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放了满满当当的一大桌,紫檀木的餐桌上有西餐也有中餐,大白边吃边发短信。
他的笑很温暖柔和,白皙的面庞被阳光镀了层金光,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儒雅温润的气质。
以前的大白似乎又回来了,我松了口气,放心地坐下吃饭。
当然,如果能忽略突然出现在我对面,掂着一只高脚杯品红酒的瑾瑜就更好了。
不知是阳光太柔和还是少年太儒雅,瑾瑜偏着头便有现世安稳之感。他的脖颈纤细白嫩胜白玉,只是脸上的白有些病态,没有血色。
红酒划过他的唇,他舌头卷过,有种血色鲜花盛开的妖。
一杯酒喝下,他才擡眼看了我,说:“从北京到南京,这地界跨得够远。怎么,容家那位以为我们离了故宫就不能活,还是觉得我们消息闭塞,连路怎么走都不会?”
瞧他脸色晕红似是真怒,我赶紧点点胸口,认真地告诉他:“北京人口密度再夸张,生存压力再大,我也不想离开这个生养了我二十年的地儿!”
“狐死,姑且会望首丘。”瑾瑜轻笑着,说话很慢,琢磨着说:“可你死,能不能被送回北京都难说。”
瑾瑜的嘴巴里从未吐出过好听的话,我喝了口红酒压压惊,却被大白按住了。
大白惊疑不定地看了看我们对面的空座椅,拍开我的酒杯,皱眉道:“你这都第二杯了,喝多了还上班?再怎么说,南大都是江苏数一数二的大学,我们做学问有些难度。而且这次涉及到文学,和考古的关系不是特别近。”
他话音刚落,我手机就“叮”了一声,是院长发来的短信。
“你们研究历史方面的文学知识,必要时候可以钻研考古,以给学院带来新气象。”短信短短三行,我看得头疼,只觉得往后的生活已经被容光把控了。
但他既然和青青订婚,为什么还要监控我?
监控我还不算,连大白也不放过!
大白的脸色不比我好看,他一言不发地扔下餐包就上了楼。我正担心,他就已经拿笔记本电脑和平板下了楼,斜着胯了个包。
包里的黄色纸张露出了一角,是张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