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肃也不冷不淡的道:“不回。”
“大哥你真好,在这两日的漫漫长夜里还好有你陪着我,嘤嘤嘤~”
杨肃被他做作的娘们唧唧的腔调恶心了一把,拿起木盆装上衣服走了出去。他们在这里住宿,平日里房间需要自己收拾,衣服也是需要自己洗的。
姜子延是知道白麓书院的惯例的,比如每月中休息一日,每月末休假两日。林昭之前半个月休息一日的时候让人捎过信,说他这个月要回去一趟。
姜子延便让王大桥驾着马车提前过来接他了,此时马车就在山下等着。
林昭这次回去,一来是第一次和家里人尤其是姜子延和林星分别时间太久,他不是很有安全感,也不放心林星,想回去看看。二来,他也有些地方想向岑夫子请教。
虽然他在读书一道上向来对自己自信,可毕竟和别人立下了赌约,该巩固弥补的地方还是要巩固学习。哪怕他输掉了赌约,退学后还能回来跟着夫子读书,可到底是年轻气盛,怕失了面子,让姜子延还有夫子丢脸。
姜子延本来是不知道林昭和施茂才的这个赌约的,他每日都在造纸坊待着,能知道的机会太少。
可架不住这件事情跟脱了线的风筝似的瞬间飘满了全城,不知道怎么回事,全城上下读书人的圈子里都传遍了,白麓书院有两个秀才约了斗诗,还立了赌约,谁输了谁从书院退学。
就在从城西回家的路上,姜子延听说了这件事。他一贯对自家的孩子有信心,可当听到内容是斗诗,他就淡定不起来了。他很清楚,林昭在作诗一道上其实并不擅长,至少目前是不擅长的。
回家后看到林昭,隔了一个月没见,姜子延总觉得他好像瘦了不少,本来想要说他几句冲动任性的话,到底没说出口,又亲自下厨给他做了两个小菜。
可他还是很担心,吃过饭后再三思量还是去了林昭的房间。
“阿昭,你这次答应跟人家斗诗是怎么回事?我看城里都传遍了。万一你——”
林昭不用想也知道是施茂才那个傻子找人传的,不就是想让所有人看到他输的时候狼狈的样子吗?
“哥,不用担心,我有信心的。”林昭截住了他的话。
“可是有信心是一回事,积累的知识又是一回事。”
“哥,你要相信我。这时候别人不鼓励我,你也要打击我吗?”林昭这般说,看起来有些可怜。
“不是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担心——”
林昭看着他有些紧张无措的样子,忽然笑了,上前拥住他道:“别担心,相信我。”
不知为何,姜子延竟觉得这句话十分有魔力,让他担心的情绪一下子得到了抚慰。
第二天一早吃过饭后林昭便去了西院的厢房去找岑夫子。
林昭有一个很大的优势就是他吸取知识的速度非常快,并且很快消化掉并转化为自己的东西为他所用。他就像一块海绵,不停的汲取知识的水分,渐渐壮大,谁也不知道他现在作诗的水平如何。
只是返回书院前从岑夫子那里出来时岑夫子脸上挂着笑,看起来十分欣慰的模样。
此时府城里不光读书人的圈子里知道了斗诗这件事,消息竟然还传到了上次院试的主考官的耳朵里。
主考官是新任凛州知州崔昌,原先的知州傅元因为京城那边调令突然,在院试开始前的一个月就启程回京赴任了,一家老小包括傅岭都去了。
因为走的急,当时姜子延也不在府城,傅岭没来得及打声招呼就匆忙走了,就连院试都是在京城那边考的。
崔昌看过林昭府试时的答卷,因为怜惜这个人才,特地压了压他的名次。
本来这次斗诗没什么稀奇的,可因为斗诗的人一个是这届院试的秀才第二,一个是上届秀才第三,大家的兴趣瞬间被勾了起来。
崔昌刚听完手下官员的汇报,这官员跟他比较熟,说话间随意了不少,正事聊完了便唠会儿闲话。
“大人,下官听说这次斗诗的才子一个人秀才第二,一个秀才第三,这下可精彩了,咱们凛州已经好多年没有过这样的文风兴事了,真是勇气可嘉。大人一来,这凛州的文气都浓了不少。”
好话大家都爱听,崔昌笑了笑,问道:“竟还有此事?你可知是何人啊?”
“下官听说一个叫林昭,一个叫施茂才,都是白麓书院的学子。”
崔昌听到林昭的名字惊讶了一下,随即道:“原来是他们啊!这个施茂才应该是上一届的,我没什么印象。倒是这个林昭,很值得一看。”
“哦?听大人的意思还挺期待的?”
“此子的策论写的惊才艳艳,诗词作的也不错。只是我听说他读书时日不久,特地压了压他的名次。没想到,他倒是和别人斗起诗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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