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一沉,没想到男人竟然贴在我耳边,声音特别细微地说了个词:鬼胎。
吕子昂的脖子伸展了过来,还问了句:“在说什么?”
男人突然抽刀割了我手指,血喷到墙壁上的瞬间,壁画上所有的人都走了出来,个个面带煞气,断手短脚的都在往外挪。
我惊怒地后退两步,扑倒男人,按着他头怒斥:“你疯了吗?”
他一挥手就掀翻了我,伸手进包,再出手就扔出了红色的不知道什么粉末,呛得我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腰。
怒骂的声音不绝,我擡起头时,一大群煞气森冷的鬼魂已经不见了。
男人正静静地看着壁画,眼神专注得我吞回到嘴的怒骂,只听他冷冷说了句:“刚才只是幻觉,引起幻觉的则是壁画里的东西。”
我头发发麻,拉着大白和吕子昂后退了几大步,那壁画猛地撕裂崩碎,洒出了一大片黑乎乎的东西。
有些落在了脚边,一看就是蛊虫,黑乎乎的毒蝎蛊,一旦咬了人可就把人当做宿主了。
偏偏吕子昂不慌不忙,一双黑漆漆的眼盯着男人的背影一瞬不瞬,他说:“容家少主对你来说,比吕这个姓氏重这么多?”
男人头也不回,一声不吭。
甬道里四面的烛火乱飘,衬得男人那张脸越发深不可测,我摸出贴身藏着的血祭符,打算遇上不测就用这东西和满陵墓的东西同归于尽。
这张符是我的心头血研磨朱砂所画,颜色艳丽得如同一朵靡丽的娇花,我拿在手里摆了摆,四周的冷意瞬间散了许多。
男人这才看了我一眼,带着冷意的目光顿了顿,抽刀割破了他的动脉,喷出的血瞬间吸引了一堆又一堆的蛊虫。
蛊虫层层叠底压着挤着往血泊里滚,我忍不住别开眼,却听见“噼里哗啦”的声音,一转眼那些蛊虫都已经消失在血里。
“我的血专用来养蛊王,自然对这些不起眼的小虫都毒性。”男人拿绷带轻车熟路地绑好手腕,弯了弯腰挑眉看吕子昂:“你还觉得我是废物?”
大白打破了沉寂,他率先往前走,道:“再不走,蜡烛都要烧光了,我们还有霸道关卡要闯。这不是游戏,不能重来,赌的都是命。”
我追上他,越往里走霉味越大,我开始怀疑这墓xue究竟是不是那位摸金校尉亲自炮制,否则怎么会如此简陋。
第一关的蛊虫像是放水,除了和故宫有点关系而让我心生恍然,其他都让我放宽了心。
直到没路,面前是条地下河,河水亮得不像话,看着就像是水银堆积而成。
水银的味道充斥整个甬道,我的皮肤泛痒,大白也说:“这水银的剧毒真是连防毒面具都挡不住……”