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西索的约会最终也没能走向正常化,因为在去游乐园的路上,我产生了一种担心,万一西索哪一根筋又不对劲,兴奋起来大开杀戒,那些未来的花朵岂不要遭殃?
而且我在想,我为什么要带这家伙去那么开心的地方?像我们这种人,去那种地方简直太突兀了。
这个想法产生的下一秒,我直接就掉头往回走。
“半途而返可是很令人讨厌的行为呢~~”西索的声音在漆黑狭窄的小巷子里回荡,我感觉到裹了杀气的念力朝我刺了过来。
我一个侧身闪开来,旋身的瞬间手中接住了几张扑克牌,站定看着西索:“我就是不想去了,你要怎么样,打架吗?”
沉默延伸了几秒,随后是西索颤抖的咏叹调笑声。“呵呵呵呵呵~~~~小梨真实越来越像变化系了哟~~可是怎么办,我比较喜欢强化系呢~~”
我把扑克牌一把扔在地上,冷哼了一声:“那你继续喜欢啊,我不会妨碍你的。”
一片漆黑之中,我看到某人的脸颊鼓了起来。
没有理会他,我转身走出了黑巷子。
那天晚上,西索特别奇怪,他表现得像是无理取闹的小孩子,处处跟我作对,比如我起身喝水,他就用扑克牌直接打破了我手中的玻璃杯,吓得我差点毁容;比如我在浴室里洗澡,他直接卸了门走进浴室,然后莫名其妙就兴奋得难以自控,把我按在全是水的浅池里那啥那啥……再比如我累得半死打算睡觉,他却死活不让我睡,抓着我做某种活动做到了大半夜。
一直折腾到凌晨,他才终于放过我。
奇怪的是,他没有像平时那样,起身穿了衣服就走人,他只套了条长裤,o着上身靠坐在床旁的地毯上,玩起了扑克牌。
这家伙的变*态程度真是越来越严重了,这不是有病么,你要么就gun,要么就睡,坐在这里骚扰我睡觉是怎么回事?
本来被他的反常行为折磨了整整一天我已经身心疲惫了,现在他还给我来这么一出,我实在忍不下这口气。
从床上跳起来,我一个翻身下了床,一脚踢倒了西索面前的扑克牌塔。
西索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轻轻擡起头,映着从落地窗外透进来的冷光,显得异常阴冷。
我在心里冷笑——他以为我是第一次认识他吗,这种表情就想吓唬我?撇了撇嘴角,我指着门口不耐烦地说:“你要么走人,要么gun上床来睡觉,别在这里散发诡异气息,这样你让我怎么睡!”
西索没有如我所料那般发出诡异的笑声,他只是看着我,用一种因充斥着杀气而有些微微扭曲,却又似乎在极力压制的眼神。
浓烈的杀意让我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不由怔住——为什么他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明明……平时要是踢翻他的扑克牌塔,他只会笑得更兴奋,难道他心情不好?很有可能,否则他今天的表现怎么这么奇怪!
这么想着,我忍不住吞了口唾沫,然后有点没骨气地缩回了床上。“好啦,随便你啦。”我作出妥协。
西索冷冷地扯出夸张的笑容,而后慢吞吞地收回了视线,继续堆扑克牌。
一个小时前,我和他还在这张床上激烈交缠,一个小时后,我甚至产生了一种他会对我作出可怕行径的预感。
我最近果然是过得太悠闲,才会忘了西索是个什么角色,居然用这么放松的姿态和他相处……我真是疯了。
好在总归没有疯得太彻底,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发现在我睡着的时候西索又出门去了,这次我学乖了,为了不让自己整天闷在房间里闲得慌,我打算出去找点事做。
找到当地的中介,我接了几份简单的赏金委托,比如给富豪当当保镖,帮贵妇找找她丢失的宠物……这一类的工作,总算能打发时间。
这样子打发着打发着又过去了几天,这期间,我和西索之间的相处模式在发生了多次变化之后变得更加奇怪了。
原本我们只是晚上一起做做床上运动,白日里基本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现在却变成每天早上起床都要看到西索那张表情古怪的脸,半夜他也不再出去了,只是一整晚的坐在沙发上堆扑克牌。
每天回去他都要问我:“小梨今天去做什么了哟~~?”
然后我就会回答他说:“去打杂了,你有兴趣一起吗?”
这时候西索就会怪笑着避而不答。
这样子持续了一周左右,后来有一天,我回去的时候买回了一个台历,放在茶几上。
“你买这个~~做什么?”西索挑着细长的眉毛,看着茶几上摆放着的日历。
我耸耸肩:“日历还能买来做什么,当然是看日期了。”
西索追问:“看什么日期?”
咦——这么执着?嗯……那我继续敷衍:“看我想看的日期啊,这还用问?”
为免他继续问下去,我当即转身走进了内室,没有再多加理会他。
结果到了这件事发生的第二天,西索突然说要跟我一起去“打杂”。我用一种看鬼的眼神打量了他好半天,最终摊摊手:“随便你。”
于是我们俩一起来到派发任务的地下中介处,那个中介叫克姆,平时特别的自视清高,经常对着我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但他在看到西索的时候,肩膀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一瞬间我就意识到了带西索来的好处——这家伙终于不敢再有意无意地给我找一些特别低能的委托来了,他一定不想被西索一张扑克牌贯穿喉咙。
可是……“寻找珍兽?”这是什么鬼任务?我瞪着克姆,用眼神默默地威胁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