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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玻璃(2 / 2)

孔翎好奇的拿过方子看。

林隽老神在在:“这只是其一,琼州盛产水果,然而由于路远不宜运输,我们很难吃到来自琼州的新鲜果品。而将其罐装起来就不一样了,又能远距离运输风味也上佳,完全可以做成琼州的拳头产品。”

孔翎挑眉:“罐装?可是像泡菜坛那般?”翰林院有来自西南地区的同僚,送了不少泡菜给大家呢。

“非也,水果要长时间保存,方法不一样的。”林隽详细的与李茂传授水果罐头的制作方法,李茂听得头晕眼花:“不行不行,我记不住。”

孔翎恨铁不成钢:“你这猪脑子啥时候能动起来?这么简单的东西都听不明白吗?”

李茂委屈瘪嘴。

这时李茂妻子吴氏亲自端着点心走进来,长眼轻轻一挑李茂就噌的正襟危坐起来:“隽哥儿,咱继续说。”

吴氏将托盘放下,与林隽道:“元卓,观朴,多谢两位为季荣着想,我替季荣谢过两位。”

林孔两人忙回礼,林隽歉意道:“嫂子实在不必客气,季荣兄或受我带累才有这遭。”

吴殊正色道:“授官本就是个人运道,季荣能走到现在已是惊喜,便是外放又如何?横竖有两位在京为他谋划,季荣已比其他人强太多。且有元卓出的这两宗能让人名利双收的好主意,便是一只猪坐在那个位置上也能被扶起来了。”

李‘猪猪’哀怨的看向自家媳妇儿:“……”

林隽与孔翎微汗:一段时间不见,吴殊愈发毒舌了。

“他那脑子装不了这么多东西,元卓,劳你再讲一遍,我能记住就够了。”

林隽看看白嫩的李茂,又看了看眉目深刻的吴殊,果断选择更靠谱的吴殊传授玻璃与罐头的制法。

“季荣兄知道橡胶,我找吴二爷定了许多,到时候便可以制作密封圈,罐头便不会泄露了。如此运到京中,前期肯定又是一项高端吃食,到时候琼州就可大赚特赚了。”

吴殊长眼微亮:有这两样大杀器在手,到琼州哪里是去渡劫的?分明是去镀金的啊。

李茂常说他运气不好,现在看来他能与林隽孔翎成为朋友根本就是运气爆棚好吗?这都是白送上门的政绩,一般人哪能似林隽这般大方?自己拿去挣钱都嫌不够呢。

她丝毫不怀疑林隽出的主意能否做成。

“嫂子,倭寇在沿海有许多探子,你们一定要多加注意,千万保证配方不能外流,否则岂不便宜了倭贼?”林隽殷殷叮嘱。

吴殊凝重点头:“你放心。”

李茂也把胸脯拍得砰砰响:“我肯定擦亮眼睛不放过一个倭贼!”

林隽敷衍的点头,继续与靠谱的吴殊讲:“若是吴二爷船队安全回归,想必海贸便会随之发展起来,你们可好好经营海岸港口,如此何愁琼州不兴?”

“是极。”吴殊站起来弯腰郑重的朝林隽一拜:“元卓方方面面都为我们想到了,你的大恩,我们夫妻简直无以为报。”

林隽忙避开:“这是作何?嫂子与识枫要好,我们与季荣要好,可以说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万不可如此客气。”

李茂扶起吴殊:“哈哈,隽哥儿说得对,弄这些反倒生分了。”

诸事谈妥,林隽挂着家里没有在李家留饭,告辞离去。

李茂的任命书很快便下来了,不日他就要赶赴琼州就任。

水溶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禀告:“王爷,那李茂神色轻松,看着不似一开始得知外放那般如丧考妣呢。”

水溶轻轻蹙眉:“林元卓如何?”

“他与平常没什么两样,除了在家便是窝在官署不出门。”

水溶冷眼旁观林隽上京后搞出来的这一系列动静,不像是轻易认命的人。他问:“李茂果真未露愁色?”

“岂止,”手下迟疑道:“小的看他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

水溶想了想,吩咐:“安排一个人打入李家。”

这林隽肯定又打着什么名堂呢。

五日后,林隽夫妻与孔翎一起送李茂一家出京。

贺秋准备了许多药丸吃食交给吴殊,不住叮嘱她每到一个地方就来信报平安。

李茂泪眼汪汪的看向林隽孔翎二人:“你们可一定不要忘了给我写信啊,定期给我寄两报,京中有什么消息一定要给我说哦。”

孔翎翻白眼,这已经是李茂的第三轮车轱辘话了,他敷衍摆手:“放心,赶紧走吧。”

送走依依不舍的李茂后,林隽的日子又陷入平静,只是这之后他对朝中各官员的关注度多了起来。

特别是顾平老匹夫。

期间顾宜还来找过他,面有赧色的说:“元卓,关于季荣的事对不住,父亲他……他决定的事轻易不会更改,我很难说服他。”

林隽笑眯眯道:“季同兄这是何意?季荣外放是吏部安排,我们遵从吏部的决定。你这话很不必再说了,显得吏部是令尊一手把持似的,那多不好。”

顾宜:“……”

林隽拢袖茶言茶语:“我知道季同兄与我们是一样的,血还热着,听说此前你也准备报名出京呢。难为你了,有那么一个□□的父亲,要让顾大人满意必定得扭曲自己的心意,唉,季同兄平日很辛苦罢?”

顾宜垂目:“父亲都是为了我好。”

父亲指着他怒骂:“若不是为了你,我为难一个小进士做什么?还好意思为他求情,没用的东西!我给你提供这么好的条件你却连一个草根都打不过,状元状元被人摘走,新皇且不说,连以往常见的上皇都讨好不来!你那张嘴长着何用?”

母亲也说:“别怨你父亲,他都是为你好,不相干的人无须多管,各人自有个人的命。你父亲说得对,闲了常去上皇那边陪陪他,你是他看着长大的小辈,有情分在呢。那林元卓不就是用足球勾得上皇青睐?咱不学他的小人行径。”

他已经分不清其中蕴含的意味,父母都说好,想必是为他好罢。

林隽感叹:“以爱之名困住幼鸟的翅膀,幼鸟确实能避开种种危险,可也失去了畅游天空的自由哇。入目都是一成不变的风景,看着同龄的鸟儿翺翔天际,想必幼鸟心里也会难过吧。”

熬了两杯浓茶给顾宜灌下,林隽拍拍他的肩膀,背着手荒腔走板的哼唱:“人要为他人着想,也要为自己而活~人若不为自己思考,便从未思考过~1”

他闪到一边扒着墙鬼鬼祟祟的朝里看,只见顾宜还垂头站在阴影里,看不清什么表情,但捏紧的拳头青筋凸显。

林隽仿佛一个巫婆在墙后双手合十作法:对滴,就是这样,崛起吧少年!从今往后你不再是顾宜,而是反叛者·顾宜!

暂时弄不成顾平,给他添添堵也好嘛。

“隽弟,你做什么呢?”

易修武对着林隽猥琐的背影摸不着头脑,好奇发问。

“嘘!”

林隽将他拉到一边,整了整衣袖无辜道:“没什么,给一只迷茫的小羊羔指点迷津罢了。”

易修武神色微妙,要是他没看错里面是顾家顾宜吧?

隽弟给顾平的儿子指点迷津?

他摇摇头,说:“府里烤得嫩嫩的羊肉,吃不吃?”

林隽感受了一下——胃里空荡荡,“吃!”

文烁依然在将军府。

林隽见怪不怪,坐下便开吃。

文烁端着碟子吃得细致,边吃边在林隽面上打量。

“……”林隽拿手帕擦了擦脸:“陛下看我作何?”

“我听说你那好友李茂外放到琼州了?”文烁轻咳一声,道:“这几天事务繁多,吏部上来的题本未及细看。”事实上这种低品级非重要位置的外官吏部任命后皇帝通常不会反对,且他对李茂没什么印象,吏部奏上来便批了。

林隽随口关心:“那陛下可要爱护眼睛,当心日后视力不济。”

见文烁与易修武看他,林隽无语道:“季荣兄去琼州又不是去鞑靼,要是有需要我以后也不会拒绝去地方任职啊。”他只是不想别人因为自己受过罢了。

“且季荣去琼州有重要任务呢,要是那边在他手上发展起来,我相信陛下一定不吝奖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