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淡然一笑,“先生曾相托我骗驸马,我却把所有都告诉了驸马;驸马曾相托我骗你,我也该把一切都告诉你。如何选择是你的事情,但我想你应该有权利知道真相。”
天香怔然的接过那碗酒喝干,“你到底是谁?”
“我的确是成逍的妻子,只不过实际上该是姓慕吧,和慕沚一样,都是慕青衫的女儿。”林汐面色平淡,不理会天香的任何反应,“我不太会讲故事,他们家的关系错综复杂,但愿你能听得懂,但一定要听下去。”
天香轻轻的点了点头,努力在林汐平淡而又简练的讲述中理顺着信息,分辨着冯绍民的善恶是非。
“其实我前些天在缺德弟弟的房门外隐约听到了你们夫妻两个的对话,就已经知道了缺德弟弟的仇人便是父皇,只是前尘后果没有你今日叙述的这样清晰罢了。而我正是因为不想让有用的在我父皇和缺德弟弟之间为难,所以才自己闯入接仙台想见父皇的。”天香已经从最初的震惊和窃喜回归为平静,目光也变得的深邃起来,叙说道。
“从头至尾一直是先生瞒着驸马在暗中谋划,那天你听到的大概便是先生让我带人控制住驸马,由他出面发动政变直接扑灭欲仙帮,杀了老皇帝后扶小皇子上位的计划;但我选择把这一切告诉了驸马,驸马通过菊妃把先生送入了接仙台内部,以限制先生的行动,才保住了皇上和太子的性命。”
“也就是说,在仇恨和亲人面前,她依然选择了我?”
“先生说过,驸马爱的人是你。驸马这样的选择的确是不想你伤心,不过这么做或许也是让先生少些危险和负担,所以我会选择违背先生的所托而帮助驸马。”林汐声音依旧冷淡,却似突然听到了什么,目光霎时变得明亮,“出来吧,这里没外人。”
树林中突然现身了众多玄衣劲装的女子,站在最前面的谭戚等人把几个血淋淋的布包扔到林汐近前的地上,单膝跪地对林汐回禀,“回少夫人,一切都办妥了。”
天香看着那一堆血淋淋的秽物,下意识的往林汐身边靠了靠。
林汐侧头瞟了眼天香,声音冷淡的对一干玄衣女子吩咐,“长夫人看不惯这些,拿下去埋了吧。别埋在这里,污了这片土地。”
“是。”一干玄衣女子齐声称是,又隐入夜色消失不见。
林汐神色漠然,淡淡的说,“刚才的是五大护法的人头,再也不会有人打扰你了。”
天香有些想吐,可更多的是对五大护法的愤怒,只攥紧了拳头,一言不发。
林汐看她这个样子,浅浅叹息了一声,接着说,“接仙台混战当天,东方胜的心腹侍卫队保护着小皇子逃了出来,和五大护法混迹在一起。但小皇子实在聪明,在出了接仙台不久竟然能从这些人手中逃出,流落京城,被我们的人发现,如今暂住在乐志坊。”
“他还好吧?”天香声音有些没底,弱弱的问。
“身体还算健康,只是少言少语对所有人都戒心深重。严焘正教他音律,是否要将他送回还要看长嫂你的意思。”
“再等等吧,等父皇的态度明朗之后,否则白白害了他。”
“好。我带人截杀东方胜的心腹侍卫和五大护法时,却凭借过人的听力意外发现了他们不知从何得知驸马便是冯素贞的事实,当即下令对所有人灭口。可惜五大护法还是通过奇门遁术逃脱了。”
“就是昨天晚上吗?”天香追问。
“嗯。我回府后担心你们安危,打算去提醒驸马一下,却没想到五大护法动作如此之快,已经和你们交过手了。”
“幸好你及时赶到,才能救了驸马一命,我该谢谢你。”天香似乎已经清楚的认识到她身边这个弟媳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对她话语中的生死也变得有些麻木和淡然。
林汐淡淡笑了一笑,“应该的,先生交待过,除了公主您,所有知道驸马是个女子的人,都必须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