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战果。”呼延烈对黑鳞卫领队道。
“回王子，共缴获战马一千两百匹，兵器三千余件。不过大部分粮草都被烧毁了……”
“无妨。”呼延烈摆手，“真正的收获不是这些。你看，”他指向那些投降的士兵，“这些人以后都是我的人了。”
黑鳞卫领队递给他一个密封的竹筒：“这是陆大人让我交给你的。他说，下一步该清理王庭里的反对者了。”
呼延烈打开竹筒，里面是一份名单，上面列着十几个蛮族王庭长老的名字，旁边还标注着他们与大王子、二王子的关系，以及私下勾结的证据——这些都是黑鳞卫潜伏多年搜集到的机密。
“陆远这人手笔不小啊。”呼延烈看着名单，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更多的是兴奋。有了这些证据，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清洗王庭，将权力牢牢握在自己手中。王庭风云半个月后，蛮族王庭。
左贤王坐在狼头宝座上，看着殿下跪着的呼延烈，眉头紧锁。殿下两侧，十几位白发苍苍的长老窃窃私语，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你说呼延雄和呼延霸私通大燕，还纵火焚毁了左贤王的物资？”大长老拄着拐杖，声音沙哑地问道。
“千真万确。”呼延烈将一份份证据呈上，“这是从他们营帐中搜出的密信，上面有他们与大燕商人交易的记录。还有黑石部落的幸存者可以作证，是呼延霸指使他们劫走物资的。”
那些密信自然是黑鳞卫伪造的，但做得天衣无缝，连笔迹和印章都模仿得一模一样。而所谓的“幸存者”，其实是呼延烈早就买通的死士。
左贤王拿起密信，越看脸色越沉。他本就对呼延雄和呼延霸私自瓜分三弟领地的行为不满，如今又抓到他们私通外敌的证据，怒火顿时熊熊燃起。
“岂有此理！”左贤王将密信狠狠摔在地上，“我蛮族勇士竟勾结外敌，简直是奇耻大辱！”
大长老还想说什么，却被呼延烈抢先开口：“左贤王息怒。其实，这一切都是大燕的阴谋。他们故意放出假消息，引诱大哥和二哥上钩，好削弱我蛮族的实力。”他话锋一转，“不过幸好，我及时识破了他们的诡计，虽然损失了物资，但保住了狼山的根基。”
这番话既给了左贤王台阶下，又抬高了自己的功劳。左贤王果然脸色稍缓：“你做得很好。那你觉得，该如何处置那些与呼延雄、呼延霸勾结的人？”
呼延烈等的就是这句话。他上前一步，朗声道：“依我看，当诛！”
话音刚落，早已埋伏在殿外的黑鳞卫和呼延烈的亲卫突然冲入，将名单上的十几位长老全部拿下。这些长老猝不及防，纷纷惊呼挣扎，但很快就被堵住了嘴。
“呼延烈！你敢以下犯上！”大长老气得浑身发抖。
呼延烈冷笑一声，将一把匕首扔到他面前：“大长老，您还是自己了断吧。否则，我可不敢保证这些‘私通大燕’的证据，会不会出现在部落的祭坛上。”
大长老看着匕首，又看了看左贤王冷漠的眼神，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他颤抖着捡起匕首，狠狠刺向自己的心脏。
随着大长老的倒下，殿内一片死寂。剩下的人再也不敢有任何异议，纷纷表示臣服。
左贤王看着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即日起，由呼延烈接管呼延雄和呼延霸的领地。所有部落必须听从他的调遣，不得有误！”
呼延烈单膝跪地：“谢左贤王信任！”
走出王庭大殿，呼延烈长长舒了口气。阳光洒在他身上，却驱不散他心中的寒意。他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得太险，但也走对了。
黑鳞卫领队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陆大人说，恭喜你。但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十年内，不得犯大燕边境。”
“放心。”呼延烈转身，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现在的蛮族，需要休养生息。至于十年后……”他没有说下去，但谁都知道，这位新崛起的王子绝不会甘心永远臣服于大燕。
黑鳞卫领队笑了笑，转身消失在人群中。他知道，陆远早就料到了这一点。但那又如何？至少在这十年里，大燕的边境可以高枕无忧。而十年的时间，足够大燕做好准备了。北地府的庆功宴一个月后，北地府王府。
威远亲王特意举办了一场庆功宴，犒劳在这次危机中立下大功的陆远等人。宴会上，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与一个月前的血雨腥风判若两地。
“陆指挥使，这次多亏了你啊。”威远亲王举杯，脸上满是笑意，“不仅保住了北地府，还让蛮族十年内不敢来犯，这可是泼天的大功！”
陆远连忙起身回敬：“亲王过奖了。这都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尤其是白龙大人和黑鳞卫的兄弟们，还有宋富贵他们这些反马势力，都立下了汗马功劳。”
白龙坐在陆远身边，依旧戴着银色面具，闻言只是微微颔首。她身旁的剑奴和夏逸也举杯示意，两人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但眉宇间还带着一丝疲惫。
宋富贵坐在末席，喝得满脸通红。他如今已是北地府的都头，负责管理城中的治安。想起自己当初还担心打小六子会被报复，忍不住嘿嘿直笑。
“对了，马家那两个兄弟怎么样了？”威远亲王忽然问道。
提到马景山和马景川，陆远的眼神冷了下来：“他们还在牢里等着审判。不过我已经让人把蛮族内乱、十万铁骑计划破产的消息告诉他们了。听说马景山当场就疯了，马景川则绝食抗议，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
“罪有应得。”威远亲王冷哼一声，“勾结蛮族，谋害王妃，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
正说着，秦清婉端着一壶酒走了过来。她穿着一身素衣，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但眼神却很坚定：“陆指挥使，我敬你一杯。谢谢你为我母妃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