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无日无夜的绝对深海，时间失去了意义。
唯一不变的是那道撕裂黑暗的金色流光。
“林凡，你的消耗太大了。”
柳清月的声音，带上了忧虑。
连续数日不眠不休地极限催动龙皇本源。
就算是铁打的身躯，也该被榨干了。
“无妨。”
林凡的回应，一如既往的平静。
“这点消耗，还死不了人。”
他语气淡漠。
“比起这个，我更担心阿银。”
他的目光，穿透了光茧，望向无尽的黑暗。
“她的状态，快到极限了。”
柳清月闻言，低头看向怀中。
阿银的小脸，白得像一张透明的纸。
双唇紧咬，已经干裂出血痕。
那份源自灵魂的痛苦，在漫长的旅途中，一刻不停地凌迟着她的神魂。
柳清月的心，又一次被狠狠揪紧。
她能做的只是将女孩抱得更紧一些。
用自己并不算强大的神魂，为她构筑起一道脆弱的屏障。
就在这时。
“嗯？”
那道一往无前的金色流光，速度竟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
“怎么回事？”
柳清月立刻警觉起来。
林凡没有回答。
他锐利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
原本漆黑一片，被金光照亮的海水。
在前方百丈之外，呈现出一种近乎固态的，墨玉般的颜色。
就连光线照在那片区域的边缘，都发生了诡异的扭曲。
金色流光冲到近前，速度越来越慢。
感受到的阻力，呈几何倍数暴增。
“这海水……”
柳清月倒吸一口凉气。
“……像是活的。”
那片墨玉般的海水，流动得极其滞涩。
光茧外的金色龙气，被那股力量挤压得发出“滋滋”的声响。
“清月！”
林凡低喝。
“就是这里！”
柳清月几乎是脱口而出。
她死死盯着头顶的银白圆珠。
那根由阿银悲伤情绪所化的血色丝线，它的尽头，就直指下方那片墨玉海域的中心。
“那感觉的源头就在
她的声音激动。
但下一秒，她的脸色又瞬间变得凝重。
“这片海域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银珠在示警！”
像是在印证她的话。
那枚银白圆珠，突然剧烈地震颤起来。
散发出的蔚蓝光晕，明灭不定。
像是在畏惧着什么。
林凡双眼微眯，神念如潮水般涌出。
瞬间覆盖了方圆百里的海域。
片刻之后，他收回神念，脸色也沉了下来。
“不是海水。”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或者说，不全是海水。”
“这里的空间，被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强大力量给扭曲了。”
“这片墨玉海域，就是扭曲的空间本身。”
“它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柳清月听得心头一震。
“扭曲的空间？”
“你的意思是，我们看到的，并非它的真实面目？”
“可以这么理解。”
林凡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锐利。
“硬闯，只有一个下场。”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虚空中轻轻一点。
“塌陷。”
“整片扭曲的空间会瞬间崩塌，将我们彻底卷入空间乱流。”
“到那时，就算是神，也别想出来。”
柳清月闻言，俏脸瞬间煞白。
她看向那片静谧的墨玉海域，眼中流露出了深深的忌惮。
这归墟海眼，比古籍中记载的还要凶险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