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好人家的姑娘不要,勾栏院儿里的巴巴往家里领,慕家小姐可瞧不上眼,别染什么花柳病还要求着老先生来治!”
“慕家小姐领了一个不明不白的男人,恬不知耻的在家里养着的时候。我和你嚷嚷什么了吗?”
被他一通辩白呛住,兄妹俩在家里头一回有这样黑脸的时候,旁人看来是庶兄总被嫡妹压了一个头,如今翻身封了侯,也应当挺起腰板来做人,下人不敢劝也不能劝,只得小心看顾着。
慕枕安是气急红了眼,最是护短,听不得人说夫君半点不好,眼前人却也是,是家人,她深深吐纳,才开腔:“当真要将这样的女子娶进门么?端教外人看了笑话……也对也对,你是侯爷,哪轮得到我这小姐置喙!”
话音落下,胸膛起伏着是气急模样,抿唇不语半晌,女儿家赌气能做出些什么报复举动,至多那是踩着他脚面过去,顺势又是横肘在他腹部一记。
那所谓未过门的嫂子怯怯的注视她并非不知,却刻意无视了去。
随后还大张旗鼓去请老先生诊治,只说是小姐咯血老毛病又犯了。
慕枕安懒懒倚着唐久翛胸膛,伸出腕子去号脉,瞥见窗外人影却不意外,心中倒是有了些明白。
老先生这回嘱咐的不是要心思少些,反倒是好奇究竟何人能将慕夜叉气急攻心,却见着小姐眼皮子掀一下望出窗外,屋外的人着急忙慌躲开,她才答:“家中闲事罢了。”
入夜后该用晚膳,慕枕安苍白着一张脸未着半点儿脂粉,抚胸轻咳几声入席,瞥一眼桌上清淡膳食,嫌恶开口:“怎的四副碗筷,慕家何来的四人?撤下去。”
许舸泽抄手袖中,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擡眼看着门外的天,未过门的姑娘也只敢站在门边,与千金小姐的强势截然相反。
“慕枕安,你闹够没有!”
“咳咳……哈,慕玢瑜,你长本事了,敢这样大声训斥我,是要分家?”
“是你无理取闹在先,她将明媒正娶过门,总比你身后这位好上许多!”
慕枕安瞪圆了眼,反手攥紧唐久翛手掌,刻意多用了些力气,几回吐息才调匀气息,身子却还是在颤,长睫扇几下,泪就落下来了:“好好好,日子你自个儿相看,婚礼那些事宜也都你自己决定去,是妹妹多管闲事……是我不该,是我不该……”
唐久翛看看彼此交握的手,暗自叹息这对兄妹又不安生,侯府里家宅不宁,外面的眼睛可都会看在眼里,他差不多也明白,多数是有虚伪的成分在,不过慕枕安看不上这样的姑娘也在情理之中。
“走了,咱们不在这儿吃,晦气。”慕枕安在与庶兄擦肩而过时,恨恨咬牙骂了一句,就牵着唐久翛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