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短短的一句话，让阿银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她忘了头痛，心痛。
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只是死死地盯着那道青袍残影。
“你……”
她的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你是谁？”
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问出这三个字。
紧接着，一连串的问题，便不受控制地从她口中涌出。
“什么圣女？”
“什么守护者？”
“你在说什么？！”
林凡心中，也是巨浪翻腾。
圣女的守护者？
他瞥了一眼身旁满脸茫然的阿银。
怪不得。
怪不得当初救下她的时候，她会下意识地喊自己“主人”。
她的记忆被封印，但这份守护的本能，却烙印在灵魂的最深处！
而他林凡身上恰好有她熟悉，且愿意亲近的龙魂气息。
所以，她错认了。
青袍老者的残影，没有直接回答阿银的问题。
他的情绪，似乎因为看到阿银而变得极其不稳定。
那本就稀薄的身体，明灭闪烁，似是随时都会熄灭。
“时间……不多了。”
老者沙哑的声音，陡然变得急切起来。
他的目光，越过三人，投向了这片废墟战场的遥远彼方。
“守护者大人！”
“快离开此地！”
柳清月皱眉：
“为何？”
老者没有看她，目光依旧死死地锁着阿银，似要将她的样子，刻进这即将消散的残魂里。
“影牙……”
他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声音里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影牙的爪牙，一直在搜寻这片古战场！”
“他们不会放过任何线索！”
“他们想抹除一切！”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起来。
那透明的身影，晃动得更加厉害。
“他们想掩盖……”
“掩盖那场背叛的真相！”
林凡向前踏出一步，死死地盯住了那道即将溃散的残影。
“说清楚，什么背叛？”
“谁背叛了谁？”
即将溃散的青袍老者残魂，在这句问话下，骤然凝滞。
他那空洞的眼窝，猛地转向林凡。
身躯开始以前所未有的幅度剧烈波动起来。
“呵……”
一声干涩的笑，从他虚影中挤出。
那笑声里，没有半分笑意。
只有无尽的悲凉。
“谁……背叛了谁？”
他重复着林凡的问题，声音嘶哑。
“好问题。”
“一个……问了万年的好问题！”
残魂的目光，越过林凡，带着一种刺骨的悲恸，再次落在那几具暗金色的骸骨之上。
“叛徒……”
“就在龙族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