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窗外叶已枯萎,吹着寒风,但雨干堂之中依旧安静祥和,那淡淡的香味似能平复人心。
浮竹十四郎最大的乐趣便是煮一壶清茶,做在窗边矮桌之旁,不论窗外景色是否生机盎然,捧一杯清茗细细品着。
这日,浮竹十四郎依旧如平日,煮了一壶清茶,坐在窗边,看着窗外透着颓废之意的景色。突然,一道黑影闪过,浮竹十四郎放下手中清茗,“春水,你今天的兴致不错。”看到好友顶着一阵寒风跳窗进来,笑得和善,眸色却是深沉的。
“听说你昨个从老爷子那拿了新茶,我赶过来喝第一批的。”整了整略显凌乱的死霸装与羽织,京乐春水在矮桌边坐下,临坐时,又将窗户关上,“风大了,小心你的身体。”
“你来得可真是巧,我这壶茶才煮上。”拿了一个杯子放在京乐春水身前,淡笑着,另一支手却是沾了沾杯中清水,在矮桌上迅速的写字:究竟怎么回事?
“老远就闻到茶香了。”还没调查清楚。语气依旧如往日般洒脱,带着几丝调侃,但手上动作却是不慢。
“你这鼻子不是向来只闻得到酒香味,今日倒是不同了,闻得到茶香味了。”浮竹十四郎打趣着,语气似在嘲讽京乐春水:千藤伯父那有没有去过。
“天天被家里老爷子念叨着,所以就来你这换换气。”还没联系上,怕打草惊蛇。
“敢情是被京乐伯父念怕了。”今晚见好友不做声,浮竹十四郎明白这条路不行。
小炉上的茶壶在两人一来一往间沸腾起来,发出呲呲的水声,“卯之花队长向来好茶,待会我带些过去找她。”
“你是想让卯之花队长对你手下留情吗?”两人相交多年,便是一个眼神就能知晓对方的意图,所以,当浮竹十四郎说起卯之花队长时,京乐春水便明白他的用意。是以,京乐春水立刻接下话茬,语气不变,洒脱之中带着调侃。
“天天喝被加了料的药,倒不得,只能走其他道路了。”只听浮竹十四郎那颇为无奈的语气,便能想象他此刻的表情。
***
高耸立于瀞灵庭中央、护廷十三队队舍以南的忏罪宫,白色的塔身,如巨人般直立,带着绝对的势压,俯瞰着整个瀞灵庭。
双殛,从忏罪宫狭长的缝隙中透过视线看到,平淡无奇,但隐约之中却透着嗜血之势。
加奈盘腿坐于忏罪宫狭长的缝隙之前,一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透过缝隙看着**于双殛之丘上的覆盖着白雪的毁鷇王,脖间红色的颈带与白色的和服相衬出禁欲的美感。
不知被毁鷇王贯穿身体时会是一个怎样的感觉?看着安静立于丘坡上的毁鷇王,加奈很不负责的想。随即又换了个姿态,双手放于脑后,躺在地面上,此时正是寒冷的冬季,地面上透出的冰凉,穿过薄薄的衣料,传到神经端,让人忍不住打冷颤,但加奈似无察觉,依旧闭目,点点光线透过缝隙传进,落在加奈身上,平添了几分悠闲。
这是他最常做的姿势。躺在地上的加奈闭目养神似已睡去。
忏罪宫大门敞开,光线进入充满霉味的内部,驱散了阴霾,带来温柔。
“加奈。
“朽木...苍纯?”这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一瞬间,加奈以为自己还在梦中,起身仔细瞧着带着尘仆味的朽木苍纯,嘴角微扬,“朽木副队长。”
忏悔宫外,下着雪,地上屋顶都积着厚厚的雪层,忏罪宫内,霉味阴冷,他只是这么站着都能感受到地面传来冰冷的凉意,而加奈却只着一件薄衣,坐在毫无遮掩的地板上,见此情况的朽木苍纯眉头微皱,“京乐队长呢?”
“这个时候,他也麻烦。”没有往日里的遮掩,加奈此刻的神情就如两人在真央初见时的纯粹,“我让老,千藤三席拦住了他。”
闻言,朽木苍纯眉间的痕迹更是深刻,最后,化为一口气轻叹,这个时候,这个时间,护廷十三队也是人心惶惶,千藤伯父和京乐队长还有京乐家族此刻怕是被隐秘机动队盯着了。想到从十三番队出来时,浮竹队长交给自己的东西,朽木苍纯又叹了口气,若是他真来看加奈,更添慌乱。
“这忏罪宫常年冰凉,外面又是冬天,这缝隙虽小却也透着寒气,”说着,脱下自己的外袍递给加奈,指间又刻意的指了指外袍的衣领,“这衣服你穿着,虽然不厚但胜在能添几分温度。”
看到朽木苍纯的动作,加奈微微一愣,随即含笑接下,只是心中好奇,这衣领之中会有什么神奇的东西,“多谢朽木副队长。”
“我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忏罪宫是什么样的存在,身为五大贵族的朽木苍纯比任何人明白都透彻,进了这里,出去便是行刑之时,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何现在才发作,还有,那位为何会这般沉寂,竟不做声。
朽木苍纯离开,门外的狱卒立刻关上大门,没了光线,忏悔宫中又恢复成原来的亮度,只有穿过缝隙而来,那微不足道的光线与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