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仲坐在孙悟空对面,目光如炬,语气沉稳而坚定。
“悟空,你可知如今的天庭与佛门为何能坐拥三界之尊?为何能号令万灵、统御众生?”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与悲愤:“那是因为——他们沾了截教的光!”
孙悟空闻言,微微挑眉,手中酒杯轻轻一晃,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哦?这话怎么说?”
闻仲目光沉静,语气却如雷霆般铿锵有力:“若非封神量劫一役,截教作为万仙之宗,引动天地气运,为诸教所争,天庭与佛门焉能有今日之盛?
若非我截教门人血洒万里,为量劫所困,阐教、西方教怎敢坐享其成?”
他缓缓站起身来,手中金鞭一挥,周身雷光缭绕,仿佛重现当年万仙来朝的盛况:“截教,乃万仙之源,万法之宗。
当年若非我教弟子为量劫所困,阐教何以一统仙道?佛门何以西出东扩?”
“若非我教为封神之战流尽最后一滴血,哪有你们这些后来者坐享其成?”
孙悟空听完,轻轻一笑,眼中却多了一丝审视。
“天尊,你说得没错。可如今的截教,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万仙来朝的截教了。”
他放下酒杯,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冷意:“通天教主如今被鸿钧老祖关在紫霄宫,服下陨圣丹,一身修为被锁,圣位不稳。
他连自己都保不住,又如何护得了门下弟子?”
“你说大树底下好乘凉,可如今这棵大树,已经被连根拔起,还怎么让人乘凉?”
闻仲脸色微变,却没有反驳。他知道,孙悟空说得是事实。
但孙悟空并未停顿,继续道:“再说,就算通天教主没被关进紫霄宫,俺老孙也不会轻易投奔截教。”
他语气一转,带着几分讥讽:“为啥?因为他做事太怂了!”
“封神量劫时,别人杀他弟子,他忍;别人屠他门人,他忍;别人灭他道统,他还是忍!”
“一直到封神快结束了,才在万仙阵里硬气了一回,还是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才出手。”
“你说,这样的圣人,能当什么靠山?”
“俺老孙要是投了截教,谁来护俺老孙?一个连自己弟子都护不住的圣人,又怎能护得住俺老孙?”
他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不屑:“西岐那些阐教的高手,之所以敢肆无忌惮地杀截教弟子,不就是吃准了通天教主不敢报复吗?”
“他们知道,通天教主是个怂蛋!他怕的不是阐教,不是西方教,不是天道,而是怕惹事、怕担责、怕得罪人!”
“若不是他们做得太过分,把通天教主逼急了,没准他连最后一战都不敢打,直接认输,让你们截教彻底解散。”
“你说,这样的圣人,值得俺老孙投靠?”
闻仲沉默了。
他身为截教老臣,对通天教主忠心耿耿,自然不愿听别人如此评价教主。
可他心中清楚,孙悟空说的,并非毫无道理。
截教的衰败,不只是外力所致,更有一部分,是通天教主自己造成的。
他终于开口,语气低沉:“悟空,你说得……没错。”
“可即便如此,截教依旧是我等的根,是我等的魂。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彻底消亡。”
“你孙悟空,虽非截教弟子,却与我雷部往来密切,行事不拘一格,敢为人所不敢为。我等视你为同道,愿与你共谋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