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
程绮罗认出他,慕容府待不久了,还剩些日子,就算日日被大小姐打也好,只这样,也求不得……
慕容娇手甩得有些疼,刚放下手,便见到黑瞳幽深幽深的马五,愈怒,“你那什么表情?”这马仆,每次打他时,就不能偷偷表现一点忿恨?唯一一次,他说他也是人,不是畜生时,他怒气隐忍到最高,只很快便消散。她打他,痛的是她的手,他反而似乎越来越……享受?
马五垂下头,感觉脑袋晕眩,手脚生凉,看来是失血过多了,匕首已经被拔下来,虽然没刺进心脏,还得快些止血,“小的胸口伤疼。”
慕容娇心下发凉,后知后觉地发现马五声音虚弱无力,那匕首,刺进去时,毫不含糊,
慕容娇惊慌失措,“喂,你先别死!我,我去给你喊人来。”
慕容娇转脚就要跑,马五很快握着慕容娇的手臂,她,她一向凉凉的,抱着,抱着,很舒服,就算现在,他的手掌还是比她的手臂热,“大小姐,别去。”
慕容娇停下步子,转身,带着哭音,“你放手,本小姐说过,让你死你才能死的。”
她没挣脱!马五握得更紧了,他无耻、下1流、卑鄙又虚伪,明明下1流,想猥1亵他的大小姐,再以死解脱,大小姐不忍心让他死,他甚至无耻地感到愉悦,现在,他还舍不得放开她,想借机多亲近她一会儿,他这样的人,合该,合该低……贱。
马五苦涩地咧开嘴,他心里最不堪的、最可耻的想望,冠冕堂皇的实现了,大小姐,她不知道,他让大小姐……自责。他想要大小姐,他渴望大小姐,他奢想大小姐,大小姐不让他死,他差点冲动地说,他,他想……负责,问她可愿意跟……他,他会很疼她,很疼她,很疼她……
只,大小姐,她喊他贱……仆,一直都喊他贱仆,她让他,让他娶别的女子,他,他,不敢开口。
慕容娇仍旧没挣脱,只又是一巴掌下去,“贱仆,你想死,本小姐偏不让你死!”
马五虚弱低声笑出,“大小姐不让小的死,小的不敢死。”
慕容娇瞥了眼马五的胸口,急道,“那还不放开?我要去唤人来!”
“小的没事,大小姐若去,刚刚……就白费了。”
慕容娇怔忪片刻,若去,便又是,流言了,甚至更甚于之前,“你,你还能坚持多久。”
马五不着痕迹地松开手,“够小的回去让三总管上伤药。”
慕容娇镇静下来,“那,那你快去。”
马五低头,看着手上的笔,“大小姐要小的何时娶妻?”
“现在说这些做什么,你还不去三总管那?”
“小的知道才心安。”
慕容娇又是担忧有是烦躁,“你离府以后,与碧水商量便可,问本小姐做什么?”
马五紧捏着笔,这笔,大小姐说是赏给他娶妻的聘礼,他,他只想要大小姐,他本就无1耻,本就无耻……“大小姐,这枝既然是为赔偿大小姐丢失的笔,小的就算再穷,也不能背信。”
这愚蠢的死脑筋的烦人的多事的该死的马仆!
慕容娇火起,“本小姐只让你找回原来的笔,若找不回,也不是你的错,本小姐说过要你赔偿了么?”
马五只是将笔在掌心上,低着头,犟犟不作声。
慕容娇又睨了眼马五浸血的左胸,狠狠夺过马五掌中的笔,撇开脸,“本小姐收下便是,你赶紧给本小姐滚开!”
她收下了!马五心跳如擂鼓,好似,好似达成了心底最热切、最深沉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