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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美味的凶巴巴”副主教,恶魔的床是个好地方(1 / 2)

克洛德从裁缝铺出来,兴冲冲的往回赶,他快步跳下马车,摘下雪白的帽子,他脱下斗篷捧在怀里,因为他的斗篷破洞了,而他的我现在还没缝好,所以他身上是我的那件,他迈开大步,和尔文扛着几块大木板,迫不及待的往圣母院里冲。

“呦,这不是副主教大人吗,容光焕发的,碰到什么好事了!”菲比斯在皇宫巡视一遍,又带着侍卫营全城拉练,没等回军营,就贱兮兮的跑到圣母院门口堵克洛德,给人添堵就得找准时间。

克洛德沉着脸,本来兴冲冲捧着荷包和斗篷的双手又不自觉的踹起来,他每到严肃危急的时刻,就很喜欢揣手手。

“菲比斯大人,您就别找事了。”尔文抽出剑鞘,挡着菲比斯挑衅的脸,他都要贴着克洛德了,克洛德这辈子都没把脸扬得那么高,他一直在嫌弃的皱眉。

“尔文大人,没你的事。”菲比斯贱嗖嗖的摇头晃脑,他太嘚瑟了,圣母院门口的大理石很湿滑,他的军靴脚下一滑,整个人贴在马屁股上:“对了,带上你的女人,马场见。”

“您也带上您的女人,哦……我忘了,没人是您的女人。”克洛德翻翻袖口:“看您的样子,昨晚没沾到小莎姐姐的便宜。”

“哎呦!”菲比斯拧着眉惨叫一声,他的鼻子塞着一小条白色止血带,昨晚他被一伙“强盗”揍了一顿,被华丽军服掩盖下的皮肤满是淤青,克洛德面无表情的推了一下他的背,他就疼得人仰马翻。

不过结果也显然,菲比斯根本无法调查清楚是谁揍了他,他压根没法对手下的士兵们诉说这件倒霉事的原委,更不能去衙门报案,他本就是维护巴黎治安的军官,反倒被无缘无故的打成这样,不出半天,就会沦为全衙门的笑柄,甚至全巴黎的笑话,他会面子扫地,一个长官失去了威严,被下属耻笑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所以他就只能自认倒霉。

今天队长侍从为他堵鼻子的时候,他只说:“昨晚喝多了,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小偷,我英勇无畏的去抓捕小偷的时候,虽然已经醉醺醺的,可我仍然坚持与危害治安的小偷殊死搏斗,最后不慎摔倒在了河畔潮湿的台阶上……”

果然,他勇斗歹徒的事迹从军营穿到百合花小姐耳中只用了几个小时,功德月桂夫人被军营的侍从敲门惊醒,她披着丝绸睡袍慢慢走下楼,听到她的侄子——菲比斯·德·夏多佩队长受伤了,她几乎晕倒,年老的贵妇人本不想让自己的女儿百合花知道这件事,可她还是在喝水的时候从佣人口中听说了,一听菲比斯受伤,她就心疼得直哭:“表哥怎么这样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天刚蒙蒙亮,百合花就跑来军营看望菲比斯,旁边的侍从拦着,谁都不能擅闯军营,百合花就急得大哭。

菲比斯本来躺在床上悠闲的吹口哨,还看裸|女画本,骂着脏话,一听见外面有姑娘的哭声,就扒着窗户看,发现是百合花,就立刻把不堪入目的画本藏进床底,把红酒倒了,慌张的用袖子把桌子擦干净,头发弄得凌乱,还把衬衫扣子打开,愣把自己营造成一幅落魄帅哥的样子,随即假装哭泣着打开门,紧紧拥抱百合花,热情的把她迎进去,让人以为他们的感情有多好,旁人也不敢再说什么。

菲比斯直说百合花小姐是他的未婚妻,卫兵们的视线都聚焦在百合花身上,百合花被大小伙子们的目光看得脸红,一时不好乱动,就任由菲比斯抱着她进屋。

百合花就算再生气也无法承受英俊军官的眼泪,而且他还温柔的说了那么多悔恨的情话,百合花认定眼前这个男人是个英雄,而且他还长得那样英俊,菲比斯青蓝的桃花眼偷瞧她一眼,就勾走了闺中少女的魂,何况他身为一个军人,身上受点伤看起来更有男子气概了。

菲比斯撒起谎来毫不费力,他本就认为自己如此伟大,他吹得天花乱坠,还煽情的挤出眼泪,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舍己为人的英勇皇家卫队长,巴黎市民们的守护者。

菲比斯殷勤的把床拍拍,百合花不自然的坐在床沿,离他远远的。

“表哥,我来看望你,我不能随便进男人的房间,可是我真担心你的健康!”百合花拘谨的说。

“我真感到荣幸,亲爱的。”菲比斯拉住百合花的手。

百合花立刻站起来没话找话:“您的房间真干净,我本来很害怕嫁给一个军人会很乱,你们总是很粗鲁。”

“亲爱的小表妹,您真可爱,我是个非常自律稳重的人,我是个高雅的贵族军人。”菲比斯的脚偷偷动动,把裸|女画本往里踹踹,刚才露个角,就在百合花的鞋尖下压着,他很庆幸百合花没有低头的习惯。

菲比斯藏着画本,他双手撑着,离百合花很近,百合花还以为表哥在和她调情,红着脸推门要走,又被菲比斯邪笑着假意挡住,这是调戏姑娘的一种手段,她们这时候总是要含羞逃走。

“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的英雄。”菲比斯在壁咚她,百合花羞涩的的头脑却莫名其妙的想起克罗班那天救她,她好像也是这个姿势。

提到英雄,百合花就不由自主的回放那些场景,乞丐王克罗班潮湿的皮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男人及肩的黑发滴着水,胸前有几处沾着点点泥沙,他多次潜水,累得喘着粗气,还差不点冒失的亲了她,她还打了乞丐王一耳光,乞丐王咧着嘴推开她,一个粗糙而英俊的铁憨憨。

“亲爱的百合,如果您还在生我的气,我下次还这样,让您担心,这儿没人……抱抱我。”菲比斯见百合发呆,还以为百合花在生他和爱斯梅拉达的气,他根本不会往“百合花有了他还会想着别的男人”那方面想。

百合花轻轻推开菲比斯,菲比斯假装伤口疼,捂着胸口快要站不住了的样子,百合花急忙扶着他,他就紧紧抱着百合花,大胆的亲了百合的额头一口。

“还生气吗?”菲比斯对百合花撒娇。

“如果我生你的气,我就不来了。”百合花很骄傲,表哥这样爱她,不管有多少女人,表哥最爱的还是她,她一甩头跑了,避开了菲比斯再一次的吻,她不太适应这样情侣之间的腻歪。

菲比斯对她着迷的样子,虽然菲比斯对哪个女人都能露出着迷的表情,可那天的臭男人怎么好像不觉得她有什么魅力……

菲比斯拉着她依依不舍,扶着百合花的手。

“臭乞丐,不知道他干嘛去了,大早上也没影。”百合花踩着小椅子,坐上马车,想着克罗班不自觉的发笑,心中又恼:“我老想他干嘛……他也啥也不是!嘁!”

因为大雪连天,所以侍从也相信了菲比斯这套说辞,所以今天巡逻的时候,全军营都在夸赞他的勇敢,他自己又好大喜功,无论在街头巷尾,只要遇到女人问他怎么回事,他便开始一番无中生有的吹嘘,男人羡慕嫉妒他,女人们爱他,他也觉得自己就是个大英雄,撒谎撒多了,连他自己也信以为真。

我写完“作业”,用盘子里剩下的麦片残渣画出克洛德的头像,我真是太有才了,我伸出手指沾点酱汁,写上“美味的凶巴巴”,再把薄荷叶放在他头顶的位置,就像他的脑袋长草了。

我摸着下巴,抱着腿坐在床上,想想还是算了,又拿下薄荷叶,克洛德的发际线有点危险,就别让小草和他的头发争夺养分了。

“我只能吃掉你了,小薄荷。”

我在克洛德的床上打滚,头磕到一块硬硬的地方,我翻开枕头,他竟然把我们的日记本牢牢粘在一起,藏在枕头

他还在接着写,嗯~他的心愿已经实现了,这里面竟然还写道:“我想得她整夜失眠,枕头我中了她的毒。”

好的,现在我怀疑自己这么爱他,是不是他对着我的头纱下蛊了。

开玩笑的,不过他以前总是像个痴汉一样偷偷抱着我的头纱,亲吻抚摸,把它当做我,又哭又笑,真的好像在施法。

那,我也把教袍当成他,我转圈拍拍自己的屁股,这叫打他屁股,pia~皮一下就很开心,打得有点重,我一半屁股麻麻的,我揉揉。

我杵着脸,在日记本上画满了他的小头像,各种各样的简笔画克洛德大头,从第一页画到最后一页,满满当当,全是他的脑袋,而且我故意把鼻子画得特别大,哼哼,最后的脑袋安个猪鼻子!亲亲,塞回去,走你!

我心满意足的把我和他的“连体”日记本藏回他的枕头下,拖着被克洛德留下的白头纱乱跑,他已经有我了,我就可以拿着我的头纱玩了,降落伞,起飞!

我跳下床,捡起他的斗篷,本想昨晚给他缝好,还不是他耽搁了……都怪他!都是他耽搁的,我有些厚脸皮的脸红了。

我想仔细参观圣母院,这次参观得可真仔细,都参观的副主教的床上来了!我晃晃金脑袋,好羞耻。

我兜里正好有在教堂拿的针线,雎鸠长什么样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水鹭一样的鸟吧,只能全凭想象。

克洛德回来的时候门半掩着,他轻轻的往里看,怕我没醒,先看到我在盘子上蹭来蹭去,又用左手在日记上写写画画,又看见我在玩自由落体,最后他看着我端着受伤的胳膊,用嘴叼着他的斗篷,左手拿着针线,费力的补他的斗篷。

姑娘的粉唇轻启,她雪白的小牙咬着宽大的衣领,受伤的手臂自己胡乱包扎,像一个巨大的猫爪,她在斗篷破洞处绣上了两只交颈对望,飘飘欲飞的奇怪的鸟,有点像白鹭。

我叫它们“雎鸠”,克洛德穿上一定像仙人,“贞鸟雎鸠,执一无尤”,这是我对他的心意——执一无尤,他是我爱情的全部,他不懂雎鸠的含义,我知道,可我就不告诉他,让他研究,显得我比他聪明,嘿嘿。

我得意的放下针线,真出舌尖抿抿线头,咬断,放下斗篷伸个懒腰,胳膊还有点结痂了,有点紧,伸展不开,我本想在修补自己的衣裙,我一直穿着教袍,不是那么回事。

我拎起自己破碎的衣服,补好可能得先拼个图,我不住的对着嘴鼓气:“我放弃了。”

完全没补的必要了,克洛德,你敢不敢把它拽成渣渣,它碎了,碎了,了……一地!

可是,我只要醒来就闲不住,我穿着克洛德的教袍,带上兜帽,往钟楼爬,克洛德急忙躲在门后。

我“啪”的推开门就飞出去了,克洛德的鼻子猝不及防的被门拍了一下,我听到一声闷哼,四处望望没人,就撒腿往楼顶跑。

克洛德无奈的捂着鼻子,此时他也不得不像菲比斯那样用我遗落在床上的绷带堵住鼻孔。

老主教在对面的走廊打着哈欠,瞪着眼睛,指着边跑边呜呜渣渣的我,问旁边的教廷卫队长尔文:“刚才跑过去一个什么玩意?”

克洛德看我“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我跑得都出现重影了。

“夫人这小胳膊小腿倒腾的还挺快。”

克洛德捂着鼻子,靠着门框,仔细的翻我刚刚画满他脑袋的日记,我给他画了各种发型,还有莫西干发型,中世纪的他认为那是猪鬃毛:“我对自己又有了全新的认知。”

他又端起盘子,上面的食物残渣在小莎疯狂而巧妙的组合下,形成了他“美味的凶巴巴”侧脸。

“真该放到卢浮宫去。”克洛德犹豫了,这盘子该不该洗,他咧咧嘴,发现自己冷冰冰的脸配上底下这行字,显得成熟中带有那么一丝傻缺。

“小莎的画真是件艺术品,不看一天难受,看了难受一天。”

克洛德皱着眉,跟在我身后,他一看我跑的方向,就猜出我要去钟楼找卡西莫多瞎胡闹,正常操作。

我往钟楼上跑,确认小红门开着,晃着头上的大绷带蝴蝶结,拄着手杖。

我的苹果树枝还在卡西莫多那保管,我一直没想好该种到哪里。我和姐姐的小屋子没花园,根本种不下,也许我可以把它种在克洛德的老宅里,他说过他有一个巨大的祖宅,不知道他的采邑水土如何,如果我种植成功,说不定每家每户都能种上苹果树。

钟声敲响,卡西莫多从钟楼上灵活的爬下来,我在钟楼小木梯上露出半个灿烂的小脑袋。

卡西莫多看到我来很激动,把木板压的吱吱作响。

“卡西莫墩er~”加个儿化音就显得那么俏皮。

卡西莫多伸出黝黑的双手挡住脸,他不想让我看见他,我笑嘻嘻的伸出脸看他,他就挪开,我挺着脖子转头看他,他也挪着脸躲我,咱俩的脑袋活像两只猫头鹰,身子不动,脸却很灵活。

“行啦!”我抱住他佝偻的身体和脏兮兮的衣服,他想变成了石像,一动不动。

她抱我!她在拥抱我!卡西莫多的心几乎跳出来,说他要疯了都不为过,可悲的是,她没拿他当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