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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心狠手辣(1 / 2)

薛泽的这番话,令太后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

她怎么也没想到,薛泽会对苏玥偏袒到这种地步。

“皇帝,哀家真没想到你会说这种话……哀家是没受伤,难不成要等她以下犯上,也给哀家一耳光,才叫做以下犯上?”

太后此话一出,薛泽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以下犯上?如果朕没记错,现在坐在龙椅上的是朕,而不是太后您老人家!要说以下犯上,您身为朕的母亲,却做出那等下作之事,给朕下药,将女人推到朕的御书房里……这才是真正的以下犯上!”

“朕当时没有追究,已经给足太后你面子了!”

薛泽就差指着太后的鼻子骂她不要给脸不要脸了。

薛泽话音一落,太后的神色瞬间难看起来。

“你还在记恨哀家之前做的事情?”

“太后不也还在记恨刚刚玥儿对您的不敬吗?说到底,玥儿只是因为朕并不喜欢这个女人,却被逼着将这个女人纳入后宫,所以才帮朕出气。”

“太后跟朕讲母子情分,那太后是否能看在朕的面子上,不与玥儿计较?”

太后气笑了,“好,好,你竟然拿哀家与她比,哀家是你什么人?哀家是你的生母!是怀胎十月生下你的人!”

薛泽一步不退,冷冷道:“玥儿同样是为朕怀胎十月诞下长子的人。朕前头二十几年,事事顺从太后,努力做太后心中的好儿子,往后的日子,朕只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而活!”

“至于其他的……百年之后,若史官要记上朕一笔不孝,那朕也认了!”

太后踉跄着退后两步,“你这是……要与哀家划清界限?与哀家恩断义绝?”

薛泽神色不变:“朕并没这么说。”

“可你就是这个意思!”太后怒道。

薛泽依然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太后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两人身后的桑葵,将一切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脸上全是吃惊的表情。

她知道薛泽很在乎苏玥,但仍旧没有想到,一个皇帝能为苏玥做到这种地步,几乎是要与自己亲生的母亲决裂了。

而屋子里正在哄孩子的苏玥,也隔着门板将外面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心中不免有些感动。

就在不久之前,桑葵还在质问她,说她是薛泽身边最亲密的枕边人,问她敢不敢信任薛泽。

她那时给桑葵的回答是,她也不敢完全信任薛泽,始终对薛泽心存芥蒂。

那是两人之间,因为身份,因为地位差异,所形成的天然的隔阂和屏障。

苏玥不敢冒险,不敢孤注一掷,更不敢将真心托付给任何人。

可是现在,看着薛泽为了自己和太后说出那番话……

苏玥只觉得两人之间那那股无形的屏障,似乎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道裂痕。

在苏玥出去之前,太后心灰意冷地道:“既然如此,那哀家今天算是白来了。”

她转头对身边的老嬷嬷道:“去告诉牧姣,以后在这后宫里夹着尾巴做人!还有,以后宫里再有这种嫔妃相欺之事,不必再禀告哀家,哀家做不了这个主!”

“这后宫里,已经没有公道,只有偏宠了!”

“母后,慎言!”薛泽呵斥。

太后这话说得太严重,只要传到外面,一顶祸国妖姬的帽子苏玥是摘不掉了。

他宠爱苏玥,不愿让苏玥背上这种骂名。

“怎么?难道哀家说错了?皇帝现在眼里除了苏玥,还有别人吗?!”

她大声说完,又像是泄了气,眉眼间显出老态:“罢了……以后,哀家不会再管你的事了,若不是先帝托梦给哀家,哀家连牧姣的事情都不想管……”

她说完,转身便朝外走去。

太后平日里总是妆容精致,衣着华贵,走路时腰板挺直,姿态雍容,可现在,薛泽恍惚觉得她的背影有些佝偻了。

但他没有心软。

太后已经利用他对这份母子之情的重视,做了太多错事。

他……无法再放纵。

太后走后,苏玥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皇上,您……还好吗?”

薛泽摆摆手:“朕没事。”

说完,打起精神看向桑葵:“怎么样?”

桑葵点点头:“我已经把蛊虫放到太后身上了,不过……皇上,您真的要那么做吗?”

这次,薛泽说了跟苏玥一样的话。

“朕只是一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当白天晚上,太后噩梦连连。

太后给苏玥下的蛊虫,是引导人梦境的。

而桑葵下在太后身上的蛊虫,则是非常简单——

这蛊虫可以映照出人内心最恐惧之事。

而太后,梦到了先皇。

“不……不要……我没有!”

“他不是我的孩子!他是那个贱人的儿子!”

“平儿……平儿……”

太后猛地坐起,额头上全是冷汗。

贴身伺候的老嬷嬷端来热水,她垂着头,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端着茶盏的手却在不自觉地发抖。

刚刚太后地梦话,她听了个一清二楚。

这背后隐藏地真相,令她不寒而栗。

太后接过老嬷嬷手中地茶盏,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而后将茶盏放到了老嬷嬷手中。

老嬷嬷低着头,双手捧着茶盏就要退下。

“等等。”

老嬷嬷脚步一顿。

太后声音平稳:“你跟着哀家,也有二十多年了吧。”

老嬷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是。”

太后轻声道:“哀家记得,那是泽儿刚出生地时候,先帝将哀家身边亲近地宫女和嬷嬷都打发走了,派了一批新面孔伺候哀家,你就是其中之一。”

“那会儿哀家不喜欢那些伺候地宫女,唯有你,哀家最后只留下了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老嬷嬷跪在地上,抖如筛糠:“奴婢……奴婢不知。”

太后轻笑一声:“因为那日轮到你和另一个宫女当值,哀家去看望泽儿的时候,听到你抱着泽儿在跟同伴聊天。”

“你说,这孩子长得跟先帝像极了,却不怎么像哀家,”

老嬷嬷浑身的血液都变凉了,跪在地上砰砰磕头:“太后恕罪!太后恕罪!奴婢乱说的,皇上很像您!皇上是您亲生的孩子,皇上当然像您!”

太后从床榻上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了老嬷嬷身边。

她伸手,扣住老嬷嬷的下巴让她被迫抬起头来。

老嬷嬷浑身都在发抖,额头上全是因为用力磕头流出的血迹。

太后轻声道:“哀家当时就在想,这些伺候哀家的人,都是瞎子不成?都说那孩子长得像我……怎么可能呢……那贱人生的孩子,怎么会像哀家?他……也配像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