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杨从怀中掏出了几张“太子”写给冯绍民的“亲笔”书信,落款处还盖有刚刚寻回的那方私印,“属下等不负爷所托,在那老杂毛的书房里发现了这些。”
素贞下意识的抚着左肩的伤处,淡淡对秦杨道,“确定都在这里了?”
秦杨对肯定的点了点头,“爷放心,我和小丘过去就常常夜探国师府,对国师那个老杂毛府里比对自己家里还熟悉,他藏的东西,没有我们找不到的。”
“辛苦了,回去休息吧。国师如今见到了二爷的样貌,通知大家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谨慎,万不可暴露身份。”
“是,爷。”秦杨领命后转身离开了。
素贞轻轻舒了口气,问向正蹲在火盆前烧毁那几张书信的和光,“墨沚和冯宝呢?”
“回爷的话,墨沚被我关在隔壁的房间里。至于冯宝,据下人说,他今天出门给二爷送药后便再也没回来。”
“呵,原来是就此打算收官了。”素贞轻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个墨沚也是个可怜人,这几天虽囚着她,吃穿用度上也别怠慢了她,一切等二爷回来后再说。”
“是,爷。”和光继续仔细的拨动着面前的火苗。
素贞最后看了眼站在一边的谭戚,轻声问,“有受伤吗?”
“谢长少主挂怀,我们姐妹十人按照您的指示,不曾恋战,皆全身而退,只有两人轻伤。如今她们九个正分别在和光小哥的安排下休息在听风阁和这里。”
“很好,辛苦你们了。”素贞继续揉了揉左肩上的伤处,有些疲惫的站起吩咐,“夜深了,还能睡不到一个时辰,你们都去吧。”说完一个人向自己住的扶摇馆走去。
自己房中备有治疗内伤的药,素贞摸黑解开里衣,检视着左肩上的掌伤。绍仁只为混淆国师的判断,因而下掌的时候没用多少内力,外敷些药物,再以内力调养一下,应该很快就会恢复如常。
自己身上的内伤很容易处理,可也不知道绍仁那里情况如何了。虽然他身在镇抚司诏狱,国师不会怎么为难他,但他左肩上挨的那一掌绝对不会有自己这么轻,而且他今夜能在那么多人的围攻下从国师府退到永安门大街上,必然是拼尽了全力的,此刻他的心肺定然发病,只希望他的身上带足了药,能减轻些今夜的痛苦。
既然他早就选择了这步棋,岚音和飘花楼那里他应是早有安排,如今一切的一切,只能等天亮后再见分晓。
早朝上,素贞和张、李二人精神都不是很好,反倒是国师干劲十足,屡屡语出惊人。
先是言说昨夜有两名刺客潜入国师府意图行刺国师、盗取仙丹,其中一人被当场抓获,证实为驸马爷的亲弟弟冯绍仁。
继而国师又说据冯绍仁昨夜供述,那名逃脱的刺客不是别人,正是当朝驸马爷,他的亲哥哥冯绍民。
国师此语引得朝臣一片惊叹,不停有大臣走出班位声讨国师胡吣。
老皇帝一言不发,只冷眼看着朝臣们之间的相互攻讦拉锯。
最后国师猖狂的大声喝止了众人,从怀里掏出了一份按着红手印的供词,声称冯绍仁昨夜便已经招供,供词在镇抚使那里有一份,他怕冯绍仁今日翻供,因而也收藏了一份。而且此供词中包含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当朝驸马冯绍民及冯绍仁兄弟二人,其实都是女流。
老皇帝冷冷的捏着供词,看着堂下一言不发面色如常的冯绍民和此刻已经喧闹成一片的群臣形成的强烈对比,威严的声音喝止了所有嘈杂,“带冯绍仁。”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