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的整个人塌陷在沙发上蜷缩着身体,手机屏上赫然是那个字的备注:爱人。
岑安给他发的短信密密麻麻得一大串,我揉揉眉心,抱住大白的肩膀安慰他:“晴烟这次三长两短,指不定就死了,你别太担心。”
大白沉默,我给他跑了普洱茶,就回房给骊歌发了电话,那头隐隐有枪声,骊歌的声音很急促,她说:“暖暖小姐你慢慢说,不要急。”
我深呼一口气,问她:“容光有给我们安排找五块神骨的任务么?”
那头没动静。
我捏紧拳头,尽量平息声音问她:“容光有让你们查路寒和大白的背景?还有那个李安,已经被你们盯上了吧?”
骊歌终于说了句:“暖暖小姐,你就当你是提前退休,有高额薪酬拿,还有保镖保护你好让你长命百岁。”
我眯起眼睛,冷笑:“好让我长命百岁,安详得死在床上?”
可是那头电话已经断了音,我翻了翻联系人,立即给岑安打了过去,很快就接通了。
岑安率先开口:“暖暖,你历史学老师一直不许我联系你,但我想有一件事必须和你说清楚,大白需要回到我身边!”
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刚硬冷冽,我摸了摸鼻子,回他:“不知你知不知道,我们去楼兰的那次很多人都发疯死了,只剩下我和大白,所以相互依赖。其实更重要的是,大白的精神比我还要脆弱,再陪我忍受魍魉鬼魅的东西,指不定真会出事!”
“你的意思是,你同意劝他回北京?”岑安沉吟道:“容光不会同意,而他的手段……”
我打断岑安,保证:“这件事,我会和容光协商。只是现在,你必须、亲自、立即来南京把大白带回去!”
电话那端不知道说了什么,我整个人精神恍惚地又给容光打了电话,打不通,打到半夜都还是忙音。
我抖着手给青青打了电话,很快那头就传来了爽朗的笑,青青说:“你要和容光说两句吗?”
我咬着唇,才忍住酸意,故作平静地“嗯”了一声。
还在恍惚中,容光清冷温润的低音已经让我乱了呼吸,他说:“有什么事?”
“你之前和我的协议里没有说让我和大白找五块神骨,而且说会放我自由,怎么反悔了?堂堂容家家主,随便说句话都举足轻重,现在却像连点信用都没有……”
“你想放你的老师回北京,也可以。”容光说,“近来的事情太巧,让我不得不怀疑你身边有心思不轨的人,所以才把你和他绑定,让你受惊了。”
“不劳你费心!”我掐断电话,把自己狠狠摔进被窝里,蒙头就睡,梦里都是些牛鬼神蛇的东西,焦心地很快又醒了。
断断续续地睡到天亮,我房门被敲醒,岑安那张清冷的脸立即赶走了我的睡意,他点了点下巴,算是打过招呼。
我踮脚越过他看过去,大白躺在沙发上,睡觉还皱着眉,说着什么梦话,蜷缩着特别落寞。
岑安关了门,拉着我在地毯上坐下,说:“多谢。”
我嘴巴发苦,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苦笑:“都说修道之人五行必定缺少一行,我以前从来不信,现在却是发现这是真的。和我亲近的人活得战战兢兢,大白更是……”
我偏过头,瞧岑安难得静默的模样,赶紧摆摆手,耸肩笑道:“大白总是没有安全感,他很需要你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