！\"
夜幕降临时，公寓焕然一新。
地板泛着温润的光泽，窗户一尘不染，新换的淡蓝色窗帘随风轻摆。
唐糖甚至在床头摆了一束路边采的野花。
\"怎么样？\"她转了个圈，脸上沾着灰尘却笑容灿烂。
顾承砚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最后落在唐糖磨破的手指上。
他伸手拉过她，拇指轻轻抚过那些伤口：\"疼吗？\"
\"不疼。\"唐糖摇头，却忍不住\"嘶\"了一声。
顾承砚突然将她拉进怀里，脸埋在她腰间。
唐糖感到温热的湿意透过衣料，她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哼起恋爱时常唱的歌谣。
夜深了，唐糖被厨房的响动惊醒。
她摸黑走过去，看见顾承砚坐在轮椅里，面前的料理台上摆着一把水果刀。
月光照在刀刃上，反射出冰冷的光。
\"承砚？\"她的声音发抖。
顾承砚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我...只是想喝水。\"
唐糖走过去，不动声色地收走水果刀，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顾承砚的手抖得厉害，水洒了一半。
\"我喂你。\"唐糖接过杯子，小心地送到他唇边。
顾承砚喝了两口，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了...\"
\"因为你曾经把整个世界都给了我啊。\"
唐糖放下杯子，捧起他的脸，
\"记得吗？我实习时被同事欺负，是你偷偷给我换了更好的电脑；我生日那天加班，你让全公司断电，只为我办公桌上的小台灯还亮着...\"
顾承砚的呼吸渐渐平稳。
唐糖推他回卧室，帮他躺下，自己则坐在床边的小椅子上。
\"睡吧，我守着你。\"
顾承砚闭上眼睛，却又突然睁开：\"糖糖...如果我永远站不起来了...\"
\"那我就永远当你的腿。\"唐糖握住他的手，\"你想去哪里，我就带你去。\"
月光透过新换的蓝色窗帘，在地板上画出一片温柔的湖泊。
顾承砚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唐糖轻轻哼着歌，直到他的呼吸变得绵长。
她蹑手蹑脚来到阳台，掏出手机拨通了王特助的电话：\"王哥，我需要你帮我查几件事...\"
挂掉电话，唐糖望着远处顾氏集团大厦的灯光，眼神坚定。
她回头看了眼熟睡的顾承砚，轻声自语：\"阿砚，我会帮你把一切都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