忏罪宫大门紧闭,加奈等了一会,确定了不再有人,才仔细检查了一番那衣服的领子。指间传来异样的触感让加奈的动作微微一顿,加奈随即撕开领子,里面竟藏着一张折叠了好几次的纸张。
四番队队长室,身穿羽织的两位队长对坐着,矮桌上放着一套茶具,一罐茶叶,看外在,这两样东西都是极好的存在,只是没人动手将这两样东西连合起来。
“浮竹队长的意思我明白,我会好好考虑考虑的。”卯之花队长眉目含笑,一如往日的温柔。
“那就多谢卯之花队长了。”
一番队队长室,一张桌子,一个棋盘,两张椅子,黑白二子在棋盘上温温润润的走着,丝毫不见任何厮杀惨烈之感。一老一小,不能说小,若真的算起年龄,其实坐在山本总队长对面的男子,与总队长年岁相差不少,只是不知为何一直保持着年轻形象。棋盘旁边,还站着一个青年男子,腰间一把斩魄刀,神色平淡,目光一直放在棋盘之上,似被棋盘上那不透杀意的棋子深深吸引着。
“这般温吞的棋路,还真是你的风格。”突然那观棋的男子出声,似笑非笑,语气之中带着淡淡的嘲讽。
“呵,这叫放长线钓大鱼。”
“可惜与你下棋的,不是你想要的。”男子瞟了眼执子落下的山本总队长,神色依旧。
“交给你的任务,可别忘了。”也不在意男子话中之意,看了山本总队长的落子,执黑子的男子微微一笑,落下一字,胜负已分,黑子胜,“去吧!这可是要紧事。”
要紧事?!我可瞧不出你有紧张的神色。
***
忏罪宫中不知天日,偶尔透过那狭长的缝隙看着双殛之上的天色变化,只不过前两日看那双殛之上的白色都退了下去,远远看着双殛之下的景色,似乎带着了些绿意。看着双殛之下的绿,加奈算着时间,也该春天了,不知判决何时才下,这么长时间,连她这关于忏罪宫的人都等不及了。
“千藤三席。”突然,忏罪宫许久不曾打开的大门敞开,凉风袭入,带着暖意,刺目的光线涌入,让许久不见如此强光的加奈忍不住闭上眼。不是老爹的声音,老爹的声音虽然沉稳,但其中总是带着几丝跳跃,这声音沉着稳重,如大地般深沉不可动摇,啊,想起来了,是她好久不见的队长大人。
“朽木队长?!”适应了那光线的加奈睁开眼,看着穿着白色羽织的朽木银铃,带着点点惊讶和可惜。
“冷静下来了吗?”看着透过缝隙看着外面景色的加奈,朽木银铃眸光淡然,带着长辈特有的语气。
“嘛,算是冷静下来了。”朽木银铃背光而站,模糊了神情,加奈猜不出朽木银铃为何而来,但是从朽木银铃的言语中,加奈隐约知道了些什么。
长久不见天日的皮肤,没了以前透着健康的红,多了几丝苍白,唇色偏白,长发贴在身上,竟有几番鬼的感觉。
“想明白了吗?”
想明白了吗?一句话很简单,但是想要看透一件事却是要花费很长时间。在这忏罪宫里不知年月,虽然寂寥却带有另一番的平静,若是之前朽木银铃来问加奈想透了没有,加奈定拿不出什么好语气,怎会像现在一样,平静无波。
“不明白呢!”目光转向那狭长的缝隙,透过缝隙看着双殛,微微眯了眯眼,随即垂眸,嘴角带起点点弧度,周身带起几丝深沉,复又睁开眼,眸色清凉,“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做出判决。”
“看来已经明白了。”无头无脑的对话,让人听了满头雾水。转身,看着朽木银铃,嘴角笑容一如往日的张扬,却没了以前的冷漠,缝隙之中透过的点点光晕,竟是让那张扬的笑,透出了温暖。
“那就好好准备下吧!”扔下一句似有深意的话,朽木银铃转身离开,平淡无波的眼底,带着几丝不可察觉的欣慰,只是想到在六番队队牢里的另一个人,朽木银铃的神色又沉了下去。
再一次,光线消失在忏罪宫里,但是没了上次朽木苍纯离去时的冷清,多了些温度。擡头,看着盘旋而上的忏罪宫内部,似黑洞在吞噬人心意志。
自看了某人偷渡过来的信,加奈烦躁的心情瞬间平静了下去,开始反思往日里自己的行为,伸手掰算着自己在这瀞灵庭里这么多年,交情不错的竟只有那几人,剩余的,哪个不是带着功利之心接近。这次四十六室说自己勾结灭却师关进忏罪宫,最后想方设法救自己出来的只有那几个。
不过这话说回来,自己的始解,瀞灵庭中人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四十六室也早就知道,怎么现在才发作,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其他意思。盘腿坐下,加奈一手摸着下巴,眉头微皱,脑海中翻过无数的可能性,却没有一丝的头绪,忍不住抓了抓长发,却被自己那结块的长发拉回神绪。
啊!真的是,修长的手指,虎口间布满茧子,指缝间那油腻的分泌物让加奈原本平淡的心湖瞬间波荡起来,她居然这么就没沐浴,那些家伙,她一定不会放过的。
“要不要我去给你弄些热水来?”耳边猛然传来的声音,加奈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可恍惚间又觉得这声音非常耳熟,似经常听见,却又想不起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