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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沙脊下的风语(1 / 2)

(一)会迁徙的沙丘

离开潮音崖的第三日,四山灵气网的光突然往西南倾斜,像被一股干燥的风扯着往下坠。灵汐腰间的潮信珠发烫,烫得像揣了块火炭——与海雾的湿冷不同,这热度里裹着沙粒的粗糙感,珠身浮现出片流动的金纹,竟与潮息草的波浪纹拧成了股绳。

“是‘沙脉’在动。”阿昭展开《山川志》,新添的银线尽头正泛着土黄,“总祭坛的石片堆里,有块刻着骆驼纹的残片,说‘西有流沙,脉接昆仑,风为引,沙为衣’,难道山海之外,还有沙与山相连?”

话音未落,前方的戈壁突然隆起道沙脊,脊顶的流沙往下淌时,竟凝成串半透明的沙铃,铃心裹着颗圆石,石上的纹路与界石的山纹同源,只是被风沙磨得只剩浅痕。沙铃一碰就碎,碎沙里飘出缕风,风里夹着细语:“渴……”

石砚蹲下身,指尖插进沙里,沙粒在他掌心聚成个小小的沙丘,沙丘中心陷出个洞,洞里浮着块枯木,木头上的年轮竟与四山的灵气流转频率相合,只是每道轮纹都缺了个角。“沙指间化成细沙,“这木头在说,半年没正经落雨了,沙脉吸不到山的水润,连风都带着火气。”

灵汐手背上的银河草印记突然发燥,燥得像贴在烙铁上——是沙漠的热浪在冲撞山的灵气,一边是戈壁的滚烫,一边是陆地的清润,撞在一起竟掀起股灼人的戾气,连潮信珠的金纹都黯淡了几分。

远处的沙雾里,隐约有黑影在移动,不是走,是滚,像被什么东西赶着往前跑。渔老留在潮音崖的灵鳌突然从随行的水囊里探出头,对着沙雾嘶鸣,背甲上的“和”字泛起青光,像是在警示。

(二)风蚀岩后的守沙人

跟着沙铃的指引往沙脊深处走,热风越来越烈,风里卷着些半枯的红柳,柳丝上缠着圈金绳,绳结的样式与沙铃的圆石纹路重合,风吹过时会发出“呜呜”的响,像支沙哑的歌谣。

“是守沙人编的‘锁风绳’。”个裹着麻布头巾的汉子从风蚀岩后走出,头巾边缘缀着的铜铃竟是用驼骨做的,铃响与红柳绳的呜咽相和,“我叫沙老栓,是这片沙脊最后一个守沙人。我爹说,沙脉的源头在‘鸣沙窟’,窟底的泉眼连着山根,半年前泉眼突然冒热气,把‘锁沙玉’的水纹烤裂了,沙脉吸不到水,就疯了似的往山那边爬。”

沙老栓解开麻布头巾,露出胸前的沙棘印记,印记泛着土黄的光,与灵汐的银河草印记相触时,沙雾突然分开条路,路两旁的风蚀岩上,刻着先民的字:“山为屏,沙为幕,屏护幕不散,幕养屏不枯”,字迹比潮音崖的更苍劲,带着风沙的磨砺感。

鸣沙窟的入口藏在道沙瀑后,沙瀑的沙竟往上流,沙粒里裹着些焦黑的碎屑——是灼气混着沙里的火气,比海眼的浊气更烈,连四山灵气网的光都被烤得发虚。云雪兽对着沙瀑龇牙,鼻尖沾着沙粒,竟结了层薄壳,“这热气会蒸干灵气,比绝灵砂还狠。”

沙老栓从怀里掏出个羊角哨,哨口的金纹与锁沙玉的山纹同源。“吹这个能让泉眼的热气降些,”他把哨子递给灵汐,“但要补锁沙玉,得用四山的灵气混着‘沙髓珠’,珠在沙蜥老巢里,可它们现在见活物就喷沙火——是锁沙玉裂了,它们认不出守沙人了。”

(三)锁沙玉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