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莫急，多大的事。”
江白故作镇定地安抚道，
“大不了就补考呗，没挂过科也太不亲民了吧……”
他促狭地眨了眨眼，“堂堂天使神，总不会连补考的机会都没有吧。”
“神考岂是儿戏！”
听到这番胡言乱语，千仞雪眉毛直跳，
“你以为……什么都能补吗？”
“巧了，我老家还真能补……”
江白说得起劲，连审核都抛之脑后，
“别说补了，血也照应氵——”
“住口！我不要听！”
千仞雪死死捂住耳朵，连带着半张脸都埋进臂弯里。
“不要再把这些奇怪的知识塞给我了……”
她欲哭无泪，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哭腔，
“再这样下去……我、我真的会堕落的……”
想到自己真的可能会因为思想而被神考判定为不纯洁，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要是传出去，以后千家还怎么在魂师界立足？
别说魂师界了，感觉这片大陆都没法待了……
看到向来高贵优雅的天使小姐，如今缩成一团的可怜模样，
江白难得的将良心捡了回来，乖乖地闭上了嘴。
把那些已经到了嘴边的，诸如——
‘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堕落不好。’
‘黑化强三倍，洗白弱三分。’
‘天使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用来堕的。’
‘都是天使，凭什么要歧视堕天使。’
‘堕天使也是天使。’
‘殿下堕落的样子，我其实还蛮期待的。’
之类的危险发言，默默咽回了肚子里。
“殿下，就算你堕落了，我也不会嫌弃你。”
他如此安慰道。
“……”
这句话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千仞雪口中溢出一丝呜咽，然后表情瞬间阴沉了下来。
“我要是真的堕落了……”
她猛地欺身上前，压在江白身上，
“第一个要拖下地狱的，就是你这个罪魁祸首！”
“……殿、殿下？”
看到那抹熟悉的细小金芒在千仞雪指尖汇聚，
江白这才意识到调戏得有些过火了。
“且慢！我还有话要禀告！”
“你可以……”
千仞雪咬牙切齿地逼近，金芒越发刺目，
“边享受边说！”
“是有关教皇的事！”
锁链哗啦作响，江白急忙喊道。
金芒忽的停了下来，少女皱眉催促，
“快说。”
“那个……要不您先给我解开？”
江白抖了抖手腕的锁链，讨好一笑。
“这样捆着，属下这心里总是发慌……”
“……啧。”
千仞雪不情愿地咂了咂嘴，缠住他的锁链随即化作漫天金光。
“咳，是这样的……”
江白正了正神色，压低声音，
“殿下对罗刹神考之事了解多少？”
此话一出，房间内的空气骤然凝固。
“不多……”千仞雪安静地靠回他身侧，指尖无意识地攥紧。
“罗刹神这种堕落神祇，会不断侵蚀神选者的心智，使其变得越来越偏执。”
江白谨慎地斟酌着措辞，继续道，
“而比比东，她对继承天使武魂的千家，抱有极大的恶意。”
感受到身侧娇躯忽然一僵，他略微犹豫，还是继续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