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着黑脸,黑瞳幽暗无底,默。
马四以为威胁生了效,心下侥幸,擡头一瞅,双腿立时不受控制地颤抖,畏畏缩缩,“我,我和马二不会,不会到三总管那诬告。”
“大小姐和我?”声音沙哑而平静。
感到满是压迫、暴戾的灰影移近了两步,马四抱着头埋得更低,“也不会,不会有流言。”待到灰影抑郁无声地远去,马四一颓,跌坐在地,摸摸裤1裆,竟是尿湿了!马四惊魂失声喃喃,“马五,马五。。。”
除了马二和马四未再回到马棚,一切就像什么也未发生一样。
马五为黑马的马蹄上了些伤药,又去看了看慕容娇买的那匹老马,见那匹老马精神气似乎足了些,马五浓眉一皱,似乎是纠结了一瞬,接着马五便沉默地清理马厩。
马棚内还有一人,正是教导慕容敏行骑马的中年马仆,他是驾车好手,骑术甚佳,资历也是最深,多次冷眼旁观后,知马五是个老实人,便渐渐地会在暗中帮马五几把。
此时他也是故意留下来,见马五一幅独寡不群的冷清模样,中年马仆微跛着脚走了几步,似闲聊,“小子,你不是骝城人?”
马五没理会,只是躬着身清理马粪。
中年马仆叹了口气,“小子,给你个忠告,你这样子,受人欺不说,挣不着钱,更娶不上媳妇。”
马五停下手中的活,朝中年马仆点头,“多谢。”
中年马仆在草堆中坐下,兴味,“要娶咱骝城的姑娘?”
马五脸微红,低低的“嗯”了声。
中年马仆暧昧地笑了笑,“你也不像会讨姑娘家欢心的,怎么有姑娘愿意嫁给你?”
马五赧然低声,“我会再问。”
中年马仆调侃,“已经看对了眼?”
马五不好意思咧了下嘴,继续手上的活。
中年马仆嘿嘿笑道,“看你是个死心眼的,是不是姑娘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马五沉默,只是手上抓着铁锹的劲更大了。
中年马仆撑着草料,起了声,拍拍屁1股后的草屑,有些沧桑地开口,“小子,再给你一个忠告,你自个儿穷不打紧,可别穷跑了媳妇。”
马五朝中年马仆那看去,黑目深沉,“不会。”
中年马仆一愣,耸眉,“你这小子,也不算离谱。”
待中年马仆走了后,马五把手中的活干完,和三总管知会一声,也未多嘴今日之事,领了钱,便到东城路记铁铺打了副马蹄铁,待回来时,给黑马换了马蹄铁后,饭点已过。
马五摸摸肚子,看来今晚又要饿上一顿了,想到大小姐提的绘笔之事,马五浓眉稍沉,他明明已经托小朵把笔交给水姑娘,要水姑娘转交给大小姐了,怎么今日听大小姐的意思,竟是还未收到?
去问一下水姑娘罢,马五黑脸微热,想到慕容娇的承诺,马五心湖翻起热浪,只要水姑娘答应了,他,他就有媳妇儿了,他,他还未近过女子的身。
他听过不少对女子下1流1猥1亵形容,他也会,也会生起男子的欲1望,他想知道女子的滋味,只他不想找窑1子里扑着厚重低廉脂粉的女人,那么亲密的,羞人的,连结,马五缓缓垂下眼睫,不应该,随便。
男仆的住处在前院,水姑娘伺候大小姐,住的是后院西厢,他是不能进去的,只能找人托话,马五从莲池后方绕行,打算请厨房的叶大娘帮帮忙,运气好的话,厨房也许有些吃剩的饼子。
此时天已半黑,马五在湖边驻足片刻,怔怔然望着前方人高荷叶,一片一片青黑灰色的影子攒攒而动,顿时,马五又觉得脸上热辣辣的了。
“大小姐。”马五轻喟了声,接着握拳狠敲了左胸,垂头低声喃喃,“只装媳妇。”
马五迈开步子走了二刻钟,隐约听到男子的粗喘之声和女子细微呻1吟之声,马五脸热了些,加快了步子。
从这里过去,是厨房处理污秽的地方,平日往来的人就少,再加上又栽种树花来阻隔,这里便自成一处隐秘偏僻之处。
慕容府不安分的下人,常在天黑后来此处偷情,他也是在水姑娘的兄长的提醒后才知道,没想到,今日竟然让他碰见。
“马寅,说好的,不能进去!”女子软软地阻止之声。
马五霎时如遭雷轰,是水姑娘!
“我今日为了你,挨了黑婆子十个巴掌,你还不多补偿补偿?”
“去,我还要嫁人!”
“那黑小子,有什么好的?”男子不屑的哼声。
“我连手都没让他牵,他就把大部分月钱花在我身上,他一有空就到我家帮忙,你呢?”女子也哼了声,接着是悉数穿衣的声音。
“嘿嘿,水儿,也是我那老娘。。。”
“跟你老娘过去!”
“那小子的月钱才多少?”
“哼,你多,你多,你花在我身上多少?二丫,那个洒扫的粗丫头,是你的新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