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阳光把厨房照得亮堂堂的,像撒了把碎金。三玖系着草莓图案的围裙,正踮脚往面粉袋里倒粉,手腕一抖,白色的粉末簌簌落在台面上,像场迷你的雪。
“小心点。”丁子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点笑意。他刚晨跑完,额角还挂着薄汗,穿件灰色的运动背心,手臂的肌肉线条被阳光勾勒得格外清晰,像尊流动的雕塑。
三玖没回头,反而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台面:“快来帮我扶着袋子,我够不着。”
这是她这周第五次喊他帮忙了。从“递下打蛋器”到“帮我尝尝甜度”,再到现在“扶着面粉袋”,明明很多事她自己能做,却总爱支使他,像只故意找存在感的小猫。
丁子轩笑着走过去,双手扶住面粉袋的底部,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去,烫得三玖的手腕有点痒。她低头倒粉,发梢却故意往他手臂上蹭,柔软的发丝扫过他汗湿的皮肤,带着点洗发水的樱花香。
“别闹。”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沾了点面粉,蹭得她额角白乎乎的,像只刚偷吃完面粉的小仓鼠。
三玖笑着躲开,手里的面粉却没拿稳,“哗啦”一声,半袋粉泼在了两人身上。她的围裙上、他的运动背心上,都落了层白,连睫毛上都沾了点,像落了层细雪。
“哎呀!”三玖的脸瞬间红了,慌忙去拿抹布,却被丁子轩拉住手腕。
他低头,鼻尖在她额角轻轻蹭了蹭,把那点面粉蹭到自己脸上,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糖人:“这样就对称了。”
三玖看着他鼻尖的白,突然笑出声,踮脚在他脸颊上亲了口,留下个浅浅的粉印:“现在更对称了。”
面粉袋倒在台面上,两人在弥漫着麦香的阳光里闹作一团。丁子轩抓住她手腕时,她的指缝里还卡着面粉,蹭在他手背上,像幅即兴的画。他低头,在她沾着粉的指尖上轻轻咬了下,痒得她笑着躲开,却被他圈在怀里,动弹不得。
“丁子轩!面粉!”她的笑声混着喘息,像被风吹动的风铃。
“不管了。”他低头吻她,舌尖尝到点淡淡的麦香,和她发间的樱花味缠在一起,甜得让人发晕。
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漏进来,在他们交叠的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把面粉的白、背心的灰、围裙的粉,都揉成了暖融融的一团。
闹够了,三玖才乖乖站好,看着丁子轩收拾满地的狼藉。他的动作很轻,用湿抹布一点一点擦着台面,连瓷砖缝里的面粉都没放过,像在做台精密的手术。
“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做家务吗?”三玖托着下巴看他,记得刚在一起时,他连洗碗都会把洗洁精弄得到处都是,被她笑“丁医生的手只适合握手术刀”。
“现在喜欢了。”他头也没抬,嘴角却扬着,“和你一起做,就喜欢。”
三玖的心跳漏了一拍,像被温水烫了下。她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脸颊贴在他汗湿的后背上,能感受到他皮肤下温热的血液流动,和他平稳的心跳,像首安静的歌。
“其实我不是够不着面粉袋。”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撒娇的坦白,“我就是想让你过来。”
丁子轩的动作顿了顿,转过身,揉了揉她的头发,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蜂蜜:“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她喊他帮忙递东西,其实是想牵他的手;让他尝面团的甜度,其实是想亲他的嘴角;故意把面粉弄洒,其实是想赖在他怀里多待一会儿。
这些小心思,像面包里藏着的葡萄干,甜得不起眼,却让整个面团都有了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