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祁琤自知自己的身份注定了身不由己,就连最基本的赴汤蹈火也不能承诺,眼下便慌了神,站起身来向这边走了两步,显然是不善言辞的主儿,低眉顺目,却有一股子倔强在。
慕枕安不喜这样的棋子,比寒槐还不好用。
她叹息:“罢了,念在你有趣儿的份上,得空来多与我说说话就帮你这回。”
“可……我不善交际。”
“我正是在为难你呢,瞧不出?就这么定了。”慕枕安掩口笑了两声,摆摆手就让她离去,轻轻击掌唤来婢子吩咐了几句,让耳目循着那水灾的线索去查查,自幼聪慧的三弟么?应当不难找,聪明人在这世道最是好走。
长姊长兄身作朝廷利刃,倒是不那么好把控,弟妹应当不难用就是了。
不多时便传回消息了,又用些法子将祁琤找来。
“找着了?”
“倒是不难,一个跟着游医去了青岩,一个还与我是同门呢。”
祁琤一脸的难以置信着实取悦人,慕枕安觉得好笑,大约是不信槐哥儿所言那慕家小姐有手眼通天的本事,暗地里的盘根错节可比明面上的交际都要好使得多。
阻止住她打算下拜的架势,慕枕安搀扶着她肘弯弯眸笑,让她附耳来,细细说了她那双弟妹的具体所在,最喜瞧人眼底喜色,连她这样的也不例外,本是波澜无惊的眼似是有了光辉,又惊又喜望过来。
一柄忠心于朝堂的利刃可拿捏不得,但施恩于她总没有坏处。
不过她那弟弟……好一个聪慧的男子,若能推上一把,想必以他们家这教养,不难使唤。
祁琤可不敢再有求慕枕安,反倒是后者对尉迟朝来了兴趣,轻松将其安插进了朝堂上,却见也不曾见过一面。
如今这时机倒是不错,既然要将他捧起来,自然是借一把慕家的手,如今的慕家可是比慕枕安好用得多。
“他啊,杨家一垮,于你有些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