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祭奠日,人们从看不到圣母院的副主教出现,所以所有巴黎市民都认为他是一个最冷血无情的人,甚至不去扫自己父母的墓。可克洛德父母的墓碑却比墓地的任何一个墓碑都干净,他经常在父母的墓前偷偷哭,用白手绢把墓碑擦得干干净净,他把自己的爱情和梦想也埋葬在那里,同时痛斥自己作为兄长的失责。
“……这名字很像一些花街柳巷女子的花名。”克洛德迟疑着,他想仔细问清楚,帮我找到妈妈,可他听出这名字的不妥之处,他很怕伤我的心,说得很迟疑。
“是的,我是卖身的女人的女儿,我的母亲是个暗|娼,我也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在我很小的时候,别人都叫我和姐姐是杂种……你会不会也嫌弃我……你觉得我是个可耻的女人吗?你会不会很后悔娶了我?”我擦擦脖子上的泪水,克洛德还不知道这件事呢,他能接受吗?我看着他忧愁的脸,紧张感在心里翻腾。
克洛德抱抱我,他生怕说出来的推测会伤害到我,可这推测是极有可能成为现实的,他小心翼翼的斟酌着一字一句:“小莎,你是最好的!我只是怕不好找,如果你的妈妈是……那她可能变成乞丐流浪街头,也很有可能……不在了。”
“克洛德,这是什么意思?”我抱着他的脖子,眨着红红的眼睛委屈的看着他。
“你知道她的职业,具有巨大的不稳定性,她们都是行踪不定的,有些还是黑户,甚至连死了都查无此人。”克洛德看着我的眼睛难以开口,他说的是事实。
“那怎么办……”我抱着枕头发愁。
“你别悲伤,我来想办法,夫人想做的事我一定办到。”克洛德穿上衬衫,我理理他的袖口和衣带,今天他穿上了一身纯银色的教袍,这是朝服,系上挂着荷包的银链子腰带。
他亲亲我的发顶,急着转身走,他要去上朝办事,他还要帮我找母亲。
“克洛德!”我急忙拉住克洛德的手,他转过头认真听我说话:“我不是传说中的毒妇莎乐美,我曾经真正的名字叫缪斯,缪斯·帕盖特……其实我现在也不清楚我到底是谁,你不知道,其实我是来自未来的……”
“我的孩子,别多想了,你就是你。你可以是神女也可以是妖怪,可以是天使也可以是魔鬼,可你永远是我永远的最爱,你是我心爱的妻子,也许你可以换很多名字,很多样貌,但我会永远追随你,只要你还爱我一天,我就会永远爱你。”
克洛德笑笑,他觉得我在胡言乱语对他撒娇,所以又耐心坐下的哄着我睡觉,亲吻我的脸颊,吻我的手。
“睡吧,亲爱的小莎,你恨我吧,我好爱你,你永远是我的。”克洛德摇着怀中昏昏欲睡的女孩,拿来一件黑色的教袍包裹住她,她的衣服坏了,只能穿自己的教袍了。
“副主教大人,该上朝了,马车备好了,今天皇帝要召开内阁特别会议。”尔文咚咚咚的跑上楼,他踩着大马靴,踢着马刺在圣母院里撞来撞去,他刚被克里斯汀·波吉亚夫人摧残完,他光亮的头发立立着,叼着一片面包,英俊的脸顶着两个黑眼圈。
“好的,我知道了,小点声,我一会就去。”克洛德静静的看着我熟睡的脸,他看着我蝴蝶翅膀一样微动的眼毛出神,握住我的手亲得发响,他把我的手小心的掖回被子,打开一道门缝,说话又轻又柔,让尔文小点声,别把我吵醒。
“师父,我一定要躲躲克里斯汀夫人……”尔文要疯了,他推开门,挤了进来抱怨,他的状态糟透了。
“上帝!教廷卫队长先生,您进别人的卧室不知道要先敲门吗!”克洛德回头看看我睡的很好,他发现姑娘的教袍没穿好,他刚刚只盖了一下,小莎胸前的玫瑰都裸露在教袍外,被子外面还露着迷人的腿,克洛德慌忙把尔文推搡出去。
“哇……她的身子真迷人……”尔文回头对着姑娘的身体流连忘返,他受够了“富婆”的摧残,年轻姑娘的身体对他很有吸引力。
“滚出去!”克洛德揪着尔文的衣领把他赶了出去。
“咳,是。”尔文被面包屑呛到了。
“我要先把早餐准备好。”克洛德看到尔文的面包,想起我贪吃,要去给我准备早餐。
“是给莎乐美小姐的吗?师父,你的脸现在又阴沉又红又发光,您被滋润了吗?她怎么样?”尔文想打听出克洛德的一些私事,他想问问和美人共度春宵是什么感觉。
“哼!别问这些,你在亵渎上帝。”克洛德的脸刷的红了,尔文的询问让他羞臊得无地自容。
“我不问,我不问了,谁稀罕……别的修士的情妇还倒搭我呢!不过说实话,我还是有些羡慕您能拥有……”尔文瘫坐在地上说胡话,他快被克里斯汀夫人折磨死了。
“你羡慕什么?!”克洛德不满的瞪尔文一眼,他很生气这些英俊的贵族青年觊觎自己的夫人,他要把这些人都从小莎身边赶走,年轻女孩们都喜欢这些光鲜照人的帅气军装,克洛德想象,如果小莎有一天不再爱他这一身教袍,他恐惧到了极点。
“没什么,真是的,我馋馋夫人的身子都不行……”尔文一崩溃就会胡言乱语。
“你想死吗?我会把你的牙打碎,然后让你一口一口的把牙吞进肚子里!我警告你,谁也别想觊觎她!你们这种年轻的贵族兵痞子理她远点!她是我的爱,我的女孩,我的!”克洛德气愤的把黑皮手套摘下来,咬着牙,狠厉的丢给尔文——中世纪丢手套就是生死决斗的意思,克洛德的胸膛都要气炸了,他不能让任何人抢走小莎。
“别这么紧张,大人,没人敢从老虎嘴里偷食。”尔文晃晃头,把手套尊敬的还给克洛德,他有点清醒了,尔文平时是个老实诚恳的军人,他还是很敬畏副主教大人的,他刚刚好像在调戏老师的女人。
“这还差不多。”克洛德依旧很生气,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原谅年轻人的无知,保持高贵风度:“尔文,请你帮我调查小莎的母亲的消息,去衙门查一个叫香花歌乐女·帕盖特的女人的档案。”
“这不是个正常的名字,莎乐美小姐的母亲名字活像个妓|女花名,太难找了,她是妓|女的孩子吗?莎乐美小姐不就是下等杂……”老实的尔文,情商依旧很低。
“你怎么敢……!别这么说小莎,你想惹我发火是吗?!放肆!”克洛德抓住尔文的衣领,他是出门忘吃药还是吃错药了!
克洛德发现尔文的脸色不对劲,把他的脉搏,发现其实尔文是那种“药”吃多了……他好可怜:“尔文,你可以休息三天。”
“太好了,谢谢您,我错了!大人,我马上去查,告辞。”尔文惨兮兮的扶着头,他走路都是飘的。
“感谢,不过……”克洛德还是不希望有年轻男人靠近莎乐美,他虽然同情尔文,却依然嫉妒尔文的年轻英俊,克洛德对他和菲比斯这种人都很忌惮,拧着眉咆哮,转身又看看关着的卧房门,生怕把我惊醒,又强行把声音压低,高八度的愤怒嗓音降成了低八度的“悄悄”狠话:“如果你对别人透露今天的任何事,我会撕碎你,你知道我的手段,别怪我心狠手辣,失礼不送。”
“师父,您这样可太狠了,您知道我的为人,我不会对夫人有任何不敬的。”尔文不在意的摊摊手。
“我要把一切男人对她的妄想扼杀在摇篮里,谁敢羞辱她,我不会容忍那人多活一天。”克洛德狠狠剜了尔文一眼,因为想让小莎睡得好一些,努力把阴沉的咆哮压的很低柔,但尔文感受到了深深的警告和威胁意味。
尔文觉得副主教简直把莎乐美小姐当成自己的心肝那样爱护,在贵族圈子里,把身份低微的妻子当做自己的眼睛那样爱惜的贵族男人,他还是第一次见,这太夸张了,不由得咋舌:“不是我说,您对您的小爱妻有点保护过度。”
克洛德揣着手,阴沉着脸撞了尔文一下,去做早餐了,在大理石走廊的深处幽幽地撂下一句话,忧郁柔和的低音回荡在圣母院的每一层回廊,他的话像一支羽毛那样柔软,又像一块石头那样坚硬。
“我就是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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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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