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啊!来打啊!”被恼怒冲昏头脑的我,失去理智地对着西索大吼大叫,接着我们就真的打了起来。
房间里的东西被砸了个七七八八,最终结束战斗的时候,我满身狼狈地呈大字型躺在地上喘粗气,西索则坐在墙角“呵呵呵呵”地笑,笑得特别让人胆颤。
我哆嗦了两下,接着不发一语地爬起身,闪进浴室里将门反锁上,关在里面整整2个消失。
我当然不是在洗澡,我只是坐在马桶上发呆。
我想到西索每一场战斗几乎都会负伤,或轻或重,有些是不经意的,有些是他自找的,这种人,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我对此感到无比的费解,所以最后我在想,西索可能活不久了,这么找死下去,总有一天真的要死的。
想到这一点,才刚平息下去的恼怒又窜了上来,我大力拉开浴室的门,走出去的时候看到西索披着浴袍,手里正端着杯红酒,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景,不知道在想什么。
从斜后方看过去,还能看到他脖子上隐隐约约的血痕——已经分不清那到底是我造成的,还是外面的野果造成的。
上一秒还直冲天灵盖的怒火,这一刻却瞬间熄灭了,我在浴室门怔怔地站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又在想些有的没的,于是甩了甩头,勉强打起精神,走了过去。
我站在西索面前,戳了戳他,然后将被划开一道口子的手腕递到他面前,“喂,快点啦。”
我以为西索见到血估计又兴奋得不能自已,都已经做好了等他发疯的准备,不料他竟然一把抓住了我那正往外汩汩冒血的手腕,然后一个拉扯将我摔在落地窗的玻璃上,照着我手腕上的伤口狠狠地摁压下来。
我顿时狠狠倒吸了一口冷气——娘喂,疼死老子啦!
愤恨地挣扎了一下,却越发疼得钻心,我不由大喊:“你干什么!放开我!”
西索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边笑边加大力道摁压我的伤口,像是故意要我疼得死去活来一样——他肯定是故意的!
我气得正要爆开气场,西索却突然一把捏住我的下巴,低下头直接咬住了我的嘴唇——没错,是咬不是吻!
分分钟,血腥的滋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我下意识地吸了口气,温热的血液就顺着舌根滑进了肚子里……原来我的血居然是这种味道,好恶心!
我受不了地挣扎着,想对西索以牙还牙,下巴却被他掐地死死的,嘴巴根本动不了,只能发出一阵“唔唔唔唔”的噪声。
西索却在这时候放开了我,他微微往后仰着头,那双细长的金眸一瞬不瞬地睨着我,突然说:“有时候我很好奇~~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本来还想骂他神*经*病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没有了心情,曲起膝盖顶了顶他的大腿——我是想顶他的肚子,无奈身高差距╮(╯_╰)╭,“让开一点啦,很热诶!”
这下子西索倒是很听话,果然放开了我,我立即离他远远的——谁知道他等下会不会又发疯对我进行惨绝人寰的人身攻击。
对于西索时常会有些粗鲁的行径,我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此时还是难免有点赌气,所以抿着嘴站在一旁不说话。
气氛霎时变得凝滞,西索倚在落地窗的玻璃上,正面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我禁不住叹了口气,然后发动“祷告”,把还没愈合的手腕又递了出去。
“你刚才那样有什么用,没有用‘祷告’的话,我的血是没有作用的。”
西索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意欲不明地笑了几声,接着缓缓擡起手,捉住我的手一把将我扯了过去,几乎是和他紧贴在一起。
手腕的伤口被湿润的触感覆盖,我微微擡头,看到西索正伸着舌头舔我手腕上的伤口……
心头莫名一紧,我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浑身肌肉微微绷紧。
“放轻松哟~~”西索竟然轻声安抚。
奇妙的是,我不由自主地就放松下来,与此同时,念力缓缓地扩散开来,伤口的湿润感加重了一些——西索含住了我手腕上的伤口,我甚至听到几声好似愉悦的低哼从他的嗓子里溢出来。
这一刻,心间涨满了一种诡异的情绪,我垂下视线,不敢看他。心里想着,今晚估计又要被他折腾……
可是出乎我意料,这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用“祷告”治好了西索的伤,然后他轻轻松松地抱起我,扔到床上,就在我陷入棉被里晕头转向的一瞬间,他的气息消失在房间里。
他又出去了,一整晚没回来。
“西索最近很奇怪。
我觉得他好像故意要躲着我。
虽然晚上某些活动的次数似乎没有减少,但除此之外,我几乎很难在清醒的时候见到他。”
写下最近心里的疑惑之后,我扔开日记本,在床上打了会儿滚,然后看了眼墙上的钟——凌晨12点。
今天西索又躲了我一天。
自从那天晚上我得出结论——像西索这种生活方式可能就活不久了,之后我就去医院买回来一箱子血袋,开始每天抽一袋血,冻在冰箱里。
这个行为听上去可能很有恐怖片的感觉,但只要把我的血液想成是中药,你们大概就会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错,我在给西索囤药。
这家伙一旦兴奋起来理智全无,我担心他会死得比我还早。
不知道西索是不是对我的这种行为颇觉反感,有一天他从冰箱里拿伏特加的时候,看到了我用透明消毒箱装着的血袋,那时候我已经积攒了六七袋的样子,我看到他用一种极为诡异的眼神盯着消毒箱子看了很久,然后二话不说,把冰箱门一甩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般。
虽然西索对此表现得很淡定,淡定到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但我却隐隐觉得他好像有点反感。
我管他反不反感……反正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