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自有办法脱身。”白龙接口道,“王爷放心,我们会尽快跟上。”
福王还想说什么,却被陆远推到密道入口:“王爷,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看着福王与威远亲王消失在密道中,陆远转身对白龙道:“大人,我们也该准备了。”
白龙点头:“你带亲卫从密道走,我去引开马景川。”
陆远摇头:“不行,你伤势不轻。还是我去引开他们,你带大家突围。”
两人争执间,城楼下突然传来马景川的喊话:“陆远,我知道你在上面!识相的就打开城门投降,否则踏平王府,鸡犬不留!”
陆远冷笑一声,走到城楼边:“马景川,有种你就上来!我陆远在此恭候多时!”
马景川怒喝一声:“攻城!”
无数云梯架上城墙,边军如潮水般涌来。陆远对夏逸与张邱道:“两位大人,麻烦你们护送大家从密道撤离。”
夏逸急道:“那你怎么办?”
“我自有脱身之法。”陆远拍了拍小六子的肩膀,“照顾好大家。”
他转身看向白龙:“大人,后会有期。”
白龙深深看了他一眼:“保重。”
陆远不再犹豫,提着长剑跃下城楼。他落地的刹那,便将两名边军斩为两段。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却让他眼中的战意更加炽烈。
“马景川,你的对手是我!”
陆远如猛虎下山,在边军中杀开一条血路。他的目标很明确——马景川!
马景川见状,催马上前:“陆远,你找死!”
两人瞬间战在一处。马景川的枪法刚猛霸道,陆远的剑法却灵动飘逸。一时间,枪影剑影交织,难分高下。
陆远越打越心惊。他没想到马景川的枪法竟如此厉害,若不是有九转龙象功加持,他恐怕早已落败。
“铛!”
两人兵器相交,各自后退。陆远趁机运转内力,修复受损的经脉。他知道,自己必须速战速决。
“马景川,你可知你父亲为何要反?”陆远突然开口。
马景川一愣:“废话少说!”
“因为十八年前的流民案!”陆远朗声道,“是你爷爷马阁老下令屠了整个流民营!你父亲怕事情败露,才铤而走险!”
这话一出,边军顿时骚动起来。他们大多是北地人,对当年的流民案或多或少都有耳闻。
马景川脸色剧变:“你胡说八道!”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陆远步步紧逼,“朱先生已经亲口承认,难道你还要自欺欺人?”
马景川被说中痛处,怒吼一声,枪法变得更加狠辣。陆远却不再与他硬拼,只是游走闪避,将战场引向边军密集之处。
“大家别信他的鬼话!”马景川急道,“他是想离间我们!”
可边军的士气已经动摇,攻势明显放缓。
陆远见状,突然使出毕生功力,长剑化作一道流光,直取马景川心口。马景川仓促间回枪格挡,却被震得虎口崩裂,长枪脱手。
“噗!”
长剑穿透马景川的肩胛。他惨叫一声,跌落马下。
“马景川已被我拿下!”陆远高举长剑,“不想死的就放下武器!”
边军见状,纷纷停下攻击。他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陆远抬头望去,只见一骑白衣如电,正是白龙。
“陆远,快走!”白龙大喊,“朝廷大军已经到了!”
陆远心中一喜,对边军道:“朝廷大军已到,你们还不投降?”
边军闻言,纷纷扔下武器投降。
陆远翻身跃上一匹战马,与白龙并驾齐驱,朝着城外疾驰而去。身后,王府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惨烈的厮杀。
“接下来去哪?”陆远问道。
白龙回头看了一眼北地府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去京城。马阁老的账,也该算了。”
陆远点头,策马跟上。夜风在耳边呼啸,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但他无所畏惧,因为他的身后,是无数北地百姓的期盼;他的前方,是正义与光明。
这一路,他必将走得坚定而执着。
官道两侧的枯树在风中抖落最后几片残叶,陆远勒住马缰时,掌心的伤口又开始发疼。白龙从驿站里出来,手里攥着块染血的衣角——那是马阁老豢养的影卫标识。
“他知道我们要去京城了。”白龙将衣角扔进火堆,火星溅在结冰的地面上,“刚才在驿站后厨,解决了三个。”
陆远摸了摸腰间的金龙令,那枚令牌被体温焐得发烫:“他在京城经营数十年,眼线怕是比蛛网还密。”
“所以不能按常理走。”白龙从行囊里翻出张泛黄的舆图,指着京郊一处不起眼的山谷,“从这里穿过去,能避开西直门的盘查。那里是前隋留下的暗道,当年黑鳞卫查过,只有龙鳞卫才知道入口。”
陆远盯着舆图上的山谷名——落雁峡。他想起王孟提过,十八年前王妃追查流民案时,曾在此处遇袭。
“马阁老会不会在那儿设伏?”
白龙吹了声口哨,驿站屋檐下的一只灰鸽振翅飞来,停在他肩头。他解下鸽腿上的密信,扫了眼便揉碎:“黑鳞卫在京郊的暗桩传来消息,落雁峡近日有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