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醒来这四个字，听上去简单。
却可能是三天、三年，甚至更久。
“她的本源亏损太严重。”
“虽然在银珠的滋养下，正在缓慢恢复。”
“但就像一个千疮百孔的木桶，不把最大的窟窿堵上，水永远灌不满。”
柳清月轻声说着，语气中带着无力感。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少女的状况。
林凡沉默着，看着床上那张安详的睡颜。
他不喜欢等待。
尤其是在这种，命运不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时候。
“被动的等待，不是办法。”
他忽然开口。
柳清月抬眸看他。
只见林凡手掌一翻。
几片约莫巴掌大小，泛着古朴玉质光泽的碎骨，出现在他的掌心。
这几片碎骨并不起眼，甚至有些残破。
但上面，却萦绕着一股极其纯正的龙威。
“这是……”
柳清月的美眸中，露出讶异。
她能感觉到。
这股气息，与少女体内的龙息同源，但却更加的纯粹。
“赤焰古战场，得来的一些龙骨碎渣。”
林凡淡淡地解释道。
“一直没想好怎么用。”
“现在看来，倒是正好派上用场。”
柳清月瞬间明白了林凡的意图。
她的眉头，却轻轻蹙起。
“你想用它来刺激她的本源？”
“可是，她体内的龙息与煞气纠缠不清，如同一团乱麻。”
“冒然引入一股如此纯正的外来龙息，会不会……”
她没有说完。
但其中的担忧，不言而喻。
怕的不是没反应，怕的是反应太大。
直接引爆她体内那脆弱的平衡。
“富贵险中求。”
林凡看着她，眼神平静。
“不，是生机险中求。”
“我们不能一直等下去。”
他顿了顿，将掌心的龙骨碎渣，递到柳清月面前。
“我没打算用它来灌满木桶。”
“我只是想用它，在桶底，敲一下。”
“看看能不能把沉在最底下的那枚塞子，给震出来。”
柳清月看着林凡深邃的眼睛。
她知道，林凡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他说能敲一下，那就绝不会把桶敲碎。
“我明白了。”
她不再犹豫，伸出素手，接过了那几片龙骨碎渣。
“这东西蕴含的纯正龙息，对她恢复根基有益。”
林凡叮嘱道。
“你炼化时，不必求多，只求纯。”
“试着引一丝最精纯的渡给她，看看反应。”
柳清月郑重地点了点头，再次盘膝坐下。
将其中一片龙骨碎渣，悬于自己的掌心之上。
林凡则退后两步，负手而立，神情专注地看着。
他既是护法，也是观察者。
一旦有任何异动，他会在第一时间出手。
静室之内，柳清月闭上双眸。
识海中，《太上忘情静心经》如煌煌大日，普照四方。
掌心的银白圆珠，光芒大盛。
柔和的银辉，将那片龙骨碎渣，层层包裹。
开始炼化。
一声低沉的嗡鸣，从龙骨碎渣上传来。
古老的意志从中透出，抗拒着外来的力量。
柳清月清丽的脸庞上，渗出了些许细密的汗珠。
她感觉自己炼化的不是一片骨头，而是一座巍峨的龙山。
但她没有放弃。
银白圆珠的力量，与心经之力交融。
化作最温柔，也最坚韧的水。
水滴石穿。
一点点地渗透进去，消磨着那股霸道的意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