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柳清月的话语，林凡那颗悬到嗓子眼的心，终于重重地落了回去。
他的身形，瞬间出现在柳清月面前。
眼神锐利如鹰，紧紧盯着她那张因狂喜而涨红的俏脸。
“方位！”
“距离！”
没有半句废话。
此时此刻，每一个字都关乎成败。
柳清月深吸一口气，强行平复着胸口的剧烈起伏。
“方向，西南偏西！”
“距离……无法精确计算，但感觉非常的遥远！”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描述那种玄之又玄的感应。
“不在任何一片已知的大陆或岛屿上。”
“在……深海！”
林凡应了句。
“好！只要有方向，就算是九幽黄泉，我也闯它一闯！”
他猛然转身，没有丝毫的犹豫。
“方向定了！”
“走！”
林凡斩钉截铁道。
他的目光，落向了那个刚刚立下奇功的小小身影。
柳清月怀中的阿银，此刻已经睁开了眼睛。
小脸依旧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显然，刚才那番以身心为引，对她的消耗是巨大的。
林凡的眼神，瞬间柔和了下来。
他蹲下身，看着阿银那双清澈却带着疲惫的眸子。
语气一改之前的雷厉风行，变得沉稳温和。
“阿银。”
“你刚才的感觉，是找到那块石头的唯一钥匙。”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晰。
“接下来的路上，可能会很漫长，也很辛苦。”
“我们需要你，持续地……回忆起那块黑色的石头。”
“用你这份感应，为我们指引方向。”
林凡的声音顿了顿。
他知道，这个要求近乎残忍。
这等于，是让一个孩子，在漫长的旅途中，不断地去揭开自己最痛苦的伤疤。
“这会很难受。”
“但这是我们救你，也是你自救的唯一办法。”
“你能……坚持吗？”
柳清月的心，也一下子揪紧了。
但她知道，林凡说的是对的。
这是唯一的路。
洞穴内，再次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只剩下阿银那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小小的女孩身上。
阿银抬起头，先是看了看满脸担忧的柳清月。
又看了看眼神郑重，带着歉意的林凡。
她那双纯净的眸子里，没有退缩畏惧。
咬了咬自己那毫无血色的下唇。
然后重重地点了下头。
“嗯！”
一个字却比任何豪言壮语都更有力量。
“只要能弄清楚，我到底是谁。”
“不管多痛，我都能忍！”
一瞬间。
柳清月也忍不住，紧紧抱着阿银弱小的身体。
林凡的心也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他缓缓站起身，胸中一股豪气冲天而起。
“好！”
林凡大笑一声，驱散了洞穴中所有的悲伤。
“今天，咱们就去闯一闯那所谓的归墟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