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玖的防线彻底崩塌了，像被雨水泡软的沙堡。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底那抹了然的温柔，突然觉得委屈极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她们……她们都说你帅……”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还说要给你介绍对象……”
“然后呢？”丁子轩的声音放得更软了，像块被温水泡过的海绵，伸手替她擦眼泪，动作温柔得像羽毛。
“然后我就……”她的声音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只能往他怀里钻，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兽，“我就不高兴了……”
丁子轩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衣服传过来，弄得她痒痒的。他紧紧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带着点被宠溺的无奈：“就因为这个？”
“不然呢！”三玖在他怀里蹭了蹭，把眼泪蹭得他手术服上都是，像只不讲理的小兽，“你是我的，不能被别人惦记！”
“嗯，不被别人惦记。”丁子轩的吻落在她的发顶，像颗温柔的种子，“只被你一个人惦记，好不好？”
三玖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钻得更深，像要钻进他的骨血里。他的怀抱很暖，带着点淡淡的消毒水味，却比任何时候都让她安心，像个坚固的堡垒，把所有的不安和醋意都挡在了外面。
值班室的阳光安静地流淌着，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投下温柔的光斑。丁子轩抱着她，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猫。
过了很久，三玖的哭声渐渐停了，只剩下抽噎的鼻音。她抬起头，看着丁子轩被自己哭湿的手术服，脸颊泛起浓浓的羞赧，像被煮熟的虾子：“对不起……把你衣服弄脏了。”
“没事，”丁子轩笑着摇头，指腹轻轻划过她哭红的眼角，“洗得干净。”
他顿了顿，眼底的笑意带着点促狭的狡黠：“再说了，被你弄脏，我心甘情愿。”
三玖的脸颊又红了，像被他这句话烫过。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攥着他手术服的手，突然想起刚才在走廊里的那个吻，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
“刚才……”她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哼，“我是不是……太冲动了？”
“是有点。”丁子轩的声音带着点坦诚的调侃，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像颗偷落下的糖，“不过……我喜欢。”
三玖的眼睛猛地睁大了，像两颗受惊的小鹿。
“喜欢看你为我吃醋的样子，”丁子轩的吻越来越深，带着点温柔的占有欲，声音贴着她的唇瓣，像条温热的蛇，“喜欢看你宣示主权的样子，喜欢……你所有的样子。”
这个吻和刚才在走廊里的不同，没有了冲动和凶狠，只剩下温柔的缠绵，和不容错辨的爱意。他的唇瓣辗转厮磨着她的，像在品尝一块失而复得的甜点，力道温柔却带着点霸道的认真，让她渐渐沉溺其中，忘了刚才的委屈，忘了周围的一切，只剩下彼此的温度和心跳。
消毒水的味道似乎被这个吻冲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他身上淡淡的绿茶香，和她发间的樱花味，像场温柔的和解。
不知过了多久，丁子轩才微微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粗重而灼热。他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和湿润的唇瓣，眼底的温柔像要溢出来，像片沉溺的海。
“三玖，”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的认真，“以后再听到她们说什么，不用吃醋。”
“为什么？”
“因为我的心里，”他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胸口，然后又点了点自己的心脏，动作温柔得像在做一个重要的标记，“只有你。”
三玖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软，像被温水泡过的柠檬。她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像看到了手术台上那个专注而坚定的丁子轩，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
这个不善言辞的男人，总是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她自己的心意。
“嗯。”她的声音带着点被安抚的软，往他怀里靠了靠，像只满足的小兽。
丁子轩拿起她带来的胃药，看了看剂量，熟练地倒出两粒，就着桌上的温水服下。他的动作自然得像在做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却让三玖的心里暖得像刚烧开的水。
“以后不许再忘带药了。”她的声音带着点嗔怪的温柔，像个操心的小管家。
“知道了，”丁子轩笑着点头，眼底的笑意藏不住，“下次让你早点提醒我。”
“才不提醒你，”三玖挑眉，故意逗他，“忘了正好，我来送。”
丁子轩低笑出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像在对待一块珍贵的软糖：“好，等你来送。”
走出值班室时，走廊里的护士们都低着头，假装忙碌，却忍不住用余光偷偷打量他们，像群好奇的小松鼠。三玖的脸颊红扑扑的，却没有再躲，反而很自然地挽住了丁子轩的胳膊，像在宣告什么。
丁子轩的脚步顿了顿，随即放松下来，任由她挽着，眼底的笑意温柔得能滴出水。
走到大厅时，三玖突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对了，你的手术服……”
“没事，”丁子轩低头看了看被她哭湿的地方，语气带着点不在意的温柔，“反正也要换了。”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只有两人能听懂的宠溺：“不过……我会洗干净留着的。”
“留着干嘛？”三玖的脸颊红了红。
“留着纪念啊，”丁子轩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纪念我们家三玖第一次在医院‘强吻’我。”
三玖的脸颊瞬间红透了，像被点燃的烟花。她在他胳膊上轻轻打了一下，转身就往门口跑，像只受惊的小鹿，声音带着点嗔怪的软：“丁子轩！你讨厌！”
丁子轩笑着追上去，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幅流动的画。医院的消毒水味似乎也变得甜了些，混着樱花的香气，像首温柔的歌。
门口的护士们看着他们的背影，终于忍不住爆发出善意的哄笑，像群被撒了把糖的孩子。
“我就说丁医生是妻管严吧！”
“你看他笑的样子，眼睛都快没了！”
“这下好了，没人再敢打丁医生的主意了，哈哈哈！”
笑声像群快乐的蝴蝶，追着他们的脚步飞了出去，落在洒满阳光的街道上，像撒了一地的糖。
三玖回头时，看到丁子轩正朝着她跑来，白大褂的下摆在空中划出轻快的弧线，像只振翅欲飞的鸟。他的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像被阳光照到的湖面，清晰地映着她的影子。
她突然觉得，刚才那点醋意，那场冲动的吻，都变成了甜蜜的糖，让这个带着消毒水味的下午，变得格外难忘。
原来爱就是这样啊。会吃醋，会冲动，会想把对方牢牢抓在手里，会用最笨拙的方式，宣告自己的占有。
而他，愿意包容她的所有小脾气，所有小醋意，愿意被她“强吻”，愿意让所有人都知道——
他是她的。
永远都是。
这样就很好。
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