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废了很多力气也爬不上克洛德的枣红马,这马骄傲极了,就像克洛德那样高昂这细窄的头颅,我一碰它,它就对我吐舌头,既温妮莎后,我又被一头马给嘲讽了!
它只允许我给他用温水理毛,不许我骑它,再多次当“骑师芭比”失败后,我气鼓鼓的把一人高的白色猪鬃刷撇到一旁,我就是要骑它!
暗红色的皮毛油亮,四蹄肌腱健硕,两只短红的耳朵里有几簇油黑的尖毛,高大的马转转耳朵,噗噜噜的吐热气,舔舔我的脸,还对我吐了一口吐沫,这行为太不“绅马”了!
原因是我骑上了温驯的独角兽,黄牛跪下,用毛绒绒的大脑袋把我拱上去,还亲昵的和我贴贴脸我不就是夸了独角兽几句“好牛牛”吗,克洛德的马就不高兴了。
而且自从卡西莫多的“独角兽”大黄牛同它住进一个马棚,还要与它共享上等的鲜美草料,它刚刚看我同老牛玩的开心,就愈发闹气脾气来,“小马”也有一些高傲的小情绪。
“唉,你这臭脾气真是和克洛德一样,我在你旁边你又傲娇躲着我,我稀罕稀罕独角兽,你又不开心了。”我无奈的拾起大刷子,继续给它捋毛,它又心满意足的扬起头了,还对我翻了个忧郁冷傲的白眼……
是的,亲爱的克洛德欺负我,他的马也欺负我!
我努努嘴,咬咬嘴唇哭唧唧,整个人沮丧的呈大字陷在草堆里:“吼!这日子没法过了……”
“小莎,就因为这个就不能和本大人过了?”
一个阴沉柔和的声音从我耳边响起热热的气吹得我的脖子痒痒的。
“我去!克洛德,你怎么突然出现在我身后,你的鼻子怎么了?”我此时的头发乱蓬蓬的,大卷发各朝各的方向长,真的像一头蛇发,又闪又软。
“那个,我的鼻子不小心撞到门上了。”还真是“不小心”,他被我“飞出去”玩耍的时候拍的。
我翻个身,懊恼的坐在草料堆上,抱着克洛德的大腿蹭蹭脸不撒手,整个人气呼呼的对克洛德抱怨:“我给它兢兢业业的刷毛,我就想骑它玩一会,它还不带我玩!它吐我口水!还……还瞪我……”
“真可怜,和一匹马斗嘴。”克洛德蹲下,悠哉悠哉的摸摸我的脸,我爬到他旁边,抽出他鼻孔里的绷带,检查他的大鼻子,没什么大碍,血干了,我又把他的鼻血擦干净塞好。
“我想骑大马嘛!”我抓着克洛德的胳膊摇来摇去,闭着眼睛撒泼打滚:“你得依我~求你了克洛德,我要骑大马!”
“它是我最心爱的汗血马珀伽索斯,可不是谁都可以骑上它的。”克洛德无奈的摆摆手,我捂着脸从指缝里偷看他。
“珀伽索斯,快过来,哒哒哒。”我揪着珀伽索斯的背上的马鬃往上爬,它一仰身子,把我掀了下来。
“它比温妮莎还暴躁!”我摔得四仰八叉,仰面朝天欲哭无泪。
“我不依!克洛德~你得带我一个,我就要骑它,我就要它,我就要它嘛~”我继续疯狂的抡克洛德的胳膊,扭来扭去的撒娇。
克洛德脸色微红,伸出颀长的手指点点我的脑袋:“小冤家,本大人可以带你玩。”
“太好了!”我跳起来不停踮脚拍手,就像每次在窗下看到他那样兴奋。
“……你现在愈发娇纵,小笨蛋学会持美而骄了。”克洛德在我身后轻笑着若有所思的扶着一棵木头柱子,绕到我身旁,看着我穿他的衣袍,松松垮垮,有些凌乱迷人,他慢慢从背后抱住我,撩着我的头发。
“有吗?反正我觉得我还行,人家可是正经人,淑女。”我没注意,就想着骑大马,我回头抓着克洛德的手,甩着美丽的金发,激动的不得了:“那我们快走吧!我从来没骑过马!”
“可本大人现在心情不佳,骑马只怕精神不济,赛马也将输。”克洛德把玩着手中的银腰带十字架链子。
“克洛德,你净事儿!”我靠在栏子边上,吹上面的积雪玩:“那我怎样才能让你心情好起来呢?”
“什么时候你想要我,我才高兴呢……就像这样。”克洛德在想,小莎对他的渴求就应该像她想骑马那样。
“克洛德……你无耻!”我趴在栏杆上,脸红不看他。
克洛德把我一把拉进怀里,挑着眉:“就是这么无耻……我是个坏教士,只要你求求我,我会满足你所有要求。”
“那我求你,你得听好了。”我贴在他的耳朵旁边,搂着他的脖子在他怀里打滚,揪住他发烫的耳朵:“求求你了~可恶的凶巴巴的副主教大人,人家要你嘛~我好想要你~”
我撅着嘴,没好气的拍拍身上教袍粘的稻草,抓抓头发,对他扬起小脸:“哼!行了吧!”
“可以,今天晚上。”克洛德翻身一跃上马,雪白的教袍扬得高高的,又飘飘落下。
我看着他潇洒的身影发呆,太酷了吧,他不由分说,大手一挥,伸手拎起我的后领,夹在手臂下,我歪在他怀里,张嘴咬他的脖子。
“不听话的小冤家。”他加紧力道,像搂着一只得宠张扬咬人的小宠物。
“欸!你套路我!”我咧着嘴打他胸口。
“小莎……是你想要我的,我当然得满足你。”他坏笑,蹭蹭我的鼻尖,猛地一拉缰绳,马身上的银铃铛哗哗作响,前蹄高高扬起,一跃跳出马鹏的围栏。
“啊啊啊啊!”我尖叫个不停,快要吓死了好吗!
“呵!”克洛德却笑得很欠揍。
马猛地高扬蹄子,我抱紧克洛德的脖子,把脸深深买进他的胸膛,抓着一角教袍挡着脸瑟瑟发抖,我还想哆嗦着狡辩:“我反对,克洛德,我刚才哄你玩的。”
克洛德一手紧抱我的腰,一手轻轻拉着缰绳,马不急不慢的平稳落地,跑了起来。
“不怕不怕……本大人是认真的。”克洛德“总是熬夜苦读,我甚是疲惫,还要为了你去赛马,夫人不该犒劳本大人?”
“可是你总是和我那个就不累吗?”我侧坐在马上,他一只手就抓住我的小腰,让我保持歪在他怀里的姿势,我趴在他胸前,无奈的撇撇嘴嘟囔着。
“我喜欢,我乐意,累死也值。”克洛德在马上亲吻我,他慢悠悠的不看路。
“你!”我捂住脸,躲进他衣领里,往枫丹白露宫后马场去的街上人来人往,实在是有伤风化,我没脸了。
“就这么说定了。”克洛德对于我,毫不在意有辱斯文的问题,因为他娶了我,丝毫不违背教义,只不过也许违背了太过喜爱自己的妻子这一条吧。
“副主教大人,你的神学都学到哪去了,真没羞没臊!”我躲在克洛德怀里,脸泛起红来,依稀记得他是神学院博士,现在怎么把他学的教义忘的一干二净,他怎么不在乎名声了,我有些担忧,我不能做他身边的妖冶祸水。
我现在已经对《圣经》和教规一知半解了,我清楚的知道,虽然很多教义本身就是违背人性,不正确,甚至是不讲理的,可我和克洛德现在依旧逃不出教廷的统治,最近德国的教廷改革失败了,波及到大部分欧洲,教规压制的愈发严苛了,我很怕对他造成不好的影响,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中世纪天主教不允许任何男人对女人有过分的热爱,就算是对自己的妻子格外心爱也不可以,那样也算犯了色|欲之罪。
显然副主教对夫人小莎有着过分的疼爱,这很不合规矩,不过副主教现在完全不在乎什么规矩,他的热爱足矣让他犯下任何罪过也在所不惜。
我在心中为他担忧,也为他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