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的令牌?”陆远心中一沉,这又是栽赃!对方杀了俘虏,还留下太子府的令牌,显然是想挑起太子和他们的矛盾。
“走,去看看现场。”陆远快步走向马厩,准备骑马前往驿站。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名内侍匆匆赶来,手中拿着一份明黄的圣旨:“陆远接旨!陛下有旨,宣陆远即刻入宫觐见!”
陆远心中一愣,陛下这个时候召他入宫,是为了什么?他接过圣旨,对宋富贵道:“你先去驿站处理现场,保护好证据,我去宫中一趟。”
跟着内侍入宫,穿过层层宫门,最终来到御书房。燕皇正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他已年近六旬,头发花白,却依旧精神矍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看透人心。
“臣陆远,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陆远跪地行礼。
“平身吧。”燕皇放下朱笔,目光落在他身上,“北地的事,你做得很好。马家覆灭,蛮族内乱,边境总算是安稳了。”
“这都是陛下的英明领导,臣只是尽了本分。”陆远道。
燕皇笑了笑,语气却带着几分深意:“你不用谦虚。朕听说,你在回京的路上,遭遇了两次伏击?一次是断魂谷,一次是龙门驿?”
陆远心中一凛,陛下竟然什么都知道。他连忙道:“回陛下,确有此事。断魂谷的刺客打着太子旗号,龙门驿的刺客则被嫁祸给二皇子和四皇子,臣怀疑,背后有人故意挑拨皇子间的关系。”
“哦?”燕皇挑眉,“那你觉得,背后的人是谁?”
陆远沉吟片刻,道:“臣不敢妄加揣测,但臣在刺客身上发现了‘影’字标记,据黑鳞卫调查,这可能与前朝余孽有关。”
燕皇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前朝余孽……朕果然没猜错。他们蛰伏了百年,终于还是忍不住要动手了。”他顿了顿,道,“你在京城要多加留意,朕特许你调动黑鳞卫的密探,务必查清‘影’字标记的底细。另外,福王就交给你保护了,朕不希望他出事。”
“臣领旨!”
“还有,”燕皇道,“明日早朝,朕会宣布册封你为镇北将军,掌管北地军务。朝中有人反对,你不用理会,只需做好自己的事即可。”
陆远心中一喜,这不仅是对他的肯定,更是给他的护身符。他连忙道:“谢陛下恩典!”
“退下吧。”燕皇挥挥手,又拿起了奏折。
陆远躬身退下,走出御书房时,心中却越发沉重。陛下虽然支持他,却也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二皇子、四皇子,还有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前朝余孽,都不会放过他。
次日早朝,燕皇果然宣布册封陆远为镇北将军,掌管北地军务。消息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
“陛下!陆远太过年轻,恐难当镇北将军之职!还请陛下三思!”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臣出列,高声反对,正是二皇子的岳父——户部尚书王大人。
“王大人此言差矣!”御史大夫李大人出列,反驳道,“陆远在北地以弱胜强,覆灭马家,逼得蛮族内乱,立下赫赫战功,为何不能当镇北将军?难道只凭年纪,就能否定一个人的能力吗?”
李大人是太子的支持者,他一开口,立刻有不少文官附和。二皇子的支持者也不甘示弱,纷纷出言反对,朝堂上顿时吵成一团。
陆远站在武将列中,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他知道,这场争论看似是针对他,实则是太子和二皇子的较量。
“够了!”燕皇猛地一拍龙椅,威严的声音压过了所有争论,“陆远的功劳,朕看在眼里。镇北将军之职,朕意已决,无需再议!”
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王大人等人虽不甘心,却也不敢再反对。
早朝结束后,陆远刚走出宫门,就被四皇子拦住了去路。四皇子身着月白色锦袍,面容俊朗,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与昨日暗中派人行刺的形象判若两人。
“陆将军,恭喜恭喜。”四皇子拱手道,“昨日邀将军到醉仙楼一聚,不知将军今日是否有空?”
陆远心中冷笑,四皇子倒是会趁热打铁。他淡淡道:“多谢四皇子好意,只是本将军刚领了陛下的旨意,需尽快处理北地的军务,怕是没空赴约。”
四皇子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却依旧笑道:“既然如此,那改日再约。将军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本皇子定当尽力。”
看着四皇子离去的背影,陆远心中越发警惕。四皇子看似温和,实则城府极深,比二皇子更难对付。
回到靖安府,陆远刚坐下,就看到王孟匆匆走来,脸色凝重:“大人,查到了!驿站的俘虏是被前朝余孽杀的,他们还故意留下了太子府的令牌,想嫁祸给太子。另外,我们还在现场发现了一枚玉佩,上面刻着‘影’字,与之前的标记一致。”
陆远接过玉佩,只见上面的“影”字刻得极为精致,边缘还镶嵌着细小的红宝石,显然不是普通之物。他沉声道:“看来,前朝余孽已经渗透到了京城,我们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会太平了。”
“大人,那我们该怎么办?”王孟问道。
“通知黑鳞卫,加强对靖安府和威远亲王府的防卫。另外,派人密切监视太子府、二皇子府和四皇子府的动静,一旦发现异常,即刻上报。”陆远道,“还有,调查那枚玉佩的来历,看看能不能找到前朝余孽的线索。”
王孟领命而去,陆远则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庭院。京城的天空看似晴朗,实则暗流涌动,皇子争斗、前朝余孽、文官集团、武将势力,各方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巨大的网。他知道,自己已经卷入了这场漩涡的中心,想要全身而退,难如登天。
就在这时,一名亲卫匆匆来报:“大人,秦姑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