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冷静淡漠，只一句便让墨无涯从纷纷乱乱的想法中脱离了出来，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
“我都明白。”
“想来您找上我已经调查过了，但你我对接仍是需要时间，我会把我所有的一切一一交给您。”
“金钱、权利、以及姓氏，它们已经是您的了，祝你我合作愉快。”
这一番话听下来，江渺便勾起了唇角，她欣赏这样的人，当断则断，果决痛快。
坐于树下的少年站了起来，月光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墨无涯这才意识到眼前气息强大的三人过于年轻了，尤其是和他交易的这人。
他能察觉到对方身上有些泄露的气势，他大抵是受了伤，脸色苍白，让人错觉般觉得这人带上几分脆弱。但被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看着，便徒生惊心动魄之感，他看不透里面都有着什么，但它却像断魂河的漩涡，拉扯着引人沉沦。
“合作愉快。”
墨无涯瞧见江渺说这话时露出个称不上笑的表情，月色朦胧，这抹笑便显得更加疏冷了。
交易敲定，沈淮和墨无涯商量了后续，他明白江渺这是要做一层身份伪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选择白夜国，但他没有多问，左右他都会陪着江渺的。
“样貌不是问题，白夜皇控制我多年，他视我为兵器，我对外从未露面，旁人多是畏我惧我，甚至形容我是修罗转世，杀人如寻常。”
“断魂河秘地是我常待的地方，九皇子府形如虚设，他接替了身份后倒是可以去那里。”
墨无涯这辈子第一次说这么多话，絮絮叨叨的把一切都说了出来，直到无话可说，他回眸看了一眼正在和红衣女子交谈的人，问站在他身边正在思考的沈淮，“等交替顺利，一切天衣无缝后我再离开。”
沈淮正在心中琢磨怎么一层一层解开江渺的魂毒，闻言他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听了半天他也看出来了这所谓的九皇子是个傀儡，原以为他会迫不及待就离开，想不到他还选择留下。
“我无所谓，他同意就都不是问题。”沈淮摊了摊手。
这边江渺把这段时间的事情大致都给红叶说了一遍，她略过了江暮尘命格互换的事情，只是说他走失在虚空中，性命无忧，但不知在月落大陆何处。
“...眼下我拿了墨无涯的身份，此番伪装自己，便不再和江家有关系了。”
她继续说:“月落大陆玄力稀薄，有规则限制，玄尊已是最强者，你如今玄皇境界，行走颇为自在，上云追杀的人是我，放在你身上的注意力会很少，无需担心。”
红叶听懂了江渺的弦外之音，她想都不想拒绝道:“公子，我只会跟着您。”
“我明白天地广阔，但江家巨变后，我孑然一身便只看得见您了。”
她语气坚定，江渺站了一会，她沉默着什么都没说，两人彼此无言的气氛像是拉锯战，最终还是江渺妥协了。
“算了，你就跟着我吧。”江渺看看她，又看了眼沈淮，已经多了一个人了，也不差再多一个，愿意来那就来吧。
等开始接手墨无涯的一切，江渺觉得她留下红叶真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了。
从零开始建立势力，听着霸气，实则谁弄谁心累。
红叶成了九皇子府的大总管，实事全是她在管，由于太忙了，暗卫训练就交给了墨无涯，现在该叫他陆十九了，那夜他不假思索道出了新名字，就一直沿用至今。
江渺在魂毒稍微稳定后就去了一趟白夜国皇宫，她只身前往，拒绝了沈淮他们的陪同，那夜她到底做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但第二天白夜皇就怂成了孙子，对九皇子彻底撒手不管了。
回程时她还顺路去了一趟洛家，看了两眼还未觉醒的洛无霜。
等女主来了，魂体完整才算是真正的洛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